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挫败景阳郡主等人的事情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得沸沸颺颺,‘正派’人士人人都对此振奋不已,无不胜讚龙啸天执剑除妖的义举。对于李皓贤的伤势,江湖上也是众说纷紜,有人说李皓贤的伤势不重,很有可能捲土重来,也有人说李皓贤回去之后就已经伤重不治了。而对于李皓贤,根本无暇理会这些流言蜚语,自从他受伤之后,景阳郡主一时间竟然紧张无比,又是请名医,又是在身边照顾,甚至还亲自喂李皓贤喝药,这样的待遇李皓贤简直乐在其中,虽然被龙啸天伤得也不轻,不过也要不了其小命,一道伤疤换来金枝玉叶的体贴,这生意倒也赚了不少。 一连休息数日,虽然经过名医的诊治,但是李皓贤恢復的却似乎未近人意。景阳郡主又探视了李皓贤一番,但是李皓贤似乎还是恢復得很缓慢,景阳郡主不由大为疑惑,回寝室的路上,景阳郡主问一旁的黄蕓道:“黄蕓,你说那李皓贤为什么伤恢復得如此缓慢,按理说他的伤势也不算重啊,这么多天了就算没全好也应该好了大半了!会不会你请来的大夫不中用啊?实在不行的话换一位!” 黄蕓笑道:“郡主,我看癥结不在我请的大夫上,而是在郡主你这!” 景阳郡主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黄蕓犹豫道:“黄蕓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黄蕓微笑道:“郡主对那李皓贤实在是太好了,自从他受伤以来,郡主对他万分照顾,三天两头又来探视一番,别说是李皓贤那滑头,就算是我,也捨不得这么快就好起来啊!” “你是说,那李皓贤是有意诈的!”景阳郡主不由皱起眉头。 “黄蕓不敢胡乱猜测!” 景阳郡主怒道:“哼!八成就是了,岂有此理,竟敢耍我!”说完,怒气冲冲地返回李皓贤的房间。 景阳郡主来到门外,吩咐在门口的婢女道:“你们在外面守着,谁也不准进来!”说完,开门进入屋内,李皓贤见景阳郡主去而復返,大为诧异,问:“郡主,你怎么又来了?有事么?” 景阳郡主诡异地笑道:“我不放心你的伤势,所以特意回来再查看一下!你可以让我看看你伤口的癒合情况么?” 李皓贤为难道:“郡主,这不好吧!男女有别,我怕传出去对郡主的声誉有影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景阳郡主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吧!不过,你老实跟我说,你的伤大概要多久才能痊癒?” 李皓贤答:“大概再过十几二十日吧!” 景阳郡主听完,阴沉沉地笑道:“哦,竟然还要这么久?不过不要紧,今天黄蕓请来了一位神医,他给了我一个药方,说马上就能治好你的病!” 李皓贤笑道:“这怎么可能,那个人一定是个骗子,郡主莫要相信他!” “灵不灵试试就知道了!”说完,径直走到李皓贤面前,突然朝着李皓贤的脸上就是一巴,李皓贤被打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郡主,你这是何故?” 景阳郡主冷笑道:“哼!何故?你自己清楚!你受了伤,本郡主好心照顾你,可你却贪得无厌,竟然把我当成你的丫鬟一般,故意装病耍弄我,真是岂有此理!” 李皓贤见被她识穿,连忙求情道:“郡主,我一时昏了头,才会欺瞒郡主,还望郡主赎罪!” 景阳郡主似乎不肯原谅他,猛然取过挂于床头的长剑,拔剑出鞘,对着李皓贤道:“你既然想我来照顾你,那也行,现在我就在你身上补刺个大窟窿好了!” 李皓贤见景阳郡主不肯原谅自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景阳郡主拔剑直刺,突然半路又收回长剑,古古怪怪地媚笑道:“怎么样,我说这个药方可以治好你吧!算你走运,要是换作其他人,我一定把他大解八块!不过你别以为我总是这样对你,要是下次再敢这样骗我,休想我会放过你!”说完,转身离去。临出门之前还要扭头嫣然一笑,加上一句:“敢佔我的便宜,贪心鬼!” 景阳郡主这回头一笑百媚生,一时间让李皓贤迷恋不已,好久才回过神来。李皓贤猛然啪自己一巴道:“不行,不能对她动情,她是郡主,我只是一个小官,我们是没有结果的,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便克制住自己,我爱的应该是龙俏欣才对!对,我爱的人应该是龙俏欣!” 李皓贤这样自我欺骗一番,然后就熄灯睡觉了。怎么睡得着,李皓贤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景阳郡主,翻来覆去直到二更天才闭上眼睛。 次日,李皓贤正在呼呼大睡之时,突然传来拍门声,李皓贤睡眼朦朧地爬起身来,开门一看,吓一大跳,原来又是景阳郡主。李皓贤连忙打醒精神道:“在下真的不知郡主驾临,不知郡主有何事?” 景阳郡主道:“这么晚了你还不起身,难道还要继续装病不成,快快收拾一下,陪我去练功!” 李皓贤不敢怠慢,整理了一下,就来到后花园的练武场。景阳郡主早在那等得不甚耐烦,李皓贤上前请安并问道:“郡主,今天你打算练些什么?” 景阳郡主道:“自然是‘无相阵’了,不练好它,我们怎么找龙啸天算帐?” 李皓贤听完诧异道:“郡主,你还要找玄天剑派算帐啊?冤冤相报何时了呢,还是算了吧!”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劝我不要再找玄天剑派的麻烦,无非是不想让你的龙姑娘伤心而已!是不是?” “郡主,你误会我了,我劝你不要再上玄天剑派,是不想你受到伤害,那龙啸天的武功你也看到了,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刀剑无情,万一动起手来,他将你伤了那该如何是好?” 景阳郡主笑道:“是吗?那还算你有点良心!就是因为我们单对单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打算我们联手用‘无相阵’对付他,上次我也仔细看了他的武功,他武功虽高,但是比起你太师父来还差那么一些,所以我们要是联手的话一定能打赢他!” 李皓贤劝道:“郡主,我们打赢他又能怎样呢,不就是多数一个敌人!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景阳郡主坚持道:“算?现在我想不计较都不行了,上次你受伤之后,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过我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一言既出,駟马难追,我说过会捲土重来,那就一定要如此不可!否则我们在江湖上脸面尽失。而且我天性就不服输,龙啸天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将他打败不可!我知道你不想再打来打去,你放心好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等我们打败了龙啸天,惩治了史大奈,以后我就再不过问江湖事,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李皓贤心想:“你说得容易,除非你把丹阳教解散了,否则想不过问都不行!”