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筱虚弱地扶着额头:“你把她搞了?!哦天哪,地球人攻打火星了?你们两个搞gay?我简直不能相信,我怎么觉得我像在做梦!还有你说四个字,哪四个?淫娃荡妇?超级变态?” “莫筱,你去死啊,竟然用那么下流的成语说我!”我龇牙咧嘴地看着她。我很佩服莫筱的艺术才华,她把我比作火星人,我甚至认为,她可以很艺术性的,把男女之间的那事儿用很生动形象但又很高雅的文字描述出来。 我把头埋到了我自己的两条腿里,像个没有翅膀的鸵鸟。同时,我觉得有必要寻找一切的可能,完美地羞辱一次林楠,一“搞”之仇! 林楠的鄙夷丝毫不差地挤进我的耳朵里“正儿八经!还有,你说gay?我觉得你应该更正一下,那是来形容男人的!” 莫筱说:“正儿八经是什么意思?” 我抬起头,笑得快背过气去。这车里的人都他妈的神经病! 林楠显然受到了惊吓,她说:“姐姐,我拜托你,你好歹也啃了不少书吧,居然连正儿八经都不知道?那意思就是,潮?A片里女人的反应还要强烈。不过用你刚才说的第一个词儿来形容也没差。” 我两眼一闭,眼一黑!莫筱无耻地说着:“A片?!林楠你看A片?!” 林楠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她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莫筱说:“我没工夫看什么A片B片的,她脱guang了在那吱哇乱叫,不就是活生生的A片么?”我很怀疑,林楠这样的女人竟然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A片”这类的词汇,还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你们俩能饶了我么?能不再说我么?我不就是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性别错乱症么?你们至于毫无形象,撕破你们那比公主还要精致的脸皮来羞辱我么?我现在特别期待有李小婉在车上,她肯定会,义正词严地叫你们别羞辱我!”我终于抓到了机会说话,牙齿咬得咔咔的。 “哦,No!No!李小婉在肯定会扯一嗓子‘我的妈呀!活见鬼啦!常?你太变态了!’然后,她会立马拨打110或者给报社打电话,又或者,她会像搓面团一样,把你埋到她换下来汗淋淋的胸罩里,然后丢进垃圾箱。”林楠和莫筱整齐划一地打断了我。 我们嘻嘻哈哈地在车里笑骂,彼此骚扰,我戳你一下,你挠我一下。我真的很希望,一辈子都这么简简单单地过去,平淡而温馨。什么爱情,什么男女,都去他的吧! 但是林楠不乐意,她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对我说:“你这只稀奇古怪的稀世珍宝,要搞你找别人搞去,我可不想浪费一生的时光和你,谈爱?!哦,我觉得你去和李小婉谈合适。” 莫筱侧过头,很鄙夷地看了看我:“常?你饶了我吧,我还要去追逐我的梦想。” 我委屈地看着她们,“你们俩太残酷了,竟然这么轻易地抛弃我。” “哦,当然不,我们会帮你严格把住未来抱着你上chuang的‘男人’!” 她们俩都用贱到让人想一盆水泼过去的表情看着我。算了,我遇人不淑,我瞎了眼,认识了这两个狐朋狗友! 车停了下来,停在一栋很奢华的别墅门前,林楠的家在紫玉山庄,这个如今来说已经很古老的别墅小区。别墅前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她家的保姆正在上面忙碌着。而不远处,赫然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很宁静的一个地方,虽然房子的价码足以将这个城市80%的人炸的外焦里嫩的,但表面看上去,并没有物欲横流的感觉。 我们拖着箱子,走到了大门前,然后一张笑脸打开门,露了出来。 看着她,我就觉得我身上的衣服太多了,我快被温暖热死了。但我还是尴尬地张张嘴,并没有叫她一声“妈妈。” 