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汉说的一套一套的,梁中书在马上听了不由大喜,杨志则不以为然,他此刻微微皱眉目光看向那个老者,老者衣着普通看起来像是平头百姓,但是仔细看老汉的手,就会发现老汉的手皮肤很细嫩,这可不是老农该有的手。 杨志略一思索便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从他的观察来看,这老头其实并不是真的老者,而是由年轻人乔装打扮而成的,杨志之所以如此确定,不光是因为这老头的手。 老头刚才说的话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要知道他们的比试是在校场之中。那校场乃是军事重地,戒备森严,而他们的比武自然不会被外人百姓看到才对。如今这人言之凿凿的,又是如何得知他与索超的比试呢?所以很明显这就是一个骗局,只是不知道这人目的居心何在! 想到此处,杨志警惕起来这如果是一个刺客那就不妙了,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一旁的索超看出了杨志的异常,他与杨志本就并马而行,在发现杨志的异常之后,索超在他旁边低声解释道:“这是官府安排的,每次都是这些说辞,不过大人爱听,也就没有人会去深究!” 杨志闻言恍然,原来是这样,这让他心中有些许的不适应,这种虚假的歌功颂德,简直就是自欺欺人。虽然杨志心中不耻,但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他还想有一个前程,他就只能对这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志在马上拱手对索超致谢,感谢索超的提醒。索超摆摆手,他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身在这红尘俗世之中,很多事情,我们左右不了的。” 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梁中书的府门前,众将官恭送梁中书回府后各自散了。 杨志与索超道别之后,索超自有一班弟兄请去作庆饮酒。而杨志是新来的在大名府并无熟识之人,他被梁中书带入府中,从此早晚殷勤听候使唤,不在话下。 话分两头,何子期送走了杨志之后,他回到东京城给张三和李四二人留了一些银钱之后,便也离开了东京城。 何子期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反正就是信马由缰吧,他实在害怕回去将林娘子以死的事情告诉给林冲,他实在害怕林冲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多么的崩溃。 策马而行,虽然何子期有些漫无目的,但是却是离梁山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何子期来到了一座村庄。 进了村子之后何子期发现这村子很奇怪,家家户户门前几乎都有兵器架,何子期来到一户人家敲门,门开后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那汉子开了门之后,见何子期一人一马满面风尘,他不由问道:“客有何事?” 何子期听到开门的汉子问话之后,他立刻说道:“大哥,我路过这里口渴,想讨碗水喝。” 那汉子不疑有他将何子期让进屋子里,他给何子期倒了一碗水,何子期接过水道谢一声饮了一大口。 那汉子看着饮水的何子期问道:“客这是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何子期抬头回道:“嗯,大哥,我从东京来,要回梁县。” “呦?客要去梁县?那可得小心点,那梁县乱的很,尤其是八百里水泊里藏着一伙强人,打家劫舍的,着时可怕。” 那汉子一听说何子期要去梁县不由多说了几嘴,何子期见汉子说到了梁山,他本身就是梁山的人,但是他脸上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来。 “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何子期想问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那汉子听了之后答道:“我们这里是济州府郓城县的西溪村!” 济州府郓城县西溪村?何子期听到汉子的话之后不由楞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济州府的地界了,而郓城县他知道,郓城县与梁县紧挨着,也就是说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到梁山了。 “对了大哥,我见你们村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武器,这是为什么?”何子期想到自己进村之前看到的那些武器,他心中很是好奇。 那汉子听了之后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他对何子期说道:“这个呀,这事儿从何说起呢?