李皓贤发现景阳郡主耍起脾气起来,怎么劝也劝她不动,无奈之下也只有顺着她的意,陪她修练。 ………… 龙啸天自从上次挫败了景阳郡主等人之后,就知道其必定不会就此罢休,果然,景阳郡主的挑战贴很快又递上山来,此次景阳郡主在贴上说明了到来的时间,看样子已经成竹在胸的样子,令龙啸天眉头大皱。 贺家虽然远离玄天剑派,但是亲家有事,怎能不赶来相助。匆匆带着女儿和女婿到来,打算届时助龙啸天一臂之力。 上次龙啸天大败李皓贤,这次更有贺家来助阵,玄天剑派众弟子人心大定,料想此次师尊依然能够将上来挑衅的小妖击退。 景阳郡主贴上写的日子很快来到,此时已经是秋末,天气开始变冷起来,寒冷的风预示着冬天快要到来。在阵阵寒风陪伴之下,景阳郡主又带着一帮人上到玄天剑派。龙啸天早已在等候多时,再次见面,景阳郡主开门见山道:“龙老头子,我们又见面了,怎样,这阵子你考虑得如何,还是要继续包庇史大奈么?” 龙啸天的回答依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郡主能出示官府的缉拿文书,龙某立即交人,毫不含糊!” 景阳郡主怒道:“看来你真是食古不化!不必多说了,今天我们再比个高低!” “郡主既然有此雅兴,龙某自当奉陪!” 景阳郡主道:“不过,这次我要与李皓贤一起向你讨教!” 方秋白喝道:“你们真不要脸,想以多打少不成?” 景阳郡主道:“这有什么?龙老头已经六十齣头了,而我和李皓贤加起来也不过四十岁,龙老头比我们多练了这么多年的内功,我们单对单自然不是其对手,所以我们两人联手,这样才算得上公平!” 方秋白还想驳斥她,然而龙啸天止住他道:“秋白,不得无理,郡主也说得有道理,我年长他们这么多,单对单的确有失风度!既然他们要两个一起上,那我也乐于奉陪!” 景阳郡主笑道:“好,龙老头你虽然顽固,但是在这一点上还是令人钦佩!” 龙啸天道:“不要说这么多了,你们出手吧!” 景阳郡主毫不含糊,拔剑就向龙啸天攻来,李皓贤虽然不愿与龙啸天再动手,但是为了景阳郡主的安全,也不得不出手与她一起对付龙啸天。 李皓贤和景阳郡主经过上次华山一役,对无相阵的领悟又深了一层,施展起来已经儼然一体,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龙啸天也意想不到他们两人联手起来竟然如此厉害,不敢怠慢,舞起长剑,大开大闔,势道雄浑。龙啸天的玄天剑法乃武林一绝,当世恐怕也只有玉清道人能胜得了他,然而玉清道人已经不问俗事,所以武林众人将天下第一剑的名号赠与龙啸天,也是实质名归。玄天剑法在龙啸天的使唤之下,攻如巨浪汹涌,气势如虹,守如磐石耸立,坚不可摧。李皓贤与景阳郡主虽然联手,也不敢与之正面交锋,而是以迅捷的身法环绕在龙啸天身边,联手夹击,使其腹背受敌。 面对两人的围攻,龙啸天丝毫没有畏惧,剑势沉稳,不急不缓,却又恰到好处,将两人的招式一一化解。李皓贤和景阳郡主似乎是想以快打慢,只见两人的身法越来越快,化作两阵疾风旋绕着龙啸天,两人的出招更是快如闪电,就连旁观者都几乎看不清每招每式,因为实在是太快了,每招都如闪电般一闪而过,令人惊嘆的是两人虽然节奏如此之快,却仍然配合得天衣无缝,每招两人都是同一时刻攻向敌人的不同方向,令人防不胜防。若是其他人,早已经惨败了,但是奇怪的是,龙啸天的出招依然不快不慢,但是却仍然能从容应付这两个小鬼的进攻。 然而贺允之见到这样的情势却眉头深锁,似乎很担心龙啸天的处境。此时,无论是龙啸天沉稳的招式,还是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快如闪电的出招,都在极大的消耗着双方的内力。双方一时间陷入胶着状态,大家都佔不了上风,贺允之担心这样斗下去,会两败俱伤。然而双方正在拼力相搏之时,旁人难以插手。 就这样双方很快就斗了两三百招,依然难解难分,众人不由担心起来。此时,李皓贤与景阳郡主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看来两人的体力渐渐有所不支,然而龙啸天似乎也耗费了不少内力,竟也把握不住这样的机会将二人打败。双方又斗了二百餘招,景阳郡主等人上来玄天剑派之时,乃是正午太阳当空之时,然而与龙啸天一番恶斗下来,已经是夕阳西下,傍晚时分了。然而双方依然不能分出个胜负,可是大家的招式都已经没有刚开始那样凌厉,李皓贤和景阳郡主的招式甚至有些走样了,可见两人已经相当疲惫,龙啸天的招式虽然依然大开大闔,但是面对两个小鬼渐渐变弱的攻势,却也不能反扑将两人击败,可见其内力的消耗也到了相当程度。 双方仍然再苦斗之时,李皓贤突然向后跳开,大声喊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龙啸天与景阳郡主这才停下手来,李皓贤对龙啸天拱手道:“龙老前辈的武功实在令晚辈佩服,今天我们算是打成平手,大家都很累了,不如改日再战吧!我等就休息两日,两日之后,我们再登门求教!郡主,我们走吧!” 景阳郡主虽然不甘心就此离去,不过此时确实耗费了不少力气,不想再继续打下去,既然李皓贤提出这样的建议,也默认道:“好,那我们就两日后再登门拜访!龙老头,你自行保重了!” 说完,景阳郡主带着众人离去。在下山的路上,景阳郡主有些不甘心道:“想不到这龙老头竟也如此厉害,我们大斗几百回合,竟也还是奈他不何!” 李皓贤在一旁笑道:“郡主莫用担心,两日之后,我等必定能够取胜!” “哦,你为何如此自信?” 李皓贤道:“难道郡主还看不出来么?龙啸天之所以能与我们抗衡,靠的是深厚的内功积累,但是今日一战,他已经将自己的老本消耗大半,虽然我们俩此战也耗费了不少内力,但是我们年轻,再加上有玄相神功的辅助,两日之内恢復大半功力是不成问题的,而龙啸天若想在这两日之内重新聚集几十年的内力,根本是不可能的,刚才一战,郡主也应该看得出来,龙啸天已经有些力所不继了。所以我敢说,待两日之后,我们养精蓄锐,捲土重来之时,那龙啸天自然抵挡不住!只是我不愿欺人太甚,所以恳求郡主届时能点到即止,不要伤了他,毕竟他已经一把年纪了!” 景阳郡主听完笑道:“好!我只求取胜,也不想大家有所伤亡!只要我们取胜之后,他不再包庇史大奈,我自然会派人送些上好补药与他,让他益寿延年!” ………… 夜晚,龙啸天正在房中打坐运气,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龙啸天收起内息,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龙俏欣。 龙啸天有些诧异,问:“欣儿,怎么是你?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我睡不着!爷爷,你没事吧?” 龙啸天笑道:“爷爷当然没事,我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龙俏欣担忧道:“爷爷,欣儿好担心!你不要再与李大哥他们比了,再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 龙啸天无奈道:“不是爷爷要与他们纠缠,是他们不肯罢休!事实上,爷爷也不想妄动干戈!” 龙俏欣道:“李大哥他们也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啊,只要爷爷让那个史帮主不要再留在我们这,那他们自然也不会找上门来了!” 