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上,景色依旧,人事已非。望着滔滔江水,李皓贤在想,到底景阳郡主在鄂州何处,自己该从何找起呢。远远眺望,突然想到:“曦顏在此地买了宅院!那她定是那日与我在此观景,看上了某处宅第了吧!当日曦顏站在此处眺望了许久,那么,她看上的宅院定是这个方向,以她不喜欢喧闹的个性,定然不居于城内,必在城郊某处。从此处望去,城郊似有一处典雅的庄园,莫非就是哪?我定要过去看看!” 李皓贤有了目标,不再迷惘,沿路而行,出了城门口,再行二三里地,便是黄鹤楼上望见的那座庄园。庄园门口,有两家丁把守,李皓贤正在疑虑,是否真要进去一探究竟。突然隐约听见园内传来渺渺琴音,这曲子很是熟悉。“没错,定是她!”李皓贤认定此琴音乃景阳郡主所奏,立即跑到庄园门前,对守门的道:“两位大哥,我想求见你家主人,不知可否通传一声!”一家丁打量他一眼,问道:“你是谁啊?你认识我们主人吗?”李皓贤道:“在下被这琴音吸引而来,或许认识你家主子,或许不认识!”家丁不耐烦道:“去去去,不认识就别乱我们的庄园!”李皓贤又好言相求,家丁恶言相向,并言主人向来不见客。李皓贤见家丁不肯通传,自己又见景阳郡主心切,索性走到一边僻静之处,翻墻而入。 庄园并非很大,起码比起景王府差远了。李皓贤觉察此园中并无多少下人,小道上寂静无比。李皓贤急行上前,突然在一齣过道撞见一名婢女,那婢女先是一怔,后便大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此地?” 李皓贤不予理会,径直冲向琴房。那婢女遂大叫道:“来人啊,有人闯了进来!”琴音立即停住,李皓贤什么也不顾,只想看看弹琴者为何人,猛地冲入房中,立即感到寒光一闪,一把利剑朝他砍来,李皓贤立即往侧边一闪,然后大嚷道:“住手!”趁停顿之际,仔细一望,喜上眉梢,兴奋道:“曦顏,你果然在这!” 景阳郡主对他的到来感到十分惊喜,娇媚浅笑,正欲言语,一群拿着棍棒的下人冲了进来,执剑站在一旁的黄蕓连忙嚷道:“没事了!没事了!这是主人的故交!你们退下吧!”下人们惊愕不已,望着景阳郡主徵询道:“主人,这……”景阳郡主笑意盈盈道:“没事了!你们且退下吧!”众人见此,不再怀疑,纷纷退去。黄蕓待众人走后,惊奇地问道:“李公子,你是怎么找到此处的?”李皓贤抱怨道:“亏你还这样问我!上回你就交给我一封信,然后什么也不说给我听!我也不知曦顏离家,也不知你们在何处?”黄蕓解释道:“这不能怪我!我也只是听主子的命令行事而已!先别说这些,你是怎么找到此处的?”李皓贤遂将自己的猜测推想说给两人听,黄蕓听后,对景阳郡主言道:“鄂州也不算小,可李公子如此快便找到此处,可见你与我家郡主心意相通!”景阳郡主嫣然微笑,喜而不语,一双妙目凝视着他。 见如此情景,黄蕓知晓他们两人有许多话要说,可是碍于自己在此,不便开口,于是识趣道:“郡主,我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为李公子接风!”景阳郡主点头应允。黄蕓走后,李皓贤迫不及待上前,握着景阳郡主的玉手,情深意切道:“曦顏,你为何离家这等大事也不让我知晓,你可让我好找!”景阳郡主白嫩的脸蛋透着红晕,如花般娇艷,脉脉含情道:“我只是想静静的想一想!我想看看,离开你这段日子,我是否真的掛念不已,又或者,我只是一时的冲动,如果这段日子,我能将你渐渐淡忘,那我便不再抗婚,顺其自然好了!”李皓贤问:“那么你有了怎样的结果?”景阳郡主微笑道:“我给你那封信不就是答案了吗?”李皓贤惊喜不已,轻责道:“曦顏,你好残忍!你既来信,又不说身在何处?你让我好找啊!若是我始终不得要领,寻你不找,你难道准备让我孤独终老么?”景阳郡主翘起红唇,横了他一眼,娇嗔道:“这可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与我心意相通,必然不会被此难倒?若是你真的那样没心肝,我又何必再牵掛你!”李皓贤道:“那现在我已经通过考核,你要怎样?”景阳郡主问:“你想我怎样?”李皓贤猛地将她搂住,激情流露道:“曦顏,我们成亲吧!也许我配不上你,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能娶你为妻,我怕我会疯掉!”景阳郡主心里一徵,欲拒还迎地挣扎了几下,娇羞道:“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李皓贤鬆开双手,景阳郡主又喜又羞地问道:“你刚才说的可是真话?”李皓贤真情流露,坚定地点头道:“无半句虚言!不信你可让我发毒誓!”景阳郡主娇嗔道:“谁让你发毒誓?我应承你便是!”