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徐画展的下午开幕茶会后，就有两幅画被买走，这几天，他几乎都会来晃一下。 下班前，刚从纽西兰回来的荷恩到艺术中心来找我，我们打算一起去吃小火锅。荷恩趁我在整理桌面时先到展览区看过，又等苏姐交代好我明早的工作，才跟我离开艺术中心。 ＝火锅店＝ “那个白目的没来吵你吧？”点过了菜，我问坐在旁边高脚椅上的荷恩。 “瑶瑶，他有名字的。”荷恩睨我一眼。 “好啦，他知道你回来了吗？”我缩缩脖子笑。 “不知道，他最近正在忙着第二波追求计画，暂时不会来吵我。”荷恩笑。 那笑可看得我无奈又心疼。 “唉，那个徐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耶，连我这外行的都很喜欢他的画，难怪开展才几天就被贴了那么多红贴纸。”荷恩喝一口麦茶，明显地想转话题。 “是啊！不止两把，大小号刷子很齐全呢！苏姐说，他去年来展览的时候，共卖了四分之三的作品，没卖掉的，有一半是他的非卖品。” “我刚刚在会场有看到徐，有才华又有长相耶！”荷恩将手肘撑放在桌面看着我。 “他每天画展时间结束前后都会来，有兴趣的话，你明天再来，我帮你们牵线。”我将服务生送过来的火锅调好位置，准备进攻！ “可惜，人家看上的不是我。”荷恩也调整好她的火锅位置，笑着研究我。 “荷恩，人家要怎样对我，我无法控制，他要跟我说话，我也无法控制他，别这样看我，好吗？”我心烦地说。 “到底是怎样开始的啊！”荷恩以筷夹高冬粉边吹边问。 “怎样开始的？这要问他啊！我自问从没给他任何误导动作才对的。开展前一天，他突然到中心来说要再看一次会场，那不是我的工作，是何姐负责接待他的，然后他就到我们企划部参观，那也不是我的事，我正在忙着将下个月印象画派解析的讲座会计画书，结果他却看到寇律画给我的素描，第一句话就说这该是男人的手笔，坦白说，他吓到我，尤其他后来又接着说，以这笔触的情感该是画自己所爱的人，是你男朋友画的吗？”我喝一口汤再继续说：”如果是你，你听了会不会觉得他很神呢？我开心地拿桌上那张你帮我和寇律在夜市拍的照片跟他介绍寇律，他笑寇律毛手毛脚的，我很想骂他，可是他毕竟是艺术中心的展览画家，不好得罪他，那时心里很呕很矛盾好不好！不过他有立刻道歉说没有嘲笑寇律的意思，是想将我的桌上玄机整理起来而已，既然他道歉了，那就算了。”照片里，我和寇律脸颊贴脸颊，寇律穿的是短袖短裤站在我后面围着我，虽然照片看来他身上的毛是比东方人多，但他不是那种毛毛茸茸的，是稀疏分布的，我看了觉得很性感呢，听徐说寇律毛手毛脚让我有些动气。 “桌上玄机？哈哈，说得妙！你的桌上真的很精采，到处都是寇律的影子。”荷恩说。 我的桌上和工作区围隔的矮墙上确实着我们满满的合照和他画给我的画。 “然后他就到艺术中心外跟你”巧遇”？”荷恩看我不出声又问。 “一开始我真的认为那是巧遇。真要想起来，他开始跟我说话是他知道我也是学美术的，当他知道寇律是无师自通还称赞不已呢，后来很客观地分析寇律的画给我听，能让他这样的画家称赞寇律，与有荣焉啊！于是我就和他讨论起作画的心得来，然后他问可不可以看我的画，我多少也想从他身上学点东西，所以就这样跟他聊起美术的事，他给我很多他学画和创作的经验，跟他谈话让我受益很多。之后他来艺术中心，对他感觉也亲切起来，不过都是聊个几句而已，嘿！虽然我只是艺术中心的企划小助理，工作可很忙的呢。是后来我去买相簿，才发现他是故意跟着我去的。”也是去买相簿那天在文具专卖店让荷恩看到徐的。 “他明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这又是何居心？”荷恩摇摇头说。 “苏姐打一开始就告诉我，他的感情风评不太好，可是除了谈画之外，他也没对我做什么，而且，就算他跟着去文具行，那也不能代表什么的。” “还是要小心，我觉得他看你的样子不一样，瑶瑶，他至少大你七，八岁，风尘打滚过，别让他的外表骗去哦！”荷恩慎重地说。 “我真的要小心的是我最近腰变粗了。”不只是腰，我的脸也胖了些，还很青春地长出痘痘来，青春期几乎不长痘痘，二十多岁才长，感觉很莫名其妙！ “别转话题，说真的，你有放进去吗？”荷恩停下筷子问。 “荷恩，这样说我就不能接受了，开玩笑是有底限的，寇律就在我心里，我还能放进去什么？你这样看我。”听了火气都来了。 “不是我这样看你，也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的心在埃及，只是感觉徐这个人很强，而且以他的条件，真要发动追求攻势，大概很少女人会拒绝他的，我只是要你小心应对。”荷恩笑着拍拍我的右手，低头吃她的火锅。 “荷恩，其实我感到很不安，寇律已经有三天没跟我连络了！从他打电话来说他要程去埃及后就没有他的消息，我很担心！” “这样算很久吗？他曾经在乡野期间，很久都没电话可以打阿？” “没错，可是，他说是要先到开罗住几天，开罗一定有电话的啊！” “这样啊！要不要打去问你妈妈他们？” “等等回去就打！” “那，徐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