龙啸天听完,不悦道:“欣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不是常教导你们习武之人要侠义为怀,如今史帮主被逼得无路可走,才投靠于我,人家既然将性命交到我手里,我就要保其安全!” 龙俏欣被爷爷责备了一顿,低下头道:“爷爷,欣儿知错了!可是欣儿担心爷爷的安危,要是再这样比下去的话,万一爷爷有个闪失,那该如何是好!” 龙啸天慈祥道:“好孙女!爷爷会没事的!在我的孙女找到一门好归宿之前,我又怎捨得闭眼呢?” 龙俏欣羞道:“爷爷,瞧你说的!若是能保得爷爷长命百岁,我即便一辈子不嫁人陪在爷爷身边,也心甘情愿!” “傻丫头,尽说傻话!爷爷一把年纪了,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爷爷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你高高兴兴出嫁的那一天!” 龙俏欣脸颊緋红道:“爷爷就这么讨厌欣儿,急着把我嫁出去么?” 龙啸天笑道:“傻丫头!爷爷最捨不得离开的就是欣儿了,不过能看见你得到真正的幸福,那爷爷就算闭上眼睛也会发笑的!” 两爷孙正在聊着的时候,突然贺允之登门拜访,见到爷孙聊得正欢,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龙大哥的天伦之乐!” 龙啸天也笑道:“哪,相信贺贤弟很快也有孙抱了,只是不知是男是女!” 贺允之开玩笑道:“要是女的话,最好能像你的孙女这样乖巧,千万莫要像我那女儿一般刁蛮!” 龙俏欣见贺允之拜访,知道其必定是有紧要之事找爷爷相商,于是行礼道:“贺伯伯好!你找爷爷一定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辈先告辞了!” 贺允之微笑着点头道:“恩!龙大哥你看,我就说你的孙女乖巧吧,真是懂事!” 龙俏欣离开之后,龙啸天问贺允之道:“贺贤弟不知找我有何事?” 贺允之道:“龙大哥,你我相交非浅,我也不拐弯抹角,希望龙大哥能告知小弟,今天你与李皓贤他们一战之后,下次对阵你到底胜算有几成?” 龙啸天不由皱着眉头道:“不瞒贺贤弟,今天虽然我与他们打成平手,但是下次再与其对阵,只恐我要输给这两个小娃!” 贺允之发愁道:“看来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龙大哥,经过今日一战,你认为那两个小娃的武功到底如何?” 龙啸天道:“他们俩年纪虽小,但是不可小视!这两个小娃都是学武的材料,且悟性非凡,只可惜他们不将这样的天赋用在正道上,实在令人惋惜!今日一战,我耗费了不少内力,虽然又两天的时间休养,但是也难恢復到原先的水准,而那两个小娃年轻,恢復起来必然比我这个老头子迅速,所以两日之后再战,老夫我恐怕抵挡不住!” 贺允之道:“那可怎么是好?龙大哥,要不要届时我们一起出手!” 龙啸天摇头道:“不好,我们年长他们这么多,若是一起出手,胜之不武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他什么武不武的!难道真的让那两个小娃将你败了不成!” 龙啸天依然坚定道:“不成,我龙某一向行得正,坐得正,这样的便宜,我是不会佔的,若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龙某人!那两个小娃打得赢我,那便是他们的真本事,我也无可奈何!” 贺允之见龙啸天如此坚持,不好再反对,但是心里却暗想:“这个龙大哥,都这样的态势还唸唸不忘什么江湖道义,武林规矩!我才不理这么多,届时若是龙大哥有危险的话,我贺某人才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必要出手相助!” 龙啸天和贺允之没有料到,他们刚才的这番话语,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进了第三人的耳朵,这个人就是龙俏欣。原来龙俏欣想知道爷爷的真实境况,所以并没有走远,而是暗自躲在门外偷听,听到爷爷亲口承认下场交锋败多胜少,龙俏欣心中如同有大石压住一般,很是难受,满怀心事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半路上,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她的两位师兄正在閒聊,两人的话语飘入龙俏欣的耳中。 “誒,你觉得下次决斗我们师尊能获胜吗?” “那是当然!我们师尊是天下第一剑嘛!” “我看未必!” “哦,师兄为何这么说?” “师尊老了,你今天难道看不出来,师尊有些体力不继了!” “哦,是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所以说你,平日不好好练功,今天这高手之间的比试,你自然是看不出玄妙出来了!” “师兄你是说李皓贤算高手?” “当然,说句犯忌讳的话,连我们二师叔不也败在他手上了么?” “那倒也是,可是他最后还是败给师尊了啊!” “当然啦,我们师尊的武功自是比他高了,不过他与那景阳郡主联手起来连却可以与师尊打成平手,你说他们俩厉害不厉害!” “师兄,我看那李皓贤武功虽然厉害,艷福更是无边啊!有这么漂亮的郡主陪着!我记得当初,他还想娶龙师妹为妻呢!” “你还有脸提那个龙师妹!我看今天江湖上的一切灾祸,就是她引起的!你想啊,若是她当初答应嫁给李皓贤,那李皓贤已经是我们玄天剑派的姑爷了,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今时今日就不会对师尊不敬了!” “说得也是,李皓贤要是成了我们玄天剑派的姑爷,自然会受我们的约束,他也不会成为魔头了!” “对呀,我听说他就是因为被龙师妹拒绝,才一怒之下投靠景阳郡主的!那个龙师妹,简直就是扫把星,你想啊,当年因为她娘,弄得三师叔与秦旻阳斗了一辈子,终日不得安寧,如今她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当年秦旻阳因为她母亲成为一代魔头,如今李皓贤也是因为她,又成了魔头。不仅如此,她还克死自己的生父养父,现在还要克着我们师尊,总之我们玄天剑派有了这号灾星,真是家门不幸啊!我甚至怀疑,连她母亲也是被她克死的!” “师兄,你说话小声点,被她听到了可不得了!” “怕什么,你以为如今还像从前,她有三师叔在疼着她,护着她,三师叔也真傻,又不是自己的亲女儿,为啥对她这么好,该将她扫出门去才是!” 这一言一语都如同钢针一样扎在龙俏欣的心上,刺痛不已,龙俏欣觉得委屈不已,眼泪直流,但是她不敢哭出声来,怕被人听见,只得悄悄地绕路而行,回到自己房中,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 两日很快过去,李皓贤与景阳郡主经过休整,又是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与之比起来,龙啸天似乎苍老了许多。 再次碰面,景阳郡主知晓其不会退让,干脆连问也不问,直接开门见山道:“龙老头,我们废话少说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就接招吧!” 