李皓贤欣喜若狂,但见她如此轻易便答应,感觉有些不真实,又问:“曦顏,你不觉得这样委屈了你么?”景阳郡主斜身靠在他肩上,言道:“有什么委屈的?难道嫁给我不爱之人,就不委屈了吗?我向来说一便一,说二便二,既然应承做你的妻子,这辈子便不会反悔!”李皓贤心花怒放,感到莫大的幸福,激动得不知如何言语。 景阳郡主柔声道:“皓贤,既然我们誓成鸳鸯,比翼齐飞!那么此事便不要拖延,快快办了吧!我也不在乎婚礼是否盛大,宾客是否如云!我只怕夜长梦多,还是快快成亲为好!”李皓贤感动无比,道:“那我们就这两日成亲吧!只是这样委屈你了,我只有用一声的疼爱来弥补对你的亏欠!”景阳郡主深情道:“你要说到做到才好!” 经过两日的准备,李皓贤与景阳郡主正式拜堂成亲。由于双方父母接不在场,两人便以天地为证,以夜明珠作为两人的媒人,因为这夜明珠见证了他们相识、相知、到相爱。而黄蕓,则作为他俩的主婚人。 婚礼没有什么宾客,出了山庄的下人之外,没有任何出席。这是景阳郡主的意思,她不愿太过张扬,暴露自己的踪跡,惹来祸患。用她的话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排场,而是一对新人从此能相亲相爱,若两人不是真心,就算场面搞得再隆重,也不会得到幸福,两人心心相印,就算多么的简朴,也是千古佳话。婚礼虽不很正规,新人也没有得到双方亲友的祝福,但对于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这对佳偶来说,能从此相依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喜堂内燃亮着数十隻红烛,灯火通明。夜明珠摆放在正位,璀璨夺目。黄蕓扶着景阳郡主轻盈婀娜的步出大厅。景阳郡主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两新人在红毡上跪倒,李皓贤首先对夜明珠发誓:“天地为证,明珠为证!我李皓贤今日娶赵曦顏为妻,从今往后生死相伴,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人共愤,我五马分尸,不得善终!”景阳郡主听得此誓,隔着盖头轻责道:“大婚之日,不许你要死要活的!”说罢,景阳郡主也发誓道:“天地为证,明珠为证!我赵曦顏今日嫁李皓贤为妻,从今往后不论富贵贫贱,生死相伴,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人共愤!” 两人各自起誓完,便由黄蕓主持,交拜天地。交拜完毕,两人携手同入洞房。洞房内芳香袭人,温馨无比,一对新人情爱绵绵,亲热爱慕,享受男女欢爱。 ………… 女儿失踪已久,景王爷十分掛念,搜寻多日一无所获,心急如焚。为今之计,只得请皇上下旨,调动兵马找寻。为此,景王爷特赶赴皇宫请皇上下旨。皇上得病,已一月餘没上早朝,众臣却不知皇上得了什么病,每日上朝,太监只是传旨,让各部大臣若有急事上奏,则将奏折交由文宰相和庞太师代天子批阅。众臣想入宫探望病情,却被宫卫拦住,只有文宰相和庞太师准许入内。 在这个时候,景王爷本不想打扰病中的皇帝,但是为了寻回女儿,也顾不了这些。来到宫门之前,行驾被侍卫拦住。若是平时,有人敢拦驾景王爷定大发雷霆,但如今非常时期,景王爷也不想为难他们,亲自下轿对守卫道:“本王欲进宫面圣,请诸位放行!”守卫恭敬答道:“王爷,圣上正在宫中养病!吩咐我等除了文宰相和庞太师,不能让任何人进宫!还望王爷见谅!”景王爷道:“本王有急事要求见圣上,还望放行!”守卫们不依,道:“王爷!小的们也无能为力,这是圣旨!若王爷有事,可去与文宰相和庞太师商议!” 景王爷怎会愿意郡主失踪之事让其他臣子知道,这可是丢脸面的事。他唯一可以接受的处理方法,就是将此事稟报皇上,请皇上相助。于是他坚持道:“此事甚密,只能亲自面报圣上,你们快快让开,让本王进宫!” 守卫还是不肯放他进去,为难道:“王爷,小的不敢擅自作主!还望王爷别为难我等!”景王爷哪还按耐得住,呵斥道:“大胆奴才!太放肆了,给我让开!”说罢就要硬闯。守卫连忙站成一排,拦住去路。景王爷被激起怒火,潜运内劲,两掌猛地推出,将两名守卫震开五六步远,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其他兵士见王爷发怒,不知所措。景王爷遂大步走进宫们,那些兵士觉得让他进去仍是不妙,又不敢太过冒犯,只得冲上前来搂住他的身子、手脚,不让他再前进,口中嚷道:“王爷,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请王爷见谅!”景王爷被数人紧紧搂着,不能动弹,更是愤怒。大叫一声,双手猛地撑开,将搂着他身躯的人震开,然后俯身猛击抱着他双腿两兵士的脉门,两人被迫鬆开手,被他起脚踢开。