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认识的?” 赵喜那满是污秽的脑袋,想了一想,便“哼”一声的冷笑,看小青的眼神便更有点瞧不起了。 “你这个贱货!亏本少还以為你有多纯洁多天真,原来已经有男人了!这穷酸书生算得上是甚麼东西?你要是受不了那个痴呆少爷,寂寞难耐要找男人乐乐,也该选个好一点的!这书生怎麼比,也比不上本少的十份之一吧!” 赵喜厌恶地瞟了那书生一眼,然后便挥一挥衣袖。 “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滚了!” “喂!你还在发呆干嘛?我们赵少叫你滚!” “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你的老相好给赵少看上了,要收了她当姨太太啦!你也当是為了人家好,别阻著人家当上等人吧!” “不走快点,本少便要你爬著回去!滚!” 恶少们尽情地叫嚣恐吓著那个书生! 此时,街上已聚集了相当多的围观者。他们本来心里庆幸,总算有人替这小姑娘出头了,而且看来还是这姑娘的心上人甚麼的!这正好是英雄救美的桥段! 可是,他们发现这人似乎只是个素衣书生,本来还带点期待的心情,便又瞬间冷了下来。 有心而无力,这可是世间上最大的悲剧了! 眾人且看著这书生如何回应恶少们的恐吓。 书生只是冷笑一声,简简单单的答了一句。 “我要是不走,那又如何?” 路人们都瞪大了眼睛。 那又如何?那人可是朝歌城里最有名的恶少,打死你都不用眨一下眼睛! 这难道又是一个不长眼的麼? 恶少们同时都转过头来,盯著这个书生看。这眼神,好像是在看著一个将死之人似的。 “你就那麼赶著要死吗?”赵喜恨得咬牙切齿。 “赵少,要出手对付这廝吗?”那领头的护卫道。 “最近爹看得我很紧。注意一点,别在城里下杀手……”赵喜正要下令,真要杀人了! 此时,那书生发现,有人从了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转身一看,发现是一位陀著背的老爷爷,刚刚一直在人群中的。 “年轻人,别逞强了!听我老人家说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那老爷爷劝说周谦道。 其他人也搭话上来了。 “对啊!小伙子,我们并不是在泼你冷水,只是做人当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人,不是凭一身胆气,就能惹得起的。要是连命都没了,还怎麼谈得上护花呢?” “这会儿弄出了这麼大的动静,说不定已惊动官府了!你就把这事儿放心交给官差处理吧!” “且看著吧,对方来头很大呢。要是连官府都不敢插手的话,你便认命吧。” 眾人都在劝周谦打定输数了。 “哼,本少也不想节外生枝!你要是肯知难而退,本少便大人有大量,饶你一命。”赵喜还语带慈悲地道。可是他心里已在打算,怎麼对此人秋后算帐,悄悄杀了埋掉这档事了。 周谦一拨青衫下摆,挺胸朗声道: “在下虽然只是一介青衫,但这并不表示,在下是那种甘於任人血肉,予取予携的人!这位姑娘乃是在下的人,谁想要带走她,只有踏著在下的尸体而过!” 这一番话,在眾路人心里,均是掀起了一番波澜! 他们是多麼想要為这位书生,拍掌叫好! 可是他们不敢啊! 他们要是真喝采了,那不是等於鼓动赵少对这书生下杀手了?那跟推他去死有何分别呢! 是以,在场只有一片压抑的沉默! “还踏著他的尸体而过?哼!真是只有酸臭书生才说得出口来的话。”恶少们均以冷笑待之。 “可是此人心志如此坚定,并不寻常……不会是有甚麼把持吧?”另一名恶少向同伴们低语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大庭广眾之下,跟我们叫板?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赵喜少爷是甚麼身份吗?” “赵喜?”书生抬起头来,双眼看天,好像想来想去,也想不起谁是甚麼赵喜。 看到这书生的表情,恶少们顿时放心了一大半。 “又是一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原来他根本不知道赵少是谁,也难怪他敢强出头了吧!” “真是奇怪,我们赵少平日行事已绝对不算是低调了,怎麼还是有人会不认识他?” “大概是刚到朝歌城落户不久的乡下读书人吧。也不知道是走了甚麼狗屎运,竟然给他钓到了那小美人当相好。” “或许这书生正好是周大将军府中的一员食客,或是教书先生之类的?” “这种身份,跟我们赵少有得比麼?” 其中一名恶少站了出来,直接戳著书生的胸口道: “本少现在就告诉你,我们赵少的爹,到底是朝歌城里的甚麼人物!赵家大老爷,可是镇守本城南门的偏将军“赵镇”!赵老将军曾经获得皇帝陛下亲自受封為“开国功臣”!你该也是卫国人吧?应该知道“开国功臣”在卫国的地位是有多高!赵少放个屁,你敢说不香,就是不敬之罪好吗!” 这一番自揭底牌,朗朗有声,趾高气扬! 仅仅是“开国功臣”这四个字,在不少朝歌人心里,即使并不等於“无比尊崇”,却至少是“得罪不起”、“敬而远之”! 恶少们再一次祭出“开国功臣”的金漆招牌,这道强势的气场,顿时又压得在场围观的路人们,连声都不敢吭一下。 赵喜更趁著这个气势,丢出了另一张底牌! “我爹年青的时候,更是周大将军手下“翩翩营”的一员心腹大将!本少在幼时,就常常听爹在回想当年跟周大将军并肩杀敌,所向披靡的事!歷歷在目,如数家珍!”赵喜像是随便想到似的补充道。 他的一眾同伴们顿时双眼放光。 “是吗?赵老爷他还是周大将军的老战友?这连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说到卫国的开国功臣嘛,身份虽然很是尊崇,可是在这朝歌城里,没有一千也有数百!可是这周大将军手上的“翩翩营”嘛!据说从来不会超过三十人!翩翩营最初的一班创始元老们,在我卫国立国之后,不是当上了手握实权的朝廷大官,便是镇守一方的大将!” “哼哼哼……要是这样的话,让赵老爷问周大将军要一个丫鬟,这根本小事一遭!” “赵镇?” 周谦在书斋里读书时,也熟读了不少卫国史誌,对於立国有大功劳的臣子们,自当在官方史书中被歌功颂德,刊载家谱。可是“赵镇”这个名字,周谦却连一次都没从书里读到过。 正如那恶少所说,在卫国被封為开国功臣的,还是有一千几百的;某些次要人物在史书上未能完全提及,也不是甚麼奇怪的事。 只是,对方提到了“翩翩营”,他就不太可能不认识了。因為他爹和一班心腹部下关係之密切,周谦可是非常清楚的。 周谦仔细地回想著。 常来他家作客的那一班叔叔伯伯们当中,好像没有一个叫“赵镇”这个名字……虽然说翩翩营的人他也不是全都认识,就是侯伯伯张伯伯等几个较為亲近,至於其他人就比较见外了。 他想著想著,好像曾经真的有一个姓赵的,来过他家里拜年。若不是他乃棋圣转世,记忆力超凡,也根本不可能记得的。 “啊,是那个赵镇吗?”周谦点点头。 “这傢伙好像终於晓得自己惹到谁了。” “这种不识好歹之人,到如今还没有被人打死,真是个奇蹟啊。” 赵喜的自我感觉,终於是良好到了极点!他以為自己的气焰,已经压制得对方透不过气来了! “这傢伙的身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刚才那个戳了周谦胸膛的恶少,仍在盯著自已的手指。他心里有点疑惑,為何戳下去的感觉如此奇怪,好像一块厚铁板似的……不过不可能吧?书生怀里藏甚麼铁板呢! 赵少当然不会理会那人。他昂起首来,双眼好像放在头顶上,高高地俯视著周谦。 他慢慢地踱著步,逼近到对方面前。 “那你现在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吧?”他直接把脸哄过来,“本少就站在你的面前,当面跟你说清楚:你的女人,是我的了!本少今儿晚上,就要好好的玩,弄得这小贱人死去活来的!” 周谦捏紧了拳头…… “少欺人太甚了!”围观的路人中,此时突然有人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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