双方摆好架势,正要大打一场之际,突然一人喊道:“住手!”说完,就冲了出来。大家定眼一看,原来是龙俏欣。 龙啸天见孙女突然止住双方,大为惊异道:“欣儿,你这是干什么?” “爷爷,你们不要打了!”说完,又对李皓贤道:“李大哥,你不要再与我爷爷动手了!今时今日,你做这么多事,无非是为了证明当初我龙俏欣拒绝你的求亲是多么有眼无珠!好,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佈,我龙俏欣答应嫁给你!一言既出,駟马难追,十日之后,你就上来玄天剑派迎亲吧!现在,你就下山准备好一切吧!” 李皓贤没有料到今天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一时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景阳郡主对龙俏欣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吃惊。只见她望望龙俏欣,然后再望望李皓贤的表情,整个脸沉了下来,‘哼’的一声,掉头便走。 李皓贤听到龙俏欣终于愿意嫁给自己,一时间也不知是喜还是愁好,看她这番表情,似乎是被逼于无奈,并非真心,而景阳郡主似乎很是生气,理也不理他就带着众人下山而去,一时间李皓贤不知该何去何从,定在那左右思量,最后,李皓贤什么话也不说,望了望龙俏欣,然后转身离去。 汴京的景王府偏门,李皓贤被两名婢女挡在门外,但是他一直站在那不肯离去。一名婢女对他道:“李大人,你再呆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郡主已经吩咐过我们,她不想再见你!你还是走吧,要不,等过几天郡主心情好些了再来吧!” 李皓贤深深嘆口气,仍然不愿离去,突然,从王府内走出来一人,李皓贤定眼一看,原来是黄蕓,李皓贤连忙叫道:“黄蕓姑娘!黄蕓姑娘!” 黄蕓听到李皓贤的叫唤,径直走了过来,对拦在门口的两名婢女道:“放他进来吧!” 两人为难道:“黄蕓姐,可是郡主吩咐我们……” “你们不用多虑,现在郡主要见他,你们放行吧!” 有黄蕓这句话,两人不再阻拦,任由李皓贤入内。李皓贤跟着黄蕓,走向客厅,一路上,李皓贤探口风似的问:“黄蕓姑娘,郡主现在还在生气么?” 黄蕓喝道:“你以为你是谁?郡主会为了你而生气么?” “是是是!那郡主如今心情怎样?”李皓贤改口道。 “你等下见到她,不就知道了么?” 李皓贤听完,心想:“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两人来到客厅,景阳郡主已经在那等候了,李皓贤望望景阳郡主,只见其脸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似乎就如同没事发生一般。李皓贤上前请安道:“郡主,你近来还好吧!” 景阳郡主话中有话道:“我又不像李大人这样,喜事临门,有什么好不好的!怎样,你的婚事筹备得如何?” 李皓贤支支吾吾道:“郡主,关于这婚事,我想还是推掉他算了!”李皓贤心知龙俏欣是被逼与自己成婚,这样的结合没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不愿办这门婚事,故有退婚之意。 “这哪成?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对龙姑娘早已倾慕不已,如今你们终于喜觉良缘,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何以说出退婚这样的话?” “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是我举荐入朝做官的,按照规矩,我也算你的恩师了!如今弟子要办喜事,我这个做恩师想不操心都不行了!我已经吩咐黄蕓去为你打点一切,你等下与她商量一下,看有什么需要添加置办的!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与黄蕓商量吧!” “可是郡主……”李皓贤还想再解释一下,景阳郡主把手一挥,下逐客令道:“好了,有什么事你与黄蕓说!你退下吧!” 李皓贤见今天景阳郡主一反常态,说得话让人琢磨不透,觉得她心里还在生自己的气,不愿理会自己,无奈只得与黄蕓一起退下。 一路上,黄蕓在滔滔不绝地向李皓贤讲着婚礼的安排,然而李皓贤却心不在焉,黄蕓见此,喊道:“李大人,我刚才说的你有没再听啊?” 李皓贤一脸疑惑地问黄蕓道:“黄蕓姑娘,你说郡主对我这样安排到底有何用意啊?” 黄蕓听完,笑道:“你不明白么?” 李皓贤摇头道:“不明白!还望赐教!” 黄蕓道:“你都不明白,我就更不明白了!” 李皓贤恭维道:“黄蕓姑娘如此冰雪聪明,又跟在郡主身边那么久,怎会不知郡主的用心呢,怕是不肯赐教而已!” “你少给我戴高帽,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皓贤嘆口气,默默不语。黄蕓见他这样,笑道:“你过几日就要成亲了,怎么如此愁眉苦脸?唉,算了算了,看来我还是点拨一下你为好!” 李皓贤连忙道:“请黄蕓姑娘赐教!” “郡主的心意我不敢乱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看法!李大人,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娶龙姑娘过门,好好的过日子吧!你和郡主是不可能的!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郡主刚才对你的态度,无非就是暗示你今后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李皓贤听完,深有所悟的样子道:“黄蕓姑娘的话语,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 黄蕓道:“李大人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总之你放心,你与龙姑娘的婚礼,我会办得妥妥噹噹的!” ………… 龙俏欣要与李皓贤成婚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整个江湖。李皓贤本来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朋友,但是黄蕓办事利索,将请贴发得满江湖都是,虽然那些江湖人士与李皓贤素来不合,但是爱看热闹的还是大有人在,再加上红芍动员丹阳教的那帮人出席,来观礼的人数也颇为可观。黄蕓以玄天剑派商量妥当,由于汴京李皓贤的官邸离熊耳山太远,所以商定两人拜堂之后就在玄天剑派洞房,等次日这对新人才返回汴京。一切也算办得妥妥噹噹的了,唯一可惜的是李玉凌还在生儿子的气,不愿出席,张蕓沁本来想参加,但是李玉凌极力阻止,所以李皓贤全家都未能来出席。 明日就是李皓贤来迎亲的日子了,龙俏欣一人独自坐在梳妆檯上,望着新娘的服饰发呆,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龙俏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爷爷。