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近来又有一条消息弄得人心惶惶,议论纷纷。事情起于不日之前,少林派接到丹阳教丹凤的‘拜贴’,上面说丹凤要在九月初九重阳节那天来少林上香并求教武学。人人都怀疑此人上香是假,上少林找麻烦是真。有人公然敢挑战武学正宗少林派,江湖上不少人都大为震惊,不敢相信。但是很快他们就不得不信,因为丹阳教众人到处去散发这条消息,弄得武林上人人皆知。 少林接到拜贴,不敢小视。众人皆已听说这‘丹凤’才是如今丹阳教的真正主宰者,而丹阳教近来吞併了不少小帮派,已令各门各派有所警惕,如今丹凤竟然发贴上少林说要求教武学,分明来者不善。种种跡象表明,自秦旻阳死后,这丹阳教的新主‘丹凤’要继承前任教主的‘事业’,继续与武林正派为敌。而今,正派中人都将‘丹凤’视为危害江湖的女魔头。 龙啸天和贺允之等人接到方丈大师的信函,也认为事态严重,动身来到少林与至明方丈商议。然而此事却令他们一筹莫展,大家都在猜测,丹凤来少林到底想要干什么。 初九很快来临。重阳节是登山的好日子,这日,少室山上就聚集了江湖群雄,平日寂静的千年古剎霎时间变得人声鼎沸。然而这些人可不是来登山的,来诚心上香的也不多,这些人来此的目的,无非是想看看丹凤今日上少林到底要干什么,少林又会如何应对。江湖上从来也不乏爱看热闹者。很多年轻侠客还听说‘丹凤’是位美艷的少女,特地跑来一睹佳人芳容。这些人大多神色轻鬆,全当看戏一般,只有少林众僧和龙啸天等侠义之辈皱着眉头,如临大敌。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一人一直沉默不语,眼中带着哀怨的神色,冷冷地漠视众人,此人正是秦卓寒。在她的身边,还有个忠心的‘僕人’萧旭鸣。秦卓寒虽然嘴上说不再理会李皓贤的事情,但这个‘丹凤’与她有折臼之仇,秦卓寒这人向来爱恨分明,如今她既割捨不下对李皓贤的爱,也丢弃不了对‘丹凤’的恨。她知道,今天在这里,会再见到那对‘狗男女’,虽然她很恨见到他们,却还是忍不住来到少林,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下场,说不定,还有机会抱一箭之仇。除了秦卓寒之外,还有两个人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们就是李皓贤的父母,如同秦卓寒一样,他们知道这次在少林一定会再见到李皓贤,只是他们心情也很乱,不知道见到了这个不肖子要如何处置。 少林众僧早已在山门前加强警戒,随时迎候丹凤的到来。众人等得略有些沉闷起来,却仍不见山门那边有半点动静,正开始抱怨丹阳教的人是否有意戏耍众人,突然一步履匆匆地僧人来到正大光明殿,稟报道:“方丈,丹凤她们来到山前了!” 至明方丈连忙领着众僧赶到山门前一窥究竟。众江湖豪杰也不愿拉下。纷纷跟着少林众僧赶到山门一睹‘丹凤’的风采。待他们来到山门前一看,却见到七个年轻女子,至明方丈问:“敢问诸位女施主哪位是丹凤?” 为首一人笑道:“我们都不是丹凤,只是来开道的而已,主人她一会就来!” 刚说到这,一名僧人指着山下嚷道:“方丈,他们来了!” 众人随他指的地方看去,山下两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飞奔上山而来。刚看着两人还在很远的距离,只一会功夫却已快到山门之前了,众人不由惊嘆两人的内功和轻功的造诣非凡。待两人来到山门前,大家定眼一看,来人是一男一女,不用细说,男的便是李皓贤,而女的就是那美艷动人的‘丹凤’景阳郡主了。 景阳郡主这次没有轻纱蒙面,让大家有幸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由于此次要上少林‘求教’武功,她不能作太多的装扮,没能穿上那撩人的长裙展现那婀娜的身材。不过仅她那迷人的长髮,雪白的肌肤和娇艷的脸蛋足以令人心醉。那班特意来一睹丹凤的风采的青年侠客,无不庆倖不枉此行。然而大家有些奇怪,丹阳教总共只来了九个人,难道她们有恃无恐。 守卫山门的少林棍僧依然不敢怠慢,纷纷持棍戒备。一时间,山门之前数十名少林棍僧摆好架势,恶目相向。 景阳郡主见此阵势,蔑视地笑道:“你们少林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吗?”