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是我，我是波仔，我和大伟想今天请你吃午饭，你方便出来么？” “波仔？噢！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老大你和石默默的手机号，在我们班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我要是没你号码，反而才奇怪呢。”被波仔这么一提，又让我的思维好一阵波动，‘全班都知道？这算什么情况嘛……’ “老大，出来吧，我和大伟很有诚意的。我们在月阁小筑都定好位子了。”波仔的口气略带恳切之音，听得出，确实很有诚意。 已近饭点，我连早饭都没吃，又有人为请我吃饭专门定了位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这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岂有违逆之理呢。答应了波仔他们，又敷衍了几句，我便挂上电话。为了掩饰现在略显“玲珑”的身材，我特意换上了宽大的套衫，并戴上帽子，将越来越长的头发遮掩了进去。搞定一切后，便出了寝室，直奔餐饮街。 ****** 在餐饮街边走边看，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月阁小筑前。本来以为是家雅致的亭楼式的餐厅，现在才发觉不过就是家两层楼的小饭店，偏偏取了个这么附庸风雅的店名，真是“欺骗”我感情。 “嗨，你们到得挺早的啊。”走进包厢，我就直接和他俩打起了招呼。 听见我的声音后，原本正聊着的两人都转过头来看了看我，但表情马上僵化，大伟甚至还半张着嘴。 “喂，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我奇怪地询问。 “哦，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老大没戴眼镜，怎么看都特别像女生…” “少胡说八道。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信口开河。”我打断波仔的话，冷冷地警告他。 “…呃…知道了。”本来还想说什么的波仔立马缩了回去，不再做声。嘿嘿，当老大的感觉还挺好的。 “你们点菜了吗？”因为刚才玩游戏太投入，所以不觉得饿。现在可好，早饭午饭都没吃的双重饥饿感席卷而来，肚子叫个不停。看来今天来吃饭，真是明治之举。 “没点，就等老大你来点了。”大伟直接了当地扔了一本点餐单过来。 “我点？还是你们点吧，我第一次来，对这里的味道不太熟。” “这里味道不错，老大随便点吧，我们负责付钱就行了。”波仔很豪爽地把钱包扔到了桌上，可说实话，这个摆阔的举动真是有点俗不可耐。 既然有人愿意摆阔，那我再客气岂不是不给他面子了，粗粗思略了一下，我便接过了餐单。看着餐单上的大鱼大肉，我微微皱了皱眉，翻过几页，突然被点心甜品吸引住了眼神。于是不由分说地点起甜点来。 听着我不断报着点心和甜品的名称，波仔和大伟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一点反常。 “老大想吃这些啊？”波仔貌似在试探地问我。 “恩，怎么了？” “这些都是有卖相不顶饱的东西诶。而且，都不是主食啊。”大伟续而实话实说道。 “可我现在就是想吃，你们是不是觉得太贵了，不要紧的，我自己来好了。” “别别，老大误会了，说好我们请客的，怎么能让你掏钱呢。”波仔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也许是一下子觉得倍儿没面子，急忙按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大伟，很有风度地说道。 “老大你很爱吃甜点吗？”在点餐的服务员走出包间后，波仔问我。 “也不是，只是现在突然特别想吃而已。”我边回答着他，边用筷子夹着先上来的冷盘，准备朵颐起来。但忽然，我停住了，“他们这里的冷盘还有冰糖葫芦？”我的视线集中在一张桌牌上，无心地多问了一句。 “恩，好像是的，老大你要吃么？” “恩，不错，叫他们来三串好了。”我也没多想什么，随心所欲地说道。 “呃…我们就算了，老大要的话，就点一串好了。” 切，那么好吃的东西不吃？也许在他们眼里，冰糖葫芦是小孩子和女生的专利吧，无聊的大男人情节，万事随心多好，看来以后得教教他们。 点完了吃的，接下来就是等着上菜了。不知道为什么，和波仔他们坐在包间里等着上菜的当口，本该聊聊吧，可就是找不到什么话题，只能不冷不热地打着哈哈，那两个家伙还表现得拘谨得很，包间里的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 包间的门关得严严的，排风设备发出无力的“嗡嗡”声，显然已经达不到它应有的效果了。“空调是不是没开，怎么这么闷啊？”我望了一眼处于静默状态下的空调，随口问道。 也许是我的话在无形中起了暗示以及催化的作用，大伟也嚷嚷起闷热来。波仔则准备起身去叫服务员开空调。 人之所谓是社会动物，就是因为我们的举动经常会受到周围事物的影响。当波仔站起来时，不甘闷热的我摘下帽子，把它当成扇子一般地摇扇起来。却不知由于没了帽子的庇护，我的头发“刷”地一下披散了下来。 “……”无意的行为引起了短暂的错愕，波仔和大伟惊讶地看着我，而波仔也似乎忘记了要起身干什么，定格在了原地。 “怎么？很奇怪么？有什么好看的。”也许是此类的经历过于丰富，我很自然地问道。 “…老…老大，你长得好漂亮，比班会那天晚上还漂亮。你…你真的是男生么？”波仔望着我痴呆地说道，而此时的大伟，已完全成了木头。 “废话，行了行了，长成这样又不是我想的，你们可别给我想歪了。否则，后果自负。”我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随便了，便把帽子重新戴上，并同时警告他们。 “……知道了。”他俩经我这么一说，仿佛被唤回了神智，略带失望地回应了一句，接着，气氛再次回归沉默。 ······ 服务员打开了空调，闷热开始有所缓解。