龙俏欣唤道:“爷爷!” 龙啸天嘆口气,走近屋道:“爷爷特来看看你!我的孙女明天就要出嫁了,按理我应该高兴才是,可是我总是看着心酸!欣儿,你真的想好了么?你真的要嫁给李皓贤?” 龙俏欣强装欢笑道:“爷爷,瞧你说的!现在全武林都知道我要嫁给李大哥了,哪还有假?” 龙啸天道:“若是你真的心甘情愿嫁给他的话,爷爷当然高兴,可是爷爷看得出你是为了罢止我们双方的干戈,才答应嫁给他,你为了我这老头子的安危,却拿自己的幸福去交换,你让我这老骨头怎么心安啊!” 龙俏欣听完,眼眶湿湿的,不过还是强忍着道:“爷爷,瞧你说的,李大哥他会好好对我的,你放心好了!明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爷爷你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你应该替我高兴才是啊!” 俩爷孙正在聊着的时候,突然一名弟子来报:“稟师尊!龙师妹的姐姐来我们玄天剑派了,现在正在大厅里!” 龙俏欣一听姐姐来到,高兴道:“姐姐来了,我们两姐妹好久没说过话了,爷爷,我们一起去看姐姐吧!” 龙啸天应允,两人来到客厅之内,秦卓寒与萧旭鸣两人正在用茶,龙俏欣见到姐姐,高兴地过去叫道:“姐!” 秦卓寒起身向龙啸天行个理,然后对妹妹笑笑。龙啸天吩咐弟子道:“你们快去为两位客人准备好客房!”弟子领命而退。 秦卓寒对龙啸天道:“龙老英雄,此次我听说妹妹要成亲了,特赶来观礼,我们两姐妹好久没说过话了,我能与妹妹单独谈谈么?” “当然可以!龙姑娘请便吧!” “姐!来我的房间谈吧!”说完,龙俏欣拉着姐姐的手,向里屋走去。 来到屋内,龙俏欣关紧房门,秦卓寒劈头就问:“你真的亲口答应了要嫁给李皓贤?” 龙俏欣没想到姐姐一开口就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两姐妹不应该有什么隐瞒,点头道:“对!” 秦卓寒道:“我一直以为这件事必有蹊蹺,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姐姐,你先听我说,我之所以走这一步,实在是逼不得已!当时的情势,若是我不这样说,他们两方争斗下去,爷爷就很可能会有危险!为了爷爷,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哼!你是不得已,还是早就有此打算?”秦卓寒沉着脸道。 “姐,我知道你喜欢李大哥,但是世事弄人,其实,明天做他新娘的人,本应该是你才对,可是……欣儿也很无奈,只怪自己命中註定,无可奈何!”龙俏欣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留下眼泪。 秦卓寒冷冷道:“哼!你这样说,是说你姐姐比不上你,不像你这样人见人爱是吧?” “不是的,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是,我承认,我是比不上你,你虽然从小没了娘,但是你长在玄天剑派,你的养父,你的爷爷,他们把你当成保一样,给你万千宠爱,你就像泡在蜜糖里一般!而我呢,自小跟着娘漂泊江湖,从来没有过过一天幸福的日子。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就是你娘!长大以后,我们两姐妹都找回了亲生父亲,但是,爹他对你的溺爱还是远远比对我多,至于李皓贤,我是喜欢他,可是他却看上你!我不明白,我们是两姐妹,可为什么上天却对你照顾有加?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得到那些我企盼了好久的东西?为什么你总是要与我争?我恨李皓贤,但是我更恨你!” 龙俏欣没想到姐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含着泪水道:“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是你亲妹妹啊!” “够了!你以为我很想与你做姐妹吗?是上天非要将我们连在一起!你不要老是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最讨厌就是看到你这样!我恨你!”说完,秦卓寒夺门而出。 龙俏欣没有想到连自己的亲姐姐都这样讨厌自己,伤心不已,又是泪如雨下。 ………… 次日,就是李皓贤与龙俏欣大婚的日子。有景阳郡主出资,李皓贤的婚礼自然办得体面无比,只是父母不来出席,让李皓贤喜悦中略带伤感。 龙俏欣此时正在闺房中打扮,梳妆檯上一套鲜艷的新娘服就摆在那,但是龙俏欣一直愣愣地望着,但是就是迟迟不披上,媒婆见此,焦急万分,不断的催道:“哎呀,新娘子,再过一会就是吉时了,你倒是快穿上这喜服啊!唉,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你……” 媒婆突然没了声响,龙俏欣不由转头一看,原来媒婆竟然被点了穴道,一人就立在龙俏欣眼前,龙俏欣见到此人,大为诧异,唤道:“姐!你……” 喜堂之内,众人等了很久,终于见到蒙着红绸的新娘子由媒婆领着出到厅内。此次观礼的,有龙啸天的一些江湖朋友,还有丹阳教的人,连景阳郡主也亲自带着七色花使来参加。景阳郡主脸上总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似乎李皓贤的成婚与她不是很大干系。 吉时一到,一对新人交拜天地,正式宣告两人结成连理。一切都进行得那样的顺利,顺利让人觉得有些不安。拜过天地之后,一群人喜气洋洋地将一对新人送入洞房。景阳郡主望着李皓贤远去的背影,今日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突然微笑起来,问一旁的红芍道:“红芍,你有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红芍疑惑地摇摇头,不解道:“没有啊!郡主!有什么不对的么?” 景阳郡主笑道:“你没发现那媒婆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刚才她领着新娘子出来的时候,手在不停地颤抖!” 红芍仔细想了想,摇头道:“郡主,我没留意,不知道!真的这样么,看来这媒婆有些怯场吧!” 景阳郡主否定道:“这媒婆已经主持过多少场婚礼了,又怎会怯场呢!我看其中必有蹊蹺!你没发现这新娘子有何不妥之处么?” “回郡主,我也没看出来!”红芍答。 “龙俏欣是被逼嫁给李皓贤的,所以拜堂之时应该是半推半就才是,可是这个新娘子,刚才的一举一动却是那样的配合,丝毫看不出半点不愿之意!所以我刚断定,这个新娘子一定不是龙俏欣!”景阳郡主分析道。 “啊!不会吧!郡主,那这个新娘子到底是何人呢?”红芍问道。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今天出席的人中,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哦,少了谁?还望郡主赐教!”红芍和众姐妹都诧异道。 “少了龙俏欣的姐姐秦卓寒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新娘就是秦卓寒!”景阳郡主自信地笑道。 