此时景王爷含忿出手,蓄势而发,内劲外吐,非同小可,众兵士凡阻挡,皆一一被他击倒。其他人见他这样勇猛,又忌他是皇亲国戚,不敢再阻挠其进宫,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景王爷轻蔑地看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大步走进皇宫。 来到宋仁宗的寝宫,宫门前又有些太监拦住去路,道:“王爷,圣上正在养病,吩咐不见外人!请王爷不要打扰圣上修养!”景王爷道:“我有急事求见圣上!你等快替我通传!误了事,为你等是问!”太监们道:“王爷,我等不敢打扰圣上,王爷还是请回吧!”景王爷怒呵道:“大胆,反了你们?门口那些卫兵手执刀枪,都被我一个个打趴在地,你们这些阉人,难道也想与我相斗吗?我是圣上的堂弟,前来探病又有何不可,快让开,否则本王对你等不客气!”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把声音从寝宫传出:“何人在外喧哗?”太监慌忙稟报道:“回圣上,景王爷欲求见圣上!我等怕打扰了圣上的休养,所以不敢让他入内!”宋仁宗咳嗽几声,然后厉声道:“大胆,景王爷乃是皇亲,他来探朕,你们怎敢阻拦?快让他进来!” “是!”这回太监们不敢阻拦,放景王爷入内。景王爷入寝宫内,瞧见宋仁宗正由两名内侍搀扶着,慢慢回到龙床上,边走边不断喘息着,可见病得不轻。景王爷跟在其后,来到床边,对卧着的宋仁宗道:“圣上,想不到你竟病得这么重!你可要好生休养啊!” 宋仁宗又咳喘几下,然后慢慢地抬起右手,用手指指自己的嘴,上气不接下气道:“水,水!”一内侍连忙出去,端着一杯水来到宋仁宗面前,宋仁宗难以起身,内侍只好用汤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将水送到他口中。宋仁宗喝了几口,突然又咳嗽起来,将水喷了出来。内侍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拿毛巾为宋仁宗擦嘴。宋仁宗嘆口气,闭上眼睛。 景王爷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很关切,言道:“圣上,没想到你的身体竟至如此,臣弟真替你担心啊!”宋仁宗慢慢地睁开眼睛,气喘吁吁道:“没事,朕只不过感染风寒,吃几剂药,便会好的!皇弟找我,所为何事?” 景王爷道:“圣上,顏儿她不见了!臣弟求圣上赐臣权柄,调动各地方府衙人手,全力找寻!”宋仁宗诧异道:“什么,怎会这样?你说来听听!”景王爷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宋仁宗听完嘆气道:“唉,可惜朕现在这个样子,帮不了你太多!好吧,朕这就写份圣旨给你!”说罢缓缓抬起手,指着一名内侍道:“你快去御书房取黄綾绸布和笔墨来!”那内侍有些犹豫道:“这……”宋仁宗不悦,提气喝道:“快去!” 内侍不敢抗旨,匆匆离去。待那人走后,宋仁宗问房中另一内侍道:“走了吗?”内侍谨慎地望了望,然后答:“圣上,他走了!”宋仁宗猛地坐起,对他道:“你去门口把风,有什么动静便大声喧哗!”内侍领命而去。 景王爷眼见宋仁宗突然去了病容,对此大为不解,问:“圣上,您这是……”宋仁宗简练道:“皇弟,大事不好!庞吉和太监总管蓝元震勾结一气,要逼宫作乱,现在皇宫以及御林军已被两人所控,朕的身边到处都是他们的人!朕只剩那一个亲信了!他们在朕的饮食中下慢性毒,想让朕半死不活的!所幸朕发现得早,才没中他们奸计,但也不得不装成大病!” 景王爷惊道:“逆贼竟猖獗至此!圣上为何不下詔将两人诛杀?”宋仁宗道:“皇宫已被逆贼控制,朕无法与外界联繫,稍有不甚,恐招致杀生之祸!文宰相虽有进宫请安,但每次庞吉都在他身旁,朕无法开口!眼下皇弟来了正好,你快把这密旨送出宫外,召集忠臣共讨姦贼!”说罢,从枕中取出一黄绸,交给他。景王爷打开过目了一下,连忙将其收好,又道:“圣上,臣弟担心你的安危啊!万一那班逆贼对你不利,如何是好?”宋仁宗道:“皇弟莫怕,朕未有子嗣,他们若现在害朕,新皇继位,便得不到任何好处!庞吉一定为其女儿在民间物色男婴,偷运进宫中,然后对外宣称乃朕所出,以篡夺皇位。到了那时,他们才会加害于朕。所以皇弟你务必儘快将密詔送出宫,方能解救朕!”景王爷点头道:“臣弟知道了,事不宜迟,臣弟现在便马上出宫!”宋仁宗道:“好!皇弟小心,一切有劳你了!” 景王爷急急离开寝宫,快步而行,一路上无人阻拦,眼看就要到皇宫门口,突见庞太师领着一队兵马围了上来。庞太师笑里藏刀道:“王爷既然入宫探望圣上,为何不多聊一会,如此急切的要走?”景王爷反唇相讥道:“圣上龙体欠恙!