晚餐很丰盛,我甚至有个错觉,林楠家的餐桌好像会议桌,长长的。当我走进餐厅时看见那紫檀木的长条形桌子就想搞把枪,毙了我自己!林楠冷笑一声,她说:“想当年,李小婉来的时候,她愣是拽着我要我陪她打乒乓球。我惊愕地问她,去哪儿打?她一手指着这桌子,一边反问我:这不就是吗?”林楠杀气逼人地说着,她用了“我恨球!”三个字结束了愉快的谈话。其实她不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工厂里最复杂工程制造出来的一颗,流光溢彩华美的玻璃球而已。而我们,都是一个个的玻璃球,一生都孤独地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滚来滚去,直到撞得粉身碎骨。 我脱guang了衣服,一下子坐到林楠家那巨大的浴缸里,我觉得那是海洋!浴缸底部和侧面布满了出水口,只要一按开关,无数加压的水流便冲出来。我头一次洗如此舒服的澡。我把自己埋到滚烫的水里。不用怀疑,再来几个壮汉同时洗浴也没问题! 可是,真的有一只脚踩到了我。我条件反射地坐起来,却看到脱guang了的林楠。“喂!你不会等我洗好了再来?”我紧张地看着她。 她坐到我对面,说我:“你脸红什么?不就是洗个澡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我还没把后面的不习惯和女生一同洗澡说出来,林楠就冲着门外把莫筱叫了进来。然后她用一种奸诈的眼神告诉我,她们俩即将要搞什么行动!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同时慢慢地向后面靠过去。 我缩到离她们俩最远的地方,同时,用防备狼的眼神毫不客气地盯着她们。我支起双腿,自认把我的身体遮得是严严实实——莫筱和林楠的眼神特别像灰太狼先生!但她们的口号不是“我会回来的!~”而是“我们会过去的!”,我根本没想过,她们这样的女生,竟然会比男人还要下流无耻!她们俩无耻地嘿笑了几声,然后就慢慢地向我逼来。 她们高喊充满正义感——看看我身体的构造的崇高的号子,但她们行的却是极其无耻的事——禄山之爪!其实有时候,女人是真正的色狼。 “你们两个变态,快放开我,我,我受不了了!”我面红耳赤地喊着,碰到她们身上的手也滑不溜丢。我的心凉了一大截,居然被两个女人耍了流氓。 “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林楠鬼头鬼脑地冲莫筱说。 “嗯,正点,尤物啊,打死我也不信她20岁以前是个男人。”莫筱的话狠狠地刺激了我。 我气喘吁吁地哧溜潜进水里,暂时躲到了另一头,“你们简直不是人,不是女人!”我口不择言地表达我的愤怒。 “她说我们不是人?还不是女人?”莫筱和林楠翻着巨大的白眼对视,“当然,我们现在是灰太狼先生,我们又回来啦!”我还来不及逃走,就被她们俩摁倒在浴缸里。真的太大了,我四仰八叉地都够不到浴缸的边缘。 …… 当晚,我和莫筱留宿在林楠的家里,而且答应了她一直在这里陪她过完春节。 日复一日,我每天就无聊地看看书什么的,而莫筱,她总是很神秘地早上出去,下午回来,我想问她干什么去了。林楠摇摇头,她说人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动物,你认为的关心对她来说也许是束缚,我们只要做出属于朋友该做的就好。 于是我释然地看着莫筱的娇俏背影走出这座房子,再笑脸看着她回来。而我妈,并没有一点让我叫她一声的意思。她总是笑呵呵地端着一盘洗好切好的水果走进林楠划分给我和莫筱的房间。西瓜,芒果什么都有,最匪夷所思的是,竟然还有樱桃!我头痛地看着林楠,她眦牙一笑:“如果你吃火箭筒的话,我也会给你搞到。”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法律允许,林楠会把武器武装到她的牙齿上!她笑眯眯地开口,正当你沉醉于她那迷人勾魂的笑容时,“哒哒哒!”高速的子弹从她的牙齿上扫射出来。我也丝毫不怀疑,她是一个能够变成汽车飞机的女变形金刚,满脑子阴谋诡计的霸天虎充其量只是她的小弟。