红芍问:“那么龙俏欣去了哪?” “红芍,你和黄蕓去龙俏欣刚才梳粧打扮的房间去看看,她应该就在那!如果找到她的话,将她带来大厅!” 红芍和黄蕓领命,悄悄退出大厅直奔龙俏欣的闺房而去。两人走在走廊上,黄蕓突然问:“红芍姐,你说郡主得知与李皓贤拜堂的不是龙俏欣,为什么会那么开心啊?” 红芍笑着问:“你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是吗!妹妹你明明知道答案,却要问我,这样明知故问是为何?”红芍诡异地笑道。 黄蕓笑着否认道:“没有啊!我哪知道答案?” 红芍道:“少装了,这件事情你明白,我也明白,既然大家都明白,何必说出来呢!” 说完,两姐妹互相会意地笑了笑,黄蕓又道:“你说这新娘真的不是龙俏欣,还是郡主一厢情愿啊?若是我们去到龙俏欣房中找不到人,那该如何回復郡主为好?” “当然是照实回復啊!事实终归是事实,如果真的是郡主的一厢情愿,那还是让她彻底死心为好!” “红芍姐说得对!虽然有时真话不那么顺耳,不过总比说假话好!” 两姐妹说着说着,已经来到龙俏欣的闺房。屋内一片漆黑,屋门紧闭,红芍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将房门挑开,然后与黄蕓进入屋内,掌灯一看,不由吃一惊,原来床上真的躺着一人,黄蕓不由惊呼道:“真的是你!看来郡主真是料事如神啊!” ………… 李皓贤高高兴兴地领着新娘子进入洞房,关上房门之后,望着坐在床边的新娘,欣喜不已,觉得一切就如同梦幻一般,有些不真实。感嘆了一阵,李皓贤想起要与新娘喝交杯酒,于是走到床边,将红绸挑开,哪知定眼一看,不由变了脸色:“是你,怎么会是你!” 新娘子哪是什么龙俏欣,此时坐在床头的,是身着新娘服的秦卓寒。新娘被掉了包,李皓贤不由火上心头,愤怒地抓着秦卓寒的手,质问道:“龙俏欣呢?” 秦卓寒脸上平静得很,挣开李皓贤的手,起身走到桌边,举起酒壶,往两个杯子里分别倒上酒,然后转头微笑道:“你又何必这么急,来,我们先喝上一杯酒,我自然会告诉你我妹妹的下落!” 李皓贤这时哪有什么心情喝酒,勃然大怒道:“是你妹妹亲自在众人面前答应嫁给我,怎么,她现在反悔了,就让你这个姐姐来帮她顶着?她既然不愿意嫁给我,可以明说,我不会强求,现在当着大伙的面,堂也拜了,她分明是有心耍我,让我难堪是不是?” 秦卓寒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淡淡地说:“你要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就听我一言,喝下这杯酒,我就告诉你,否则,你今晚别想再找到我妹妹!” 李皓贤急于知道龙俏欣的下落,虽然感觉秦卓寒今天有些怪怪地,不过无暇理会,怒气冲冲地接过酒杯,将酒一饮而尽。秦卓寒也举起另一个酒杯,一干而尽。 李皓贤喝完那杯酒,又抓着秦卓寒的手问道:“这回你可以告诉我龙俏欣在哪了吧?” 秦卓寒冷笑道:“哼!事到如今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李皓贤很奇怪她为什么这样说,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秦卓寒所说的含义。李皓贤刚问完,就觉得肚子一阵剧痛,鼻中还溢出毒血。李皓贤不由脸色大变道:“你,你竟然在酒中下毒,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秦卓寒冷笑几声道:“呵呵呵!没错,我是在酒里下了剧毒,这回神仙也难救你了!你怕死吗?呵呵,死又何足惧,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上路!还有我陪你呢!”说完,秦卓寒嘴角竟也流出毒血,原来秦卓寒为了让李皓贤服毒酒,不惜在两杯酒中都下了毒,所以刚才李皓贤无论喝哪杯酒,都一样会中毒。 李皓贤不得不服秦卓寒的狠劲,急忙封住自己心脉的穴道,以减缓毒侵入到心肺的速度,然后苦笑道:“呵!你竟然为了你那好妹妹,不惜与我同归于尽,你们真是姐妹情深啊!” 秦卓寒愤恨道:“哼!我才不会为了她这样做!我恨她恨得要死,她总是轻易的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东西!” 李皓贤问:“既然你不是为了她,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得罪过你什么,你非要置我于死地?” 秦卓寒哀伤道:“你得罪我的多着呢!你当初就不该为出钱我娘下葬,让我从心里感激你;你也不该在龙啸天的寿宴上为我出头,让我开始喜欢上你;你更不应该答应我陪我一起去探寻我的身世之迷,让我觉得你是可以依靠的人!你在我面前製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幻觉,让我将这些镜花水月当成了真正的幸福,等到我真的想跳入其中时,你却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都是我自以为是的幻想,你这样做跟在高山上把我推下悬崖又有什么区别?我恨你,我对你的恨远远超过了对我爹和我妹妹!” 听到这样说,李皓贤心里觉得愧疚,无言以对,只能默默的听。 事到如今,秦卓寒好像不吐不快的样子,又接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是疯了?没错,我的确是疯了,我竟然想把幻影变为真实!可是,无论我怎么试,幻影就是幻影!所以,我干脆彻底的毁灭它,我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也别想得到!呵呵呵!”说完,又苦笑几声。 李皓贤想不到秦卓寒爱自己会如此之深,心里十分感动,嘆口气道:“卓寒,你真的很傻!你既然这样恨我,直接下毒把我毒死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你知道,无论哪杯酒,我都会喝的!像我这种魔头,杀了我是为武林除害,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的!” 秦卓寒悲哀道:“娘死了,爹也死了,如今我又毒死了自己最爱的人,那你以为我生存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寧愿与你同赴黄泉,在那里没有龙俏欣,没有景阳郡主,你还能做何选择?不过你就算不选我也没关係,我到时就可以回到娘的身边,娘总不会嫌弃我吧?” 李皓贤苦笑道:“想不到今天我竟然喜事变丧事,难道这是我命中註定的?” “事到如今,我们都是要进黄泉的人了,你就坦白地回答我一个问题,也好让我死得瞑目!我问你,在你的心里,到底爱不爱我?” 李皓贤望着秦卓寒那双水灵灵的、渴望着答案的大眼睛,心想事到如今人都快要死了,也应该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李皓贤突然将秦卓寒抱入怀中,用手轻轻抚摸她的长髮,柔声道:“当然爱!只是,我更爱你妹妹而已!可惜,只是我想选自己最爱的人成亲,所以才对你如此冷淡!” 秦卓寒一时间不敢相信,热泪盈眶道:“你说得可都是真的,不会还在骗我吧!求你了,在我临死之前,你就对我将句真话吧!” 