庞太师不替圣上分忧,处理朝政,来宫里又瞎转什么?” 两人有些剑拔弩张之感。景王爷对这个臣子胆敢带兵围住自己感到愤怒,本要大发雷霆,但想到眼下送密旨出宫要紧,只得强忍怒火,喝道:“你们好大胆,围住本王想造反吗?放肆,还不给我退开!”庞太师道:“王爷,我等奉圣上的旨意,要留王爷在宫中小聚!王爷就不用出宫了,在宫中住下吧!”景王爷道:“大胆!你竟敢假传圣旨!我刚与圣上见过面,圣上命我出宫替其办事,何来留我在宫中之言!况且天子的居所,哪会容臣子居住?”庞太师狡辩道:“圣上重病,希望有人陪伴在身边说说话!王爷是圣上的亲属,将王爷挽留不住为奇!王爷,你还是请跟我们来吧!” 景王爷见他反叛之心表露无疑,自觉没必要与他多费口舌,恃着自己一身好武艺,不信有人拦得住自己,厉声道:“大胆,本王奉旨出宫,谁赶阻拦,必严惩不怠!” 事到如今,大家都已经清楚对方的图谋,多说也无益,庞太师一声令下:“来人,将王爷请回宫去!”兵士们得到命令,立即上前要拿人。 景王爷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露,怒火冲天,不等那群兵士靠上前来,便挥动双拳,向众人击去。景王爷所使的是太祖长拳,是本朝太祖赵匡胤所创之拳法。当年太祖皇帝以一对拳头,一条桿棒,打下了大宋江山;自来帝皇,从无如宋太祖之神勇者。他那一套“太祖长拳”和“太祖棒”,从此便流传开来。这两门武功,是实战的总结,求胜的绝招,非那些华而不实之武功。因此,在当时颇为流行。 景王爷身为皇室的一员,有对武学如此痴迷,对祖上传下来的拳法自是潜心研究,造诣非凡。此拳法由他使出,颇得当年太祖皇帝之风,拳如其人、招式突变、变化莫测、攻防兼备、以突变而应万变,千军万马中,进退自如。 那群兵士人数虽多,但不是景王爷的对手,被他挥洒自如之间,打得七零八落。景王爷正大显神威之际,忽觉一阵劲风袭来,只觉对方来势如箭,快速已极,只得潜运内功,一招斜步插花,右拳化掌,直推迎去,砰的一声闷响,景王爷顿感对方内功深厚无比,出乎他之意料,被震退了三四步远,对掌之后,觉得一口真气上冲胸口,一时气血翻涌,内息不顺。 与景王爷对掌的乃是辽国国师魘森,景王爷以前也见过此人,不过只是当他为一般的佛学大师,没有过多留意,竟没料到此人武功修为如此之高,被打个措手不及。魘森趁景王爷对掌之后内息不调之机,运气禪指,接连封住其各大穴道,让其动弹不得。 庞太师见魘森不负重望,制住勇猛的景王爷,上前笑道:“国师的武功果然当世无双,天下之大,恐已没有敌手了!”魘森假作谦虚,双掌合实立胸,道:“天下之大,高人奇士何其多,小僧不过是沧海一粟,怎敢妄称天下第一!”庞太师道:“国师太谦了!”说罢,又令众兵士道:“来啊,将王爷请进宫去,好生侍奉!” ………… 宰相文彦博府上,一班忠臣良将围坐一起,商讨朝廷的政局,众人都对如今的情势表示了担忧。 “文相爷,下官听说前两日景王爷进宫面圣,却有去无回,没再出宫来!下官有些担心,宫里是不是出事了!” “这还用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阵子有些不太寻常,文相爷,在座诸位中,只有您有机会见到圣上,您倒给我们说说,圣上病情到底怎样?”此语立即得到众人的附和,大家都想知道皇上的情况。 文彦博嘆口气,答道:“不瞒诸位,圣上的病情不容乐观!说句犯忌讳的话,我真担心圣上会突然驾崩!”众臣惊道:“事情竟到如此地步!”有人立即进言道:“文相爷,国家已经到如此危急的情势,我等要提防有人乘机作乱啊!”此言一齣,一人忍不住又言道:“文相爷,下官近来听到一些传言,说宫中有人竟到民间寻男婴,这恐怕不只是空穴来风吧!”众人立即又炸开了锅,议论起来。 文彦博喝止众人道:“诸位,先听我说!现在情势越来越乱,京中百姓和官员已开始人心惶惶!这几日本相反復在想,我等必须见圣上一面,一来探视病情安抚人心,二来也请圣上立定一个皇储人选,以防姦佞小人存有不轨之心!我想让诸位明日联繫众臣,后日一起闯宫见驾,不知各位认为如何?” 众臣相互对视一下,都赞成此举,道:“一切就按相爷说的办!请相爷带领我等为止!”大家正在协商之际,突然相府管家神色匆匆地跑进厅来道:“老爷,不好了,有人闯进府来了!” 文彦博大惊,喝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入相府?”话刚说完,就冲进来一对官兵,带兵的,竟是庞太师。文彦博起身迎了上去,问道:“太师大人,您这是何意?”庞太师板着脸道:“你们这班人好大胆!圣上重病,你等不思为国分忧,竟然聚在此处密谋造反!来啊,给我拿下!”兵士一拥而上,将众人抓拿。文彦博拼力反抗,驳斥道:“太师大人,我与众位大人在此商量国事,何来反叛之说!你奉了何人命令,凭什么抓我等?”