说罢便缓缓走上前去,向少林的至明方丈行了个礼,问:“至明大师,你还认得小女子吗?” 至明方丈诧异地笑道:“这位女施主便是‘丹凤’吧?今日我们只是头一回见面,老衲又怎会认得女施主呢?” “不会吧,你真的不认得我了?”景阳郡主听后有些惊讶。 至明大师打量了一下景阳郡主,仍然摇头道:“恕老衲眼拙,老衲真的不认识女施主!” “那你的意思是说,在你的印象中是从来没见过我罗?” 至明大师道:“也许老衲曾在哪见过女施主一面,但是老衲真的不记得了!” 景阳郡主听后冷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少林寺只认钱不认人!我现在只不过换了一个身份与你说话,你就将我忘得一干二净,难为我还帮你少林做过那么多事,看来我真是白忙一场!” 至明大师越发疑惑:“女施主何出此言?” 景阳郡主正想提点他一下,又转念一想:“他不认得我也好!我这次来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的真功夫,如果告知他们我的真实身份,那他们就不会与我真刀真枪的比拼,那岂不无趣!如今我以‘丹凤’的身份出现,这班和尚对我敌意甚浓,必定使出真本事!这正合我意!” 景阳郡主遂打消了以郡主身份示人的念头,浅笑道:“算了,既然你们少林不认识我,那也无妨!今日我等上少林,一来是为了上香礼佛,二来是想向少林求教武功。难道你们少林就以如此的礼数来迎接客人的吗?” 至明方丈双手合实道:“善哉善哉!女施主要上香礼佛,我等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众僧听命,打开山门,迎接客人!” 方丈有令,众僧不敢不从,很快将少林寺的大门敞开。方丈伸手道:“列位施主请!”便领着景阳郡主等人来到大雄宝殿。景阳郡主看似真心礼佛的样子,对佛祖顶礼膜拜,上香祈福,十分虔诚。这期间,一旁的少林僧人对其依然谨慎戒备,不敢有丝毫放鬆。 景阳郡主礼拜完后,对方丈行一礼,道:“至明大师,近来我练成了一套武功,很想向高手讨教一下,得闻少林是天下武学正宗,又是武林的泰山北斗,故小女子特地登门拜访,还望大师能赐教一二!” 至明方丈听罢,大皱眉头,暗想:“这女魔头终于谈到正题,看来她有心来向我少林挑战,只是此次她才带如此少的随从,难道她胸有成竹,志在必得?也罢,要来的总是要来,今日就让她见识一下我少林武学,希望能让她望而却步!” 想好之后,至明方丈道:“佛门乃清静之地,本不宜在此私斗!不过既然女施主执意要求教本门武功,那我等只得奉陪!女施主请随我来!” 至明方丈将景阳郡主等人领到大殿前的广场,问道:“不知女施主打算怎么赐教?” 景阳郡主道:“我想向你们少林的高手讨教一下,不知方丈大师准备派何人赐教于我?” 至明方丈正在思索派谁上场,一人抢先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向少林高僧挑战,简直是不自量力!” 景阳郡主定眼一看,言语之人是上次被她打至手腕脱臼的秦卓寒。景阳郡主不由冷笑道:“我没有资格挑战少林,难道秦姑娘有资格么?你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有什么面目在此言语!” 秦卓寒愤恨道:“你没听说过事隔三日,当刮目相看么?今天我就要一雪前耻,妖女,你看招吧!”说完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与其动手,就出招向其攻去。秦卓寒的武功依然是那样阴狠毒辣,且她的武功比上次交手时进步许多。自秦卓寒上次败北,一直耿耿于怀,在近段时间内,她勤加修练‘幽冥鬼手’,有李皓贤之前默写给她的心法的辅助,再加上其父生前对她的指点,苦修之下,秦卓寒的‘幽冥鬼手’大有长进。此次来少林,秦卓寒就是抱着一雪前耻的心,希望在天下人面前狠狠地挫败景阳郡主,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幽冥鬼手练到一定的火候,运功时手掌上就会遍佈黑气,武功越高,手上的黑气越甚。如今她的手掌已能隐约看到一层淡淡的黑色。秦卓寒掌势如风,转眼之间已经‘拂、拂、拂’连出数掌,掌风阵阵,掌力颇强。景阳郡主并不与其正面交手,只是运用敏捷的身法一一避过。