李皓贤继续将秦卓寒搂在怀里,然后道:“你没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事到如今,我将的句句都是真话!卓寒,以前我对不起你,你会原谅我吗?” 秦卓寒啜泣道:“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不怨了!” 李皓贤道:“我们俩都要下黄泉了,既然我们已经拜了堂,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生前我们成不了一对,在黄泉路上,我们就结为夫妻吧!卓寒,你觉得好不好?” 秦卓寒边哭边笑着道:“我当然愿意,一直以来,这就是我的心愿嘛!只是我怕你觉得委屈而已!” 李皓贤道:“那么,现在,我们就算是一对夫妻了!” 秦卓寒深情地望着李皓贤,点头道:“恩!相公!” 在红烛之光的映衬之下,秦卓寒是那样的娇美。望着此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秦卓寒,李皓贤心想:“这辈子能娶上这样的妻子,也没有什么可怨的了!太师父说的没错,假如我早知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又何必花这么多的时间在龙俏欣身上呢,到头来冷落了自己的新娘!” 正当两人准备共赴黄泉之时,突然新房的门被人撞开,一下子冲进一群人来,为首的有龙俏欣、景阳郡主、龙啸天等人。龙俏欣一冲进来就喊道:“姐!姐!” 秦卓寒本来正陶醉在甜蜜之中,一下子闯入这么多人,很是不快,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腹部一阵剧痛,晕倒过去。搂着秦卓寒的李皓贤此时也觉得毒性开始发作,站也站不稳,加上秦卓寒突然倒下,他也支援不住,连带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 李皓贤以为自己这一倒再也不会醒来,可是当其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景阳郡主和七色花使都围在床边。李皓贤逐渐恢復神智,望望众人,然后问景阳郡主道:“郡主,我不是死了么?怎么还可以见到你啊!” 景阳郡主微笑道:“你放心,有我在,就算你想死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中剧毒了么?” 景阳郡主道:“没错,不过你中的毒毒性虽然强,好在也只是普通的毒药,我身边随身带着宫廷太医配製的解毒丹,你服下之后,毒性已经得到控制!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 “哦,那谢谢郡主的救命之恩!誒,怎么不见卓寒,她去哪了?”李皓贤突然发现不见了秦卓寒,担心地问道。 “她在另一个房间,龙老头正在为她运功驱毒呢!”景阳郡主答道。 “哦,她情况怎样了?” “她的情况比你遭一些!由于她中毒之后没有像你一样封住自己的血脉,而且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毒性运行的比较快!你中毒之后,还算有一点神智,我们喂你吃解毒丹,你虽然迷迷糊糊的,还是能吞下去,可是秦卓寒神智全失,怎么塞她也无法吞下去!” 李皓贤听完,不由担忧起来,连忙想爬起来道:“不行,我要去看看她!” 景阳郡主见此,大为紧张道:“你刚脱离危险,怎能起身,万一毒性再扩散的话,那就不妙了!” “我不管那么多了,还望郡主成全,让我看看她!郡主,求你了!”李皓贤乞求道。 景阳郡主见他这副模样,心软起来,点头道:“好吧!红芍、黄蕓,把他扶起来,轻手一点啊!” 红芍等人扶着李皓贤来到秦卓寒的房间。屋内,只见龙啸天盘坐在床上为秦卓寒运功排毒,床边龙俏欣正在焦急地注视着,见到李皓贤来到,龙俏欣这才起身道:“李大哥,你没大碍了吧?” 李皓贤关切地问:“你姐姐情况怎样了?” “不知道啊!爷爷还在为她排毒呢!”龙俏欣此时急得几乎想哭出来。 李皓贤问:“为什么新娘会变成了你姐姐?” “姐姐刚才在我梳粧的时候闯了进来,将我点了穴道,然后要挟媒婆带她去拜堂!后来,红姑娘她们发现了我,将我解了穴,我发觉整件事不对劲,所以马上赶来看你们,等见到你们之时,你们已经中毒了!对了,李大哥,到底是谁在酒中下毒?” 李皓贤哀伤道:“是你姐姐,她想与我同归于尽!” 龙俏欣听完,眼里流出热泪道:“姐姐真傻,是我害了她!” “不是,是我害了她才对!”李皓贤自责道。 正在聊着的时候,突然秦卓寒‘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龙俏欣等人马上跑过去,龙俏欣问:“爷爷,姐姐她怎样了?” 龙啸天摇头道:“她的毒性蔓延得太快,快控制不住了,我只好运功先让她恢復神智,赶快让她服下解毒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景阳郡主马上从怀里取出一瓶药,交给龙俏欣道:“快喂你姐姐吃下去!” 龙俏欣连忙取出一粒药丸,送到秦卓寒嘴边道:“姐姐,快把这药服下!” 秦卓寒此时已经恢復神智,但是不肯服用,问龙俏欣道:“这药是谁的?” 龙俏欣天真善良,又怎明白姐姐此问是何用意,照实回答道:“是郡主的!这药是宫廷的太医配製的,是解毒的良药!” 秦卓寒一听,憎恨道:“你把药拿开,我决不受她的恩惠!” 景阳郡主见秦卓寒死到临头了还要与自己对着干,喝道:“姓秦的,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过就算你要与我斗气,也不能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你有种的就服了这药,等好了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秦卓寒依然倔强,毫不理会。龙俏欣此时急得如同泪人一般,苦苦求道:“姐,你就把药吃了吧!”然而秦卓寒始终不肯吃药,任凭龙俏欣如何劝,她还是紧闭着嘴巴。 李皓贤见此,拼力来到床边道:“卓寒,你别再这样了,赶快把药吃了吧!” 秦卓寒见到李皓贤,这才开口道:“你……你没事了么?” 李皓贤道:“没事了,你吃了药也会没事的,听我的话,把药吃了吧!”说完,也不理秦卓寒答不答应,对一旁的龙俏欣喝道:“龙俏欣,你别只顾着哭啊!她不肯吃,你不会硬塞进去,快,救人要紧!” 龙俏欣如梦初醒,连忙翘开秦卓寒的嘴,这回秦卓寒倒是比较配合,没有怎么反抗。秦卓寒吞下药丸,然后对李皓贤一笑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一步了!你记着,我已经是你妻子了,将来我的墓碑上一定要写上‘李皓贤妻之墓’!”说完,突然闭上了眼睛。 龙俏欣连忙唤道:“姐,你醒醒啊!姐,你不要吓我啊!” 龙啸天急忙探探秦卓寒的气息,然后长嘆一声道:“唉,已经太迟了!秦姑娘已经去了!” 李皓贤听到这样的噩耗,一时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已是入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刺骨的寒风吹得人很是难受。滎阳城郊丁凤蓝墓之旁,立了一个新坟,墓碑上写着‘李氏爱妻卓寒之墓’。