最先点的几样点心也送了上来，有了食物，心思自然转移到吃上了，品味着食物的滋味，我的心神也放松起来。 “哎…老大你为什么不是…”突然间，波仔眼神哀怨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接着，他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吧嗒吧嗒地猛吸起来。 ‘原来波仔有烟。’看着他精瘦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悠然若可吞云吐雾的样子，不禁勾起了我的烟瘾。 “啪”，“喂，给我一支。”我打了一个响指，向波仔伸出两个指头，要求道。 “…你会抽烟！？”大伟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副典型的不相信的表情。 我自然地笑笑，没有多话，只是轻轻接过了波仔递来的烟。 ‘骆驼？这小子竟然抽这种烟，有意思。’辨明了眼前的香烟并非是我一直抽的国烟，多少有点失望，不过我也没抽过外烟，不如今天就尝试一下好了。 熟练地点起了香烟，抽了几口。 ······ “咳咳…咳咳咳……”被骆驼浓郁厚重的味道呛到的我猛烈地咳嗽，‘真够受的，看来外烟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抽的。’ “老大，没事吧，抽不来外烟就别抽了嘛。”波仔边说边轻抚我的后背。 “行了行了，少来教训我。”我边说边将波仔正扶着我后腰的手抖落了下来。 猛灌了一口可乐，借除掉一点嗓子中的咯喉感觉后，我又吃起了点心……不知不觉地，桌上的食物逐渐被消灭了干净，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波仔和大伟始终很沉静，真是一顿索然无味的饭，还不如我一个人吃来的自在。 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默默打来的，一股莫名的喜悦油然而生。 “喂~~，默默，有事么？” “蓝蓝~今天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谢谢关心。” “呵呵，那太好了！~我们要去逛街，你一起来么？”听到默默邀请我出去玩，心里突然一阵澎湃。不过没一会儿我就冷静了下来，她邀请的是作为女生的我，而且还有那三个电灯泡作陪，我澎湃个屁啊。 “来，你们在哪儿呢？我来找你们。” “我们刚从寝室出来，校门口见吧。” “OK，我这就过来，一会儿见，拜拜~”说完电话，我看看边上的两个“思想者”（因为“思想者”不说话），并用眼神告诉他们，我准备撤了。 “老大，是大嫂打来的吧？”波仔貌似有些伤感。 “大嫂？”我有点不解。 “还装什么嘛，是石默默吧。”大伟的情绪也不高。 原来如此，他们真把默默当成我女朋友了，哎…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喂喂，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女朋友，以后再找不就行了。”出于好心，我安慰起情绪低落的他们。 “老大，不如你做我马子吧？”波仔突然冒出一句看似认真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把我和大伟都振傻了。 “波仔，你没发烧吧，老大虽然长得像女生，但和我们一样，是男生啊！难道你想当玻璃不成。” “波仔，给你个机会，把话收回去，说这种话，活腻了是吧？”我冷眼瞟着正低着头的波仔。 他没说话，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突然，他满脸笑容地抬起头看着我，“老大，我开玩笑的，哈哈哈…你们竟然都信了，哈哈哈…”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我略微有些不悦，但看波仔现在的样子，刚刚那话确实像是玩笑话，我又微微地放下了心。 “抱歉抱歉。”波仔嬉笑着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不过，我也懒得计较。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拜拜。”和波仔他们道别后，我就直奔校门口。 ****** 目送着秦蓝走出包间，袁小波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波仔，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我还真当你喜欢上老大了呢。” “大伟，恐怕你这一跳还得吓。” “……你什么意思？” 袁小波颇有深意地朝他的朋友笑笑，又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后，吐出一个华丽的烟圈。 “我的意思是，我要泡秦蓝。” “有没有搞错啊！？你真得想当玻璃！？”曾伟大惊愕了。 “鬼叫什么啊，谁说我要当玻璃了！？” “那…那你不是想泡老大嘛，老大是男的，你泡男人不是玻璃是什么？” “傻瓜，你凭什么确定她就是男的？” “他不是有校医院检查的证明嘛。” “切~一张纸而已，说不定是贿赂了什么得来的。她的学生证就能说明一切了嘛。” “学生证的事，他不是自己解释过了嘛。” “这你也信！？我现在很负责地告诉你，老大是女生，绝对的女生。”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他还有女朋友呢，怎么解释？” “我怀疑她是个拉拉（女同性恋者），刚才她抽烟咳嗽时，我去拍她的背，但拍了才发觉，她背脊的曲线，绝对不是男生，还有腰际，从背后摸上去那么细，那么软。本来看她今天那么爱吃甜食时，我只是有些怀疑，还觉得老天不公，这么漂亮的人竟然不是女生，但在看到她长发的模样以及意外地摸了她后背之后，我就确定了。”袁小波分析得头头是道，但一旁的曾伟大依然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