景阳郡主所用的身法令在场众人大开眼界,她是那样的飘渺而又迅捷,如同鬼魅一般,纵然秦卓寒出招如此之快,但这个‘丹凤’躲避起来似乎不费力气。秦卓寒看似步步进逼,却连景阳郡主的一根头髮也碰不着。秦卓寒不由惊恐起来,暗自琢磨对方的身法为何如此之快,上次交手之时,也不觉其有如此敏捷。秦卓寒的武功虽进步不小,可看来景阳郡主的进步更是惊人。秦卓寒觉得对手就像幽灵一般,无形无体,任自己怎样疯狂出招,都只是对着空气乱打一通。 景阳郡主移动越来越快,身影缠扰在秦卓寒的周围,来回晃动,秦卓寒每次想捕捉住她,都扑个空,不由心慌起来,暗嘆若对方此时猛然向自己攻来,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但对手显然还没有这样的打算,就如同猫捉老鼠一样,这‘丹凤’要大大的耍弄自己一番,再将自己击败。秦卓寒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功,不知对方所使的到底是何种邪门招数。 与李玉凌夫妇一起来看热闹的韩倩儿见到景阳郡主使出这套身法,为止一怔,景阳郡主这时所使的正是玄相秘笈下卷所记载的一门武功‘魅影飘’,这是一套轻功心法,但要内功修为极强的人才能使用,这样来回的飘动看似飘逸,但运用起来要费极大的内力。韩倩儿虽然有此心法,但碍于内力不强,一直修练不成。 眼下这‘丹凤’使出‘魅影飘’,必定是李皓贤所授。一想到李皓贤使诡计从她手中骗走秘笈下卷,韩倩儿就怨恨不已。如今见秦卓寒情势不妙,韩倩儿义愤填膺,猛然跳出来加入战团,欲助秦卓寒一臂之力。 景阳郡主正拿秦卓寒试试‘魅影飘’功法,却见又有一人加入战团,退开来问道:“你是谁?” 韩倩儿骂道:“妖女,你自恃练成玄相秘笈的武功,就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实在可恶!今天我韩倩儿要领教一下你的秘笈武功!”说完,对秦卓寒道:“秦姑娘,我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秦卓寒见有人愿意帮她,心中大快,点头笑道:“好,我们一起上!” 只要能打倒景阳郡主,秦卓寒已不在乎别人会说她以多打少了。景阳郡主本来就是想试试自己武功,多几个人跟她打,正合她意,也不在乎以少对多,笑道:“好,那你们就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我看看!”说完又向两人猛扑过来。 ………… 韩秦二人与景阳郡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方都动起真格来。秦卓寒以幽冥鬼手主攻,韩倩儿以其轻巧的轻功伴着七星剑派的七星掌,为秦卓寒作策应,景阳郡主则依然身法飘逸,只是不再与两人继续‘游戏’,出招如风似电,在两人当中不断穿插,韩秦二人被逼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 景阳郡主的身法实在太快了,秦卓寒和韩倩儿虽然奋力抵挡,但仍是力不从心。抵抗了一阵,秦卓寒腹部中了一掌,剧痛无比,攻势全无,景阳郡主趁机猛攻韩倩儿,韩倩儿招架不住,肩膀和背部各中一掌。 景阳郡主完胜两人,冷笑着退开一边道:“今天我是来向少林求教武功的,你们却非要自不量力,与我对决,现在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此战过后,景阳郡主对自己的武功更加有信心,咄咄逼人地对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你们少林准备派谁来赐教?” 至明方丈见这‘丹凤’的武功亦正亦邪,十分古怪,刚才听韩倩儿说这女子已练成玄相秘笈,看来不假,不由皱起眉头。 至明方丈的师弟,罗汉堂的首座至清和尚勇武好斗,如今见一小丫头竟公然向少林挑战,早已按奈不住,急不可待地请战道:“方丈师兄,我少林的武学博大精深,今天不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怕她也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让我的弟子惠安与她切磋一下吧!” 至明方丈点头道:“好吧!惠安听命,你去与这位女施主切磋几招吧!” 