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误……误会……”赵喜这下可是水洗都不清了。 “朝歌城内,殴打朝廷捕快,该当何罪!赵喜!你自己说吧!”一眾捕快见同僚差点被殴,均是震怒不已。 “赵喜!就算你刚才没有企图袭击本官的部下,难道你以為本官就会任你愚弄,被你的一派胡言弄得连是非都不分了麼?你也太小看朝歌城的捕快了!本官现在就以强抢民女,当眾打人,以及殴打官差等等的罪名,逮捕你归案!人来!给本官拿下此人!另外在场跟赵喜同伙的一干人等,通通视作嫌疑共犯,一律拿下!”马铁颖喝令道。 “是!大人!”眾捕快们都是精神抖擞,解气得很!他们都从腰间取出铁尺或绳子等,準备干活了。 “等等!”人群之中,又有人叫喊! “谁敢阻朝歌城捕快办公!”马铁颖大怒。 那叫喊之人,竟是一名穿著军服的汉子!他排开了已挤得水洩不通的人群,逕直来到了马铁颖面前。 “阁下可是朝歌城第十八大队捕快队目马铁颖马捕头?”那武将只是行了礼,并未有自报身份军阶。 “正是本官。”马铁颖点头道。 “南门有紧急密令传来,请马捕头亲阅。”那武将向马铁颖递上一封密封信函。 “放开本少!”赵喜一听到了“南门”二字,胆气就壮了,一下便甩开了马铁颖的手。 “赵镇大人的亲笔麼……”马铁颖也懒得理会赵喜,逕自拆开信函一看,脸色便渐渐不好看了起来。 那武将趁马铁颖正在阅信,便吹了一口哨。 顿时,街角两头都各自冲进来一队穿著全副军服,手持长矛的士兵!他们先把看热闹的人群外围围了一圈,再把当事人等包括城中捕头们,都围了一个内圈。 这就是表示,这场面的里里外外,如今都是南门守军接管了。 “捕头……”捕快们都不晓得这些守军是敌是友,只感觉到现场瀰漫著一抹紧张的气氛。 马铁颖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你们终於惹到我爹出手了!朝歌官府再大,大得过南门守军麼?你们都等著被革职返乡吧。”赵喜又回復恶少嘴脸了。既然已确认是他爹传密令来保他,他就没有甚麼好担心的了。 南门守军,关乎的是国家防务,论到权力,当然比起於城内维持治安的官府捕快,要胜上一筹。 谁敢跟南门赵偏将叫板! 未几,马铁颖已是读完了密函。 “密函末尾,有交待说要将此信,交还特使大人过目。”马铁颖把信递给那武将。 “未知马捕头已清楚明白信中的内容?” “嗯。” “那麼,请马捕头的大队,执行信中的指示!”那武将的眼神,霎时凌厉起来! “南门守军……是要指教我们官府捕快,如何执法了吗?”马铁颖也是眼神一厉,不欲让上半步。 “不敢说是指教,仅是建议而已。若是马捕头不接受建议,那就别怪末将多事,运用赵偏将大人所授权的战时律例,强行接管现场防务了。”那武将道。 周谦在冷眼旁观著这一切。 為免让神魔炼体曝光,他甚至都没有让胸前的刀伤癒合,任其流血。不过以他目前体质,流一点血不算甚麼。 “南门守军竟然那麼閒,连这种老百姓之间的争执殴斗,也要插手?还不惜要调动守城部队来压场示威,强行干预城中捕快的执法麼?哼!这护短的企图也太明显了吧?他真是我爹的心腹部下?以我爹的性子,怎麼会容忍得了这样的人?”周谦在思量著,这事件背后是否有更深一个层次的考量。 话说回来…… 在人群的最后方,不知何时,有一名认得周谦的熟人,已经视察了好一会儿。 此人正是陈得烈。他不久前还充当导游,带周公子游览过朝歌城呢。 他一身素服,正值休班,本也只想要出来逛逛,凑凑热闹而已。他逛到某处街角,发现有大批途人围观著甚麼事件,他正好閒著,便凑上去看看是甚麼状况。 毕竟元宵大节,人月团圆的美事虽有不少,可是争风吃醋的冤孽也常有发生……初而口角,继而动武,也不是甚麼新鲜事儿了。 “咦?这不是……那位公子麼?怎麼他今天打扮得像个书生似的,还跟人家闹了起来?”陈得烈一看,那个孤身站在冲突现场,跟眾多公子护卫对峙,一身书生装扮的年轻男子,竟然不是别人,便是那位周大将军的公子!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按我所知,周公子不像是个会肆意生事的暴躁之人啊?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谁不去惹,偏要去惹他?” 陈得烈换了个位置,才看得清楚周公子的对头。此人不是朝歌城内鼎鼎有名的赵喜,还会是谁? “这位大姐,请问前面那班人是為了何事争执?是谁人滋事,谁人吃亏?”陈得烈以路人的口吻,随便搭訕身旁的一位中年妇人。只见那妇人看得极之投入,还不时跟其他路人们在你一言我一语,评头论足。 “哎!这位兄台,你刚刚来的吧?那就对了!你就给我们评评理,说说看到底是谁理的亏!”那中年妇人便一轮连珠炮发似的,把事情经过都加油添酱地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陈得烈听说了大概经过后,他再自行观察现场,看了看那位被挟持的姑娘,以及其他人等的表情语气,最后确认这中年妇人所说,大致不差。 “周公子的佳人被赵少调戏了吗?真是有好戏看了……”陈得烈也没想到,自己无聊凑一凑热闹,竟然凑到了这麼大的一个八卦来!他在看戏之餘,也已作好準备,随时要出手替这位周公子助拳了。 此时,赵喜正把脸凑近了周谦! “那你现在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吧?……本少就当面跟你说清楚:你的女人,是我的了!本少今儿晚上,就要好好的玩,把这小贱人弄得死去活来!” 陈得烈一听,便是心头火起! “这畜生!强抢民女,还如斯嚣张!即使他们欺负的是别人,我陈得烈也得要管这事儿!” 正当陈得烈想要挺身而出之际,却已有人抢在他前头了。 “老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此禽兽所為,能忍吗?老子不过是个宰猪的……”那位跟他性子相近的血性汉子,正是那屠猪的涂大富! 可是,涂大富很快就被恶少们的护卫一拳打倒。 “竟然出动到武者来殴打平民百姓,他们还有廉耻麼?”陈得烈恨得咬牙切齿! “跑啊!书生!再不溜掉,就没有机会了!老子杀了半辈子的猪,如今只是反被猪宰,报应而已!可是你读了这麼多的书,却死在这些人渣手里,不值得!你走吧!朝歌城的乡亲父老们会掩护你的!”那涂大富还在替周谦著想,劝他逃跑! “对啊!书生!逃走吧!大姐会替你阻著这班禽兽的!”陈得烈身旁的妇人也激动地叫喊道。 “周公子的处境很是不妙啊,他為何不趁这机会逃离现场?只要是稍有理智之人,都知道要先避开恶少们的锋芒,再回府里找大将军的人马前来帮手,找回场子就好了!”陈得烈对周公子之行事判断,有所怀疑。 可是,他又突然记起当日逛朝歌城时,张老将军曾经说过的话:“你们别小看了少爷!他所杀过的人,可比你跟谢祖两个加起来还要多!” “难道这位公子,对於处理此事,是胸有成竹麼?”陈得烈决定压下上前助拳的冲动,多看一会儿情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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