庞太师从袖中取出一卷皇卷,嚷道:“奉皇上旨意,抓拿京中乱臣贼子!”文彦博等人不知他乃假传圣旨,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屈服了,被一一拿下。 庞太师将众臣关押起来,又命令京城戒严,只准入城,不准出城。 且说景王府那边,王爷和郡主都不再府上,整个王府霎时间没了主心骨,乱成一团。七色花使中留守京城王府的青莲、蓝葵、紫娟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蓝盔道:“青莲姐,你快想想办法,王爷和郡主都不归,现在这个王府都成什么样子了!”青莲道:“我们管家天天去皇宫前询问,守宫的侍卫说皇上将我家王爷留在宫中侍驾了!”蓝盔道:“这很奇怪啊!我从来没听说皇帝将臣子留在宫中,这不合规矩!会不会是宫里出什么事了?”紫娟道:“可惜郡主不在,要不她会拿个主意!”青莲道:“妹妹们,我看此事不小,必须让郡主知道不可!”紫娟道:“姐姐知道郡主现在哪么?”青莲道:“问问红芍姐,她一定知道!” “可是,现在京城只准进,不准出啊?我们怎么问红芍姐?”蓝盔疑惑道。青莲笑笑,道:“我们可以飞鸽传书啊!那群守卫总不会本事大到将京城封锁得连鸽子也飞不出去吧!”姐妹三人商量好对策,将近日所发生之事修书一封,飞鸽传书至丹阳教总舵。红芍接到书信,觉得此事重大,必须请郡主亲自处置,便派了橙菊和绿芙快马赶至鄂州,告知景阳郡主。 橙菊和绿芙得到使命,快马赶了两日,再行几日,就可赶到鄂州了。路上,橙菊确发现绿芙心事重重,便好奇道:“绿芙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绿芙摇摇头,突然道:“橙菊姐,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橙菊道:“但讲无妨!”绿芙道:“橙菊姐,我们不要去惊扰郡主好么?” 橙菊听得此言,诧异无比,问:“绿芙,你这说得什么话!王爷有事,我们怎能不让郡主知道?”绿芙道:“郡主刚刚新婚不久,正在享欢愉的时光,这些琐事何必要去惊动他们呢?王爷不过是被人暂留在宫中,过不了许久就会回府!红芍姐太大惊小怪了!我等不如在这附近逗留几日,然后回去交差便是!”橙菊不敢相信此话是从向来办事严谨的绿芙口中说出,惊愕道:“绿芙,你为什么这样说?宫中之事,你我又了解多少,谁能保证王爷的安全,万一王爷有个不测,这如何是好?”绿芙断然道:“只要我们不惊动郡主,王爷自能确保安危,可是,万一此事让郡主知道,她情急之下胡乱而为,那么不仅王爷的安危不保,恐连郡主也身处危险之中!”橙菊听罢,顿时警觉起来,用质问的眼神打量着绿芙道:“你何以知道京城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你又从何而得知这些消息的?” 绿芙眼神中有些惊惶,不敢正视她的眼光,低头犹豫了一会,突然冷笑道:“橙菊姐,我们姐妹一场,事到如今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京城快要变天了,本来这不干王爷的事,只是王爷不幸知道了些紧要的事,那些人怕王爷碍手碍脚,所以才暂时将王爷扣了起来,并没有加害他的意思!只待局势大定之后,自会将王爷放回来!若是你将此事告知郡主,以她的性格,必要返回京中差个究竟,届时她不但帮不了王爷,还会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我劝你,不要将此事告知郡主!” 橙菊这话,已经明白大半,猛地拔出冰冷的剑,指着绿芙冷笑道:“我的好妹妹,你知道得不少啊!看来你的身份着实不简单!快告诉我,你所说的那些人是谁?”绿芙见她如此,不慌不忙抽出配剑,道:“橙菊姐,你又何必知道这么多!妹妹我是为了大家好,才好言相劝!若姐姐你还是一意孤行,那我只有武柬了!”橙菊愤怒地呵斥道:“绿芙,你这个叛徒,我们姐妹都被你骗了!我要将你拿下,送去让红芍姐处置!” 这对原先还情比金坚的姐妹,霎时间就剑拔弩张起来。橙菊不忍心姐妹相残,道:“绿芙,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悔改吗?只要你与我回去向姐妹们认错,并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姐妹们会对你既往不咎的!”绿芙并不打算领受她的一番好意,拒绝道:“橙菊姐,我自己做什么自己清楚,我不会后悔的!你别再劝我了,反倒是我要劝劝你,不要去打扰郡主!”橙菊见她依旧执迷不悔,很是失望,纵身下马,挥剑指着绿芙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必再多说些什么?