惠安是至清和尚座下的最得意弟子,在少林除了几位师叔辈的高僧之外,就数他的武功最高。眼见这‘丹凤’年纪轻轻,认为她武功也不会高到哪去,却敢在少林班门弄斧,实在不自量力,心里不免有些轻视,站出来双手合实对景阳郡主行礼道:“女施主,男女有别,我也不愿与你动手动脚的。小僧习的是金钟罩功,如今小僧就站在这里,任凭女施主出招,我决不还手,只要女施主能够将我打倒,就算女施主你胜了!” 景阳郡主见少林只派这样的弟子上场,很是不悦,冷冷道:“好,那你准备好了没有?” 惠安和尚道:“女施主请吧!”说完双手合实,运功护体,准备承受攻击。景阳郡主并未急于出招,先站在原地凝神聚气,好一阵之后,突然快步上前,向着慧安的身躯就是一掌,‘砰’的一身,惠安和尚被震退数步,好不容易稳住阵势,顿觉血气翻滚,猛然吐出一口献血,倒在地上。少林众僧连忙上前搀扶。 景阳郡主呵斥道:“你们少林就拿这样的人来与我相斗,实在是太小看人了吧!要想赢的话,就叫贵派高手与我比试!” 至清和尚没想到自己的弟子如此不堪一击,这惠安已经是他手下最得意的弟子,练习金钟罩的他已经把身躯练得如钢似铁,即使在少林也少有人是其对手,怎料这‘丹凤’的内力竟然如此之强,硬是用强劲的内力破了其金钟罩,这样的内功修为真是非同小可。 至清和尚望着重伤的弟子,心想:“想不到玄相神功真的如此厉害,怪不得当初整个武林为了其你争我夺,只是没有想到到了最后竟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练成了!” 至清和尚见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如此惨败,脸面竟失,不由有些恼怒,以他的身份本不愿与‘丹凤’动手,然而眼下为了少林的顏面,也为了他这个做师父的顏面,不得不亲自下场,双手合实对景阳郡主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练成神功,的确是可惜可贺!然而用其来残害苍生,却是罪孽!今天就让我来会会施主的神功吧!” 景阳郡主见至清和尚肯出手,大为欢喜道:“很好,我早就想领教一下大师的高招了!大师,请!” 至清和尚能够做到罗汉堂首座,自然不是浪得虚名,其无论武功招式和内功修为都远在其弟子惠安之上,景阳郡主要想轻易将其击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清和尚苦练的绝技是少林的般若掌,般若掌是至刚至强的武功,与贺允之的鼎阳神拳十分类似,想必贺家的祖先也可能是少林弟子。当初贺允之与至清和尚为了争夺玄相秘笈,曾经比试过,当时贺允之也只是以微弱的优势获胜,如今已经过了十年,这至清和尚的武功必是又精进不少,这些景阳郡主自然是了然于胸。 景阳郡主就是想与这样的高手比试,才能试出自己的武功到底如何,但是,她当然也怕会不敌,所以这次她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至清和尚身为长辈,不便先行出手,于是对景阳郡主道:“女施主,你先出招吧!” 景阳郡主毫不客气,先双手合实胸前,然后双臂伸开成一字状,此乃千手如来掌的起势。千手如来掌,顾名思义,就是如同身上长着千手一般,掌势漂浮莫测,变化多端,且越变越让人看得眼花繚乱。 眼见景阳郡主的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又幻化成八掌,至清和尚无所畏惧,微微蔑视地笑道:“哼!明明是小妖,却要用我佛家的掌法,实在可笑!”说罢,一招朴实的掌法向景阳郡主迎去。 景阳郡主的千手如来掌看似离奇莫测,但是在至清和尚朴实的般若掌面前,也佔不了上风。再绝妙的掌法也罢,斗到最后分的还是内力的高下,至清和尚的般若掌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但是招招实而不虚,掌到之处如下山猛虎一般气势逼人。近身格斗总不似比剑,剑法灵巧的话可以让自己手持的长剑不与对方的兵器相碰,但是近身格斗却免不了拳脚相交,只听‘啪’的一声,两人第一次对掌,各自退开两步,看来大家的内力竟旗鼓相当。 双方都不由吃一惊。至清和尚没料到一个年轻的女娃的内力竟然可以这么强,真是令他吃惊不小,景阳郡主则见对方武功高强,身怕自己对敌经验不足缠斗下去恐怕要败于敌手,但是要快速战胜对手也不大可能,不由有些心虚起来。 