柏翌走到陈埕旁边，也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头顶那片没有白云飘过的蓝蓝的天。“怎么不知道反抗呢？像那些人的玩具一样，任由他们摆布。”飘过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助感。“也对，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怎么办，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继续发生，如果下次我不在，谁来帮你？” 陈埕伸手拍拍柏翌的肩膀。“没关系的，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啊。这些事，我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反正每一次那些人觉得不好玩了，就收手了。你也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可怜，我还是可以很开心的和你说话呀！” 柏翌顿了一下。“听你的口气，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开心？是不是被那些人这样玩让你觉得很快乐？” 陈埕停止轻松的表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翌耸耸肩，“没什么，只是觉得如果是一般的人，受到这些侮辱，肯定不是你现在的样子。” 陈埕紧紧抓住衣角，“那你是想说我是一个不寻常的人？是另类的人？” 柏翌皱起眉毛，有些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帮你整整他们，我真的可以做到，我可以帮你教训他们！” 陈埕侧到柏翌面前，看着他，“教训他们？是想去教导处报告主任吗？在主任面前说，我被这几个调皮的男同学欺负，被他们玩弄，被他们骂人妖，骂变态。你真的想不到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吗？我告诉，结果是让他们几个写检查，然后站在操场上面对集合后的全体学生念出来。你真的想不到当全校的同学听到他们所写的检查后的反映？那个最终的笑话不是他们，还是会落到我的身上！你根本体会不到我将面临什么样的尴尬，在那些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异类，是怪物，他们不会同情我的，只会更加看不起我，让我难堪。最后我和那几个人还是一个班，还是会碰面，他们如果喜欢还是可以整我。我只是想说那几个人对我所做的事不过是一个小点，一个缩影，躲在他们后面支持他们的是一个群，一个集体。” 听到这些，柏翌说不出话来。 陈埕抱怨着，“你哑巴啦？说不出话呢？怎么不继续展现你一流的口才？什么我很开心？你是我哥哥，和你说话我就是想开心一点，所有事情我都想开心一点，这样不对吗？那些看不起我伤害我的人都是我不在乎的人，我不会因为他们难过的，面对那一群人的侮辱讽刺我早就麻木了，所以可以很轻松地忍耐你认为是难以接受的事，难道这样你就可以骂我另类呢？你说说看呀！” 柏翌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陈埕开心笑起来，“喂！你不会因为太过于内疚而选择自残吧？我那天就说了像你这种大少爷是不会了解我这种人的，有很多事你是体会不到的，你永远是站在高高的山顶看着大地上的新鲜稻田，根本不知道稻田之下是肮脏的黑泥。下次你再这样乱七八糟的说我，我再也不会很开心地和你说话了，你记住！” 看到那张持续的笑脸，心里飘过暖洋洋的感觉。柏翌伸手捏住陈埕的脸，手指触碰到软软的皮肤。 “你才多大一点？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像个过来人，我总觉得怪怪的。” 陈埕没有回复柏翌的提问，而是开始另一番言论，开玩笑的语气。“你现在抓着我的脸，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吃豆腐，你连师母的豆腐都想吃，你这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贼人。” 柏翌想不到陈埕会这么直接说出这些话，他收手后的表情很不自然。 看到柏翌那张有点尴尬的脸，陈埕知道自己的造句有问题，只简单说一声再见，就转身走回教室那边。 柏翌继续靠在墙壁上，一直等到上课铃响后才走上楼去。 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时间 它的形状 它的颜色 它的状态 回想记忆里任何深刻的事物 不对呀 全都不是 知道时间每天都在消失 不知时间到底是什么 时间到底是什么 闭上眼睛 伸手触摸 感受空气里浮动的透明物质 时间正在流动 感觉到了吗 原来感觉不到呀 时间是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