大家来一场决斗吧,若是我胜了,你就跟我回去领罪吧!” 绿芙俏脸一沉,道:“好,这对我们姐妹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说罢也跳下马来。橙菊脸上如罩严霜,道:“从此刻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妹,如果待会打斗中我伤了你,也不会再有半点惋惜!”绿芙不屑地笑道:“橙菊姐还真是狠心,不过你放心,妹妹我不会这样绝情,会让着你的!”橙菊被这样的话语激怒,骂道:“事到如今你还冥顽不灵,看招吧!” 橙菊一声喝下,腾步跃上,玉腕轻摆,斜剑砍出,绿芙利索地侧身避过,猛地向前一靠,橙菊只觉眼前绿衣飘动,寒光电闪,绿芙已仗剑拦在她前面。橙菊心里一怔,暗想:“她的身法怎突然变得如此之快?”橙菊忙急退两步,护住自己的要害。绿芙并为追击上前,只是横剑笑道:“橙菊姐,你还是再好好想想,难道非要和我打不可么?” 橙菊调理了一会心神,厉声道:“要战便战,难不成还怕你?”说罢急出连环三剑,迴环猛攻,凌厉无匹,直似风雷进发。绿芙只是冷笑,身躯左右偏移,连退带避,轻巧地躲过数招。 橙菊与绿芙的武功本是半斤八两,势均力敌。或许橙菊还稍高一些。然而今日之战,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橙菊发觉自己对这个曾经的姐妹已越来越不了解,无论是她心中之所想还是手中所使的招数,橙菊都觉得很陌生。 绿芙的武功远胜从前,剑招又快又急,招式诡异,橙菊渐渐险象环生,疲于应对。战了五六十招,橙菊已经大汗淋漓,急促喘气。绿芙又稍停片刻,道:“橙菊姐,我俩还是不要再打了吧!何必伤了姐妹的合气!”橙菊瞪了她一眼,骂道:“呸,休要多言,再接我招吧!”说罢青芒一闪,又再刺来,绿芙也知她不会轻易把手,言语之际,已暗自运气于左掌,等剑锋攻到,挥手一捏,用五指紧紧夹住剑身,再猛力一旋一扯,将长剑夺过。橙菊被夺去兵器,仍不死心,舞气双掌攻来。 绿芙猛退两步,右手挥剑逼退橙菊,左掌再次潜运内力,打出一掌劈空掌,橙菊顿觉一道强猛的劲道涌来,招架不住,被震退两步,倒在地上。只感前胸骤似给千斤铁锤一击,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绿芙并不想伤她如此之重,关切地问道:“橙菊姐,你不要紧吧?”橙菊强提一口气,立身坐起,口中仍是骂道:“你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刚才伤我之招数,乃是郡主所使,你竟然偷学武功!”绿芙道:“我这手森罗煞气,是辽国国师传授与我,只不过此武学与郡主的同出一门而已,所以橙菊姐才会有所误会!橙菊姐,你已败于我手,但我不忍杀你,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养好伤的!” ………… 外面的世界纷乱不堪,鄂州城郊的小山庄内,却是一派恬静写意的景象。花丛之中,景阳郡主正在细心地修剪花枝,她身着粉色裙装,右手握着剪子,左手轻提罗裙,碎步轻盈,绕着花丛而动。人花配衬,愈显得清丽华贵,人美花娇,相互辉映。 李皓贤则静静地站在一边,凝视着妻子,眼光中充满着爱意,嘴角间浅笑盈盈,意态甚得。以前李皓贤总是志向高远,觉得非要在外面干出一番大事业不可。不过新婚之后,甜蜜温存,寧静致远,倒也迷恋上这种生活。感觉能娶一娇妻,隐匿与这好山好水之间,忘却俗世的烦恼,能享受到‘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意境,已经是人间美事,又何须对世事如此执着。 李皓贤对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满意的,唯一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心结,便是那晚与阮芷菁的一夜温存,面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李皓贤觉得不应该有所隐瞒,欲将事情相告,但又不知她会有何反应,所以内心犹豫不定。 考虑良久,还是决定将事情如实道出。于是,李皓贤轻轻走到妻子面前,伸手轻揽她娇躯,正欲言语,景阳郡主先言道:“你别呆呆站着,与我一起打理这些花草吧!”李皓贤柔声道:“曦顏,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但又怕你听了会生气!”景阳郡主似喜似嗔地横了他一眼,问:“我听了真的会生气吗?”李皓贤心虚道:“或许吧!”