估计得从我们村的历史说起了。” 何子期闻言不由撇撇嘴,没想到自己这随口一问竟然直接推出这么久,这要从村子的历史说起,那得说多久呀。 还不等何子期后悔,那汉子已经讲起了村子的历史,何子期不由听的天花乱坠,原来他们这个村子以前叫做溪村,之所以叫溪村是因为溪村外面有一条小溪。 这个溪村本来是一个安静宁和的小村庄,但是这宁静有一天被打破了,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年代,溪村外面那围绕着村子的小溪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河突然从村子的中间出现了。 这条大河出现的蹊跷,把原来的村子瞬间分割成两半,而随着大河的出现当时淹死了不少人。 随着这条大河出现溪村的百姓被淹死了很多,当时河水波涛汹涌,直到不知过了不知多少年之后,河水才渐渐平静下来演变成一条大溪。 经过河水分割,原本一个村子现在已经成了两个村子,而官府为了方便管理,索性就直接将一村分成了两个村子管理,河西便是西溪村,河东便是东溪村。本来大溪渐渐平静之后,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但是西溪村的村民却发现大溪之上每到晚上都会有哭声。更有村民在夜晚行走的时候看到河面上有人在漂浮盘旋,从此西溪村开始常常有闹鬼之事发生,后来愈演愈烈,不但晚上鬼哭狼嚎,白天就迷人下水,勾魂索命。 而说来也怪这些鬼怪之事都发生在西溪村,河对岸的东溪村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西溪村的村民认为这是东溪村的百姓给他们下了诅咒于是两个村的矛盾就来了。 原本都是一个村的百姓在经过百年的演变之后分成了两个村,互相指责,情况激烈的时候更是会大打出手,为了方便械斗所以家家户户门前都会放置兵器。 两个村子就这样争斗了许多年,然而西溪村的闹鬼依旧,闹得厉害时,一天能淹死三个人。这件事直到一名云游僧人路过此处,才有所好转。 那名云游僧叫什么名字已经不知道了,这个和尚云游此处之后正好看到村中鬼气弥漫,于入村走访,村中人将事情与和尚细说一遍后,那僧人掐指入定最后睁开眼睛开口说道:“此处水鬼皆是当年淹死之村民寻找替身所致。” 和尚说了原因之后,又指出了一个破解之法,他指了一个方向,让村民用青石凿出一座宝塔,放在大溪的溪边以此来镇住溪中水鬼。 那和尚给了破解之法之后便走了,西溪村的百姓建好石塔之后按照和尚所说放在了溪边,果然从那之后这西溪村便不再闹鬼了,更不会有人在淹死。 这样一来西溪村的大患解除了,但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东溪村那里,而到了东溪村之后这件事就变成了宝塔只是把水鬼都赶到了东溪村。 这一下就立刻激化了两个村的矛盾,两个村又开始争斗起来,为了那座宝塔,两村大打出手,东溪村想把宝塔给抢过去,而西溪村的百姓想守住这座塔,所以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曾服软。 何子期本来还不愿意听这个故事,但是随着汉子讲的动情处何子期渐渐地反而被这个故事吸引了。没想到这村子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有趣的历史。 就在何子期准备继续听的时候,那汉子却叹了一口气,何子期不明所以,他不由问道:“大哥为何叹气?” 那汉子眉头紧皱,像是说到了什么伤心事,只听他说道:“我叹气是因为这东溪村运气也忒好了,不但鬼怪不找他们,他们村子还出了一个能人,我们西溪村算是彻底被压了一头!” “这话怎么说?”何子期看着汉子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解的问道,那汉子则用力一拍大腿懊恼道:“二十年前,他们东溪村出了一个人,那人的岁数和我一般大,却做出了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当时那个人只有十五岁,我也只有十五岁,那人一个人跑到了西溪村,把看守石塔的百姓都打翻在地然后一个人将石塔给抗到了东溪村,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何子期听出汉子语气中的落寞和不甘,何子期更是有些震惊,听汉子说那青石塔少说也有三五百斤,竟然有人能抗的动那青石塔,此人真是力大无穷,这不由让何子期想起了倒拔垂杨柳的智深和尚。 “这个人叫什么名字?”说实话何子期对这个能扛着石塔跑的人很感兴趣,那汉子听何子期如此问,他闭上眼睛说道:“此人名叫晁盖,现在是东溪村的保正,力大无穷武艺高强,手下更有一帮能征善打的庄客。只要此人在,我西溪村就夺不回那座石塔了,唉!” 汉子在那里捶胸顿足,而何子期则略一思索,原来这个汉子说的人,竟然是晁盖。 晁盖的大名何子期倒也听说过,此人在江湖上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江湖上都管晁盖叫做托塔天王,没想到这托塔天王还真的举过塔。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