龙俏欣身着丧服,在为其烧着纸钱,李皓贤呆呆地站在墓碑旁,一句话也不说。 记得当初,李皓贤与秦卓寒在此处相遇之时,李皓贤就觉得秦卓寒的身世很可怜,不由对其起了怜爱之心,他也曾许下过诺言,今后要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不再四处漂泊,这点他算是做到了,然而,也许秦卓寒更希望得到的是他的爱,可李皓贤一直都不给她。此时此刻,李皓贤突然发现没有秦卓寒的日子,他也会觉得很孤寂。秦卓寒,虽然名字带个‘寒’字,其性格看上去也是冷冷的样子,可是其实她是外冷内热的人,李皓贤觉得,秦卓寒就像毛毛细雨一般,带着微微的寒意,轻轻地披洒在大地上,与暴风骤雨那样猛烈不同,几乎没人会注意会在乎这毛毛细雨,可是,若是你发现有一天没有了她,总是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让你闷闷不乐。 李皓贤觉得,自己还是爱她的,她的离去让他感觉到了悲痛,这种悲痛久久难以散去,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景阳郡主一直在远处看着李皓贤,此时缓缓地来到他身边,劝慰道:“皓贤,你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秦姑娘已经走了,你纵然再伤心她也不会活过来,你应当赶快振作起来,还有很多大事等着我们去办呢!” 李皓贤苦笑道:“大事!我记得当初我与卓寒在这里初次相遇时,我曾经对她说,将来我要是做了官,一定要造福一方百姓!可是现在回过头来望望自己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干这些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此时我很迷茫,已经看不清前路,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走下去?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我要独自一人游歷一段时日,好好地想一想!” “什么,你要独自去游歷?要去哪,你准备游歷多久?” 李皓贤茫然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者几个月,或者几年吧!” “你非要如此不可么?” “郡主,我们现在还年轻,将来还有很多机会,丧失了一时的机遇不要紧,若是丧失了自己的目标,那就很容易虚度一生,如今我已经迷失了方向,所以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前路给找寻回来!” 景阳郡主听完李皓贤的一番话语,很是失望,闷闷不乐地掉头离去。 从此之后,李皓贤消失于江湖间,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渐渐的,大家都淡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然而故事远未就此结束,在遥远的西北方,一把红色的宝剑和一对闪闪发光的玉鐲正在等待着李皓贤重新现身,来继续其未完之旅…… 中卷剧情介绍 秦卓寒的去世给李皓贤带来不小的打击,李皓贤一时间陷入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到底为何?为了想清楚这一问题,李皓贤决定孤身一人四处游歷,以参透人生的哲理,一日经过岳州岳阳楼之时,被范仲淹所作的岳阳楼记所吸引,看过之后,深深为范仲淹那股‘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气概所吸引,遂决定远赴西北边关,投身范仲淹麾下。范仲淹看中李皓贤的武功出众,遂将其提升为近身侍卫。 庆历八年(西元1048年)西夏王元昊逝世,紧张了数年的宋夏边境终于恢復了寧静,新继位的西夏皇帝为满周岁,且是元昊的私生子,西夏政局不稳,西夏太后自顾不暇,无力再侵宋,只得遣使求和。 庆历九年,西夏太后为与宋朝修好,将稀世珍宝‘蓝紫光鐲’进献宋朝。朝廷见范仲淹定边有功,且边境已无战事,遂将范仲淹召回汴京任事,并顺路押送‘蓝紫光鐲’上京。当年范仲淹因为推行庆历新政得罪了朝中权贵,被贬到西北守卫边境,如今他凯旋而归,朝中一些人担心其归朝之后再获重用,重新推行新政,遂派人将‘蓝紫光鐲’盗走,给其先来一个下马威。 与此同时,西夏党项族少女没移兰馨怀着特殊使命来到宋朝,其随身带着一把‘红霞剑’,与李皓贤之父李玉凌的配剑‘黑日剑’外形一模一样,于是李皓贤的身世之谜浮出水面。 李皓贤为报范仲淹的教导之恩,在宋仁宗面前以人头担保,3个月之内寻回‘蓝紫光鐲’,遂踏上了寻找光鐲下落的行程,然而半路之上,却遇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蒙面女杀手,并中了她的毒针,生命危在旦夕。危机中,遇到一位女子名叫柳飘飘,并为她所救。李皓贤虽然得救,但发现自己武功尽失。 柳飘飘一直对李皓贤关怀备至,李皓贤感动之餘终于放弃了对龙俏欣的感情,决定与柳飘飘成婚,然而成婚当日却发生了令人惊异的变故…… 景阳郡主替李皓贤出了个锦囊妙计,令盗走光鐲之人不得不乖乖地交出光鐲。李皓贤虽然效忠范仲淹,但是却又捨弃不了对景阳郡主的感情,可惜范仲淹与景阳郡主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让李皓贤左右为难。 襄阳王经过长久的谋划,终于按奈不住,起兵反叛,庞太师与景阳郡主也暗中动作,准备暗中助其一臂之力。李皓贤心知景阳郡主的居心,处处牵制,致使其破坏不了朝廷的平叛,最终致使襄阳王失败。 李皓贤劝景阳郡主趁襄阳王未完全失败之时,秘密赶去襄阳将景阳郡主与襄阳王的密信烧燬,并一路保护。两人经过一番凶险之旅,终于成功。景阳郡主得知李皓贤的心还是向着自己,之前因为对立而僵化的态度有所改观,李皓贤趁机劝景阳郡主为了天下苍生放弃谋朝篡位的打算,怎料景阳郡主告诉李皓贤,她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帮助其父王夺取江山,事实上,她父王一直都不知道她暗中所干的一切,景阳郡主之所以要谋反,是因为她与宋仁宗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她要他国破家亡。李皓贤听了景阳郡主的理由,也无话可说。 龙俏欣最终还是觉得李皓贤是可以託付终身的人,最终答应嫁给他,李皓贤却认为龙俏欣是因为无可选择所以选择他,并不是真心爱他,且李皓贤对景阳郡主的爱恋越来越深,甚至胜过对龙俏欣,而景阳郡主对李皓贤也有情。但是景阳郡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李皓贤非王侯将相,与景阳郡主难成佳偶。李皓贤最终又会如何抉择,景阳郡主的命运又会如何?双剑聚合之后,上面的诅咒又会应验到何人身上?请关注中卷-剑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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