景阳郡主扭过头去道:“那就不要告诉我了,我不喜欢在心情畅快之时听到一些让人扫兴的消息!” “可是……”李皓贤欲言又止。正在此时,突然一婢女急急来稟报道:“主人,我们门口倒着一位姑娘,管家他们不知如何处置,您快过去看看吧!”景阳郡主有些惊愕,放下手中的剪子,对李皓贤道:“夫君,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走过长廊,见庄门前已经围着一群家丁僕人,景阳郡主穿入人群,仔细打量那倒地的女子,脸色大变,急忙俯下身唤道:“橙菊,橙菊,你怎么了?”橙菊微微睁开眼,用柔弱的声音道:“主人,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罢又昏迷过去。李皓贤也看到了这一幕,连忙对妻子道:“别让她在这躺着!把她扶进屋再说吧!”说完亲自动手将她扶上背,背进屋里。 景阳郡主请大夫为她仔细检查,发现她身上有内伤,又经过长途奔波,所以体力不支而昏迷。大夫扎针为她提神,然后又让她服了汤药,橙菊渐渐恢復清醒,景阳郡主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见她清醒过来,关切地问道:“橙菊,到底是何人将你打成这样?”橙菊用孱弱的声音答道:“是绿芙!绿芙将我打成这样!” 景阳郡主不敢相信道:“什么,怎会是她?到底发生何事了?”橙菊遂缓缓将京城中发生之事和路上发生之事告知景阳郡主。橙菊被绿芙打伤活捉之后,绿芙念及姐妹之情,对她还算好生照顾,只是一直监视着她,不让她逃脱。橙菊抓住绿芙稍存的良心,假意与她和好,冰释前嫌,让她放鬆警惕,然后抓住机会,逃脱出来,快马赶至鄂州报信,由于她身上的内伤还未痊癒,加上一路奔波,因此赶至庄园门口便再也支援不住,晕倒在门前。 景阳郡主听完她的叙述,又看了红芍给她的书信,满面愁容,紧张地问李皓贤道:“夫君,怎么办?我父王定是出事了!”李皓贤轻柔地握着爱妻的手,抚慰道:“别急!急也没用,鄂州离京城数百里远,就算插上翅膀,也不可能一下子到达!我们还是准备好行装,明早再啟程回京吧!眼下之急,是为橙菊运功疗伤!”景阳郡主见丈夫能体谅自己归心似箭,很是感动,深情的点点头,表示应允。 李皓贤夫妇齐为橙菊运功疗伤,一柱香的功夫,橙菊吐出一口黑血,便倒在床上喘息。中了森罗煞气,若不将毒气逼出,人就会渐渐气竭而死。所幸现毒已逼出,剩下的就是调理好身子了,景阳郡主望着地上的黑血,心疼不已,不愿相信这绿芙竟然对自己的姐妹出手如此之狠。 夜晚,收拾好明日上路的行装后,李皓贤独自来到庭院内,坐在一块大石上,兀自怔怔的出神。景阳郡主发觉了丈夫的不快,轻挪莲步,来到李皓贤面前,柔声问道:“夫君,为何独自在此?我瞧得出你心中不快,是否因为要回京见我父王的缘故?若是你不愿,我可自行回京处理一切,待事情完结,我自当赶回,夫妻团聚!”李皓贤嘆口气,摇头道:“当然不是,你父王不就是我父王吗?如今他有事,我焉有不助之理!至于他会怎么看我,我并不在乎!我只是有些担心,京城里必定是出大事了,我不知我们夫妻此去,是吉是凶,我怕老天再残忍地拆散我们的美满姻缘!” 景阳郡主温柔地偎依在他怀里,轻声道:“你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也如此迷恋温柔乡!有些东西,要来迟早要来,避也避不过!夫君,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们就此隐居此处,真能让你称心如意吗?我已经是你的人,逃也逃不掉了!可你除了我,还需要有自己的一番作为!如今我们米已成炊,父王也无法再去改变了。即使父王再对你如何不满,但我毕竟是他女儿,届时我在他面前为你苦求,必定能为你弄个一官半职,让你一展抱负!” 李皓贤抱着爱妻娇柔的身子,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说道:“曦顏,你真好!可是,你会否觉得我娶了你是为了功名利碌!”景阳郡主含情脉脉地凝视他双眼,娇笑道:“当然不会!若是你真是那样的人,我现在也已经误上贼船,只得认了!你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攀龙附凤也罢,依附权贵也罢,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要全心全意助你,让你与我同享富贵荣华,又有何不可!而且我也是看重你是有才之人,必有出头之日,否则又怎会嫁与你!至于暂时被人瞧不起,这乃上天对你之考验,古来成大事者,皆受过他人的羞辱!