她是座移动的炮台,天上地下,没有她打不了的玩艺。看着她得意的,令人恨不得一盆泔水泼上去的每天用好几种每瓶标价1000多的东西抹上去的脸,我突然很想对她立正敬礼。她活得太他妈有滋有味了。 我也隔三差五地去爷爷那儿,只是我不敢告诉他们,我找到了妈妈,而且现在,还和她住在一起。我怕爷爷听到会突如其来地发了心脏病。他们总是笑呵呵地叮嘱我这那的,什么别和男孩乱混在一起啊,什么上次来的那个裴健很不错啊。他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脸皮有多么薄。他们就像按部就班的工人,一股脑地将设计好的程序硬往我那快要爆炸的头颅里塞。于是我每次都是白脸见爷爷奶奶,红脸从他们那儿回来。 而裴健,他仿佛蒸发了,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给他发过任何一条短信,但我希望,他能和莫筱有一点联系。看过莫筱的家后,我就开始希望她能幸福。而这一切,只要裴健愿意,他肯定能做到。 三十的晚上,我们穿戴一新,林楠家的佣人把我们买的烟花全部搬了出来(林楠太刻薄了,大过年的,都不让员工休息!),我们一个个地点燃它们,天上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烟花,我们很激动地看着天空,我们仨就像顽皮的幼童,胡乱扎着小辫,趿拉着毛绒拖鞋,每个人都裹着臃肿的羽绒服(林楠第一次穿上这玩艺!我妈逼她的。她皱着眉评价:怎么一股子鸭臊味儿啊~)。跑来跑去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流光溢彩的烟火棒追逐着。而我妈,她就站在边上,微笑着,默默地看着我们。我总是偷偷地睨她一眼,但每次,她都好像有所察觉,完了若有所思地对我眨一下眼睛,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幸福极了!我把天空里爆炸的璀璨烟花当作流星,我第一次心窝子暖暖的,在心里许下了愿望。 当然,还有更幸福的。 放完了烟花,再折腾到12点,我准备去睡觉的时候,我妈拿着一个红包走过来。她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她的双眼慈祥地看着我,“小?常?不管你叫不叫我妈妈,也不管你怎么想我,但我还是要把这个给你。” 我诧异地接过来,打开一看,一张古老的10元钞票静静地躺在里面。那是一张已经不能流通的10元面值的钱,那是这座城市刚刚告别了粮票时代,迎来一个崭新时代的货币。它很新。我不明白她给我这个干吗?我顶着一个巨大的问号看着她。 她伤感地笑了笑:“犯过的错已经无法挽回了,这是我离开你那一年,春节的时候想送去给你的压岁钱。我都到了楼下,看见了房子里微弱的灯光。可是我到底不敢上去,我不怕你爸爸骂我,我怕一看见你的眼睛,我再也走不了。这么多年,我一直留着这个。小?常?妈对不起你。” 她哭了。 也哭掉了我所有的坚持,我卸掉了深厚的防御工事,我狂野地扑进她的怀里,狂野地喊出了“妈妈!”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突然到让我脆弱的心跳个不停,林楠和莫筱也在一旁抹着眼泪。只是我看不到,我把眼睛闭着,脑海里是妈妈身上那高级香水味。我觉得我晕了!那天晚上,我一直很晚才睡,像个疯子,一会儿去骚扰林楠,一会儿又骚扰莫筱,直到林楠和莫筱同时爆发出怒吼:“常?你再给我抽疯,我们把你吊起来,扒光了,……” 我这才老实了,我相信她们说得出做得到,而身体被她们柔软的小手用特别诡异的方式触碰所带来的难言感受,更是让我昏昏欲倒。再那么搞下去,我想我会迷失我自己。我揪着自己的长发,苦恼地在诺大的别墅里走来走去,像个鬼,一会飘到那,一会飘到这。于是我妈说:“你要不介意,和我一起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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