这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景阳郡主这番话即柔情蜜意,又得理得体,让人听了甚是舒服,李皓贤不由庆倖自己挑了个好妻子,起码,龙俏欣是说不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来! 次日,李皓贤夫妇与黄蕓一起赶早上路,橙菊本也要跟随,但她伤仍不轻,需要修养,景阳郡主便将她留在此地,负责看管庄园。 景阳郡主归心似箭,策马急速狂奔,她的坐骑已是良驹,疾跑如飞,但她还不满足,不断挥动马鞭,驱赶前进。如此操劳,马匹终究支援不住,到潁昌城郊之时,景阳郡主的坐骑突然越跑越慢,景阳郡主心急如焚,猛力抽打,那马突然发起狂来,狠狠一蹬,将景阳郡主摔下马背,然后前行一段,突然侧身倒地,猛地喘气,不愿再前进。黄蕓的马一见此情景,也耍起脾气来,停下脚步,侧身倒地,只顾自己喘气,不理主人。 李皓贤的马情况好些,他的坐骑乃是没移兰馨借于他用的‘贺兰雪’,这真是万里挑一的骏马,虽然经受如此高强度的奔袭,仍然不显疲态。但李皓贤还是十分爱惜这匹良驹,若不是景阳郡主的关係,他也不会如此驱使它。 眼下出现此等情况,李皓贤纵身下马,快步上前扶起妻子,关切道:“曦顏,有无伤着?”景阳郡主摇摇头,道:“没事,只是损了点皮!这不中用的劣马,真是气死我了,我恨不得把它杀了!”李皓贤微笑着劝道:“曦顏,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这样不分昼夜的急行,这马哪受得了啊!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如此心急,你总是不听,现在终于出事了,好在只伤了点皮,否则的话你让我日后怎么过啊!”景阳郡主娇嗔道:“你啊!我好歹是你妻子,你不帮我,却帮那不中用的畜生说话,我看你还是娶它好了!”李皓贤又再她娇美的脸上一吻,道:“这你也吃醋!想甩掉我,你休想?你跑到哪,我就追到哪!” 此幕给在旁的黄蕓瞧见,景阳郡主感到尷尬,羞红着脸,用玉手拍了拍他额头,道:“别耍贫嘴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李皓贤望着那到地不起的两匹马,无奈道:“这还怎么赶啊!我看这样吧,这离潁昌不远了,你坐在我的马上,我与黄蕓步行,三人一起进城,让人马都歇息一下!进城之后,购置两匹马,然后再啟程吧!”景阳郡主瞧起红唇,无奈道:“也只有这样了!” 三人慢步进入潁昌城,多日来,为了赶路,大家都是匆匆进食,如今马奄了两匹,反倒给了三人难得的时间,可以坐下来细嚼慢咽。用过饭后,三人在市集上转了一圈,购置了坐骑。潁昌离郑州已然不远,一日路程便可到达,景阳郡主本想连夜赶路,但李皓贤担心爱妻的身子,极力劝阻,说服她在潁昌夜宿,待明日再赶路。次日,三人终于赶到郑州丹阳教总舵。红芍亲自来到门口迎接,一见面便道:“郡主,终于把你盼来了!”景阳郡主简短道:“其他的话就莫说了,快快将京城里的情况告知我!” 红芍告知景阳郡主,根据京城姐妹飞鸽传书中的叙述,京城目前还算稳定,除了不能出京之外,百姓的生活倒没受多大的影响,粮食和货物等通过城门口货商之间的交接送至城内。至于朝廷方面,皇上依然久病不能临朝,庞太师代行天子职权,将他的政敌以谋反为名打入牢中,现在朝廷之内由他的党羽控制着。而景王爷,依旧被困在宫中,没有音讯。 众人仔细分析,觉得此番局势定是由于庞太师要谋朝篡位所引起。景阳郡主特地问红芍道:“红芍,绿芙回来过吗?”红芍摇头道:“没有,我初见郡主之时,便觉得奇怪,为何不见橙菊和绿芙,难道她们没有与郡主一起吗?” 景阳郡主遂将绿芙打伤橙菊之事告知红芍,红芍听后大惊道:“真没想到我们姐妹中竟然会有姦细,听郡主这么说,绿芙定是庞太师的人!”景阳郡主点头道:“我也如此认为!如今七花使中,绿芙背叛,橙菊受伤,我依靠的只有你们五人了!”红芍当下跪于地上,表态道:“我们姐妹五人定为郡主之命是从!若是给我见到绿芙这叛徒,我定将她碎尸万段!”景阳郡主扶起红芍,道:“不必如此!我等还是商量一下回京之事吧!” 景阳郡主与红芍等人商量到半夜,本想次日清早便啟程赴京,李皓贤认为三人连日赶路,已相当辛苦,而回京吉凶难料,还是养好精神,方能面对各种难题,因而建议先休息一日,多做准备,再一同赴京。红芍也劝道:“郡主,看在駙马如此爱惜你的份上,您就歇息一日吧!用绿芙的话说,王爷只是被他们软禁,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景阳郡主牵强地答应道:“那好吧,就再听你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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