双方初步交锋之后,更加不敢小视对方。至清和尚原来念在景阳郡主毕竟是女流之辈,所以不愿全力相拼,但是如今见这女魔头年纪虽小,武功却不弱,担心一旦手软的话会不敌,那少林的威名岂不毁于一旦,所以也不再留情。景阳郡主刚练成玄相秘笈,仍不能做到随心所欲地利用,所以一直想找一些高手来切磋好得到实战经验,化身为‘丹凤’去江湖上闯荡一番之后,对武学方面已经有所得,但是那些小帮派毕竟也缺乏些高手,如今对阵至清和尚,乃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此时景阳郡主心中一半惊一半喜,惊的是担心对手太强自己应付不来,喜的是与此等高手交战实在痛快。 双方的第二轮交手出招更为紧凑,景阳郡主意识到与至清这样的高手对决要以强对强,所以不再使那样纷繁复杂的招式,而改为简朴而实用的掌法。玄相秘笈内功的确非同凡响,此时景阳郡主的内功修为竟与至清和尚相差无几,所以攻防之间并无显出半点弱势。双方的招式渐渐越变越快,越变越急,可以看得出来,两人都在不断提升自己的功力。就这样来来回回之间,两人已经斗了七八十招,景阳郡主依然与至清和尚斗成均势。这样的场面令在场众人无不惊愕不止,至清和尚也算是一代高手了,当今江湖之上也没有几人打得赢他,如今这‘丹凤’年纪轻轻竟然可以与之相互对攻打成平手,实在非同小可。 景阳郡主与至清和尚斗至百来招,发现至清和尚的掌法稍形缓慢,掌力似有些减弱,心中暗想:“这秃驴似乎内力渐渐难以持久,看来他内力已经有些运转不畅了!如果照此下去的话看来我获胜有望了!” 景阳郡主的猜测没错,双方经过一轮拼斗,内力消耗很大,至清和尚原来以为景阳郡主年纪轻,内功修为尚浅,内力毕竟无法持久,一轮恶斗之后就会力所不继,谁知激斗之下,景阳郡主的内力似是源源不断,反倒是自己渐渐有些气息不顺,难以再频繁运气。至清不由越来越吃惊,惊讶这女娃内功竟如此深厚,连绵不绝。其实景阳郡主也同样有所耗损,只不过修练了玄相秘笈的心法,内息能够快速调整恢復过来,所以看似连绵不绝的样子,而至清和尚则需要停下来,深吸一口气,调理一下内息方可继续作战。 其实若是对其他对手,此时对方恐怕也要稍事调整,方可再战,则至清和尚也可以趁此时机,喘顺内息。但是偏偏景阳郡主修练的玄相神功收发自如,可以边对敌边调整内息,根本不需要有所停顿,这样至清和尚面对对方不断的进攻,无法进行换气重新畅通内息,故而内力越来越不支。 至清知道如此下去自己必然惨败,自己丢了面子事小,少林的脸面无存事大。危急之下,至清和尚连忙急退数步,希望景阳郡主畏惧他使诈,不敢上前,则他好趁机调整内息。此时倒是有些效果,景阳郡主一时不知他这样急退为何意,一时不敢逼近。至清连忙吐出一口气,正准备再行凝聚气息,突然一人提醒景阳郡主道:“逼上前去,不要让他有时间调理内息!” 言语之人正是李皓贤。李皓贤刚才经过一轮观战,也已瞧见至清和尚内息不顺,急需调理。眼下见景阳郡主中计不敢上前,担心好不容易获胜的机会被白白丧失,故而急不可待提醒景阳郡主。景阳郡主也是聪明之人,被李皓贤这一喝恍然大悟,连忙催动双掌朝至清和尚攻了过去,此时至清和尚的内息刚稍稍得到修整,只要再运一小回气就可以畅通了,哪知景阳郡主被李皓贤提醒之后,马上攻了上来,至清和尚无奈只得强行运气再行与之交战,景阳郡主此次催动双掌,如急风暴雨般狂扑而至,至清和尚由与之对了二三十招,只见至清和尚的脸色越发苍白,看来已经内力虚耗过大,有些乏力之状了。至明方丈见师弟如此,不由为其担心起来。就这样再过十数招,至清大师已经有心无力,一退再退,在场观战的武林人士都已看出这至清和尚已经明显处于劣势。 景阳郡主眼见至清和尚已经无法支援,也不愿将其逼得太狼狈,停住手道:“至清大师,胜负已经可以分了吧?你还要打下去吗?” 事到如今,至清明白自己败局以定,再斗下去自己恐怕要惨败,既然如此还不如在众人面前有点气度,承认自己输了罢了。只见至清脸色惨白,说话也有些无力的样子,双手合实行礼道:“阿弥陀佛!玄相神功果然威力非凡,今天贫僧不得不认输了!” 至清只承认自己输给‘玄相神功’,并未言自己输给景阳郡主,实在也是为自己也为少林找个臺阶下。景阳郡主也不是那种刻薄之人,既然对方已经承认失败,自己也没有必要羞辱他一番,而且对至清和尚的武功,她还是钦佩不已的。所以她微微一笑,对至清和尚行礼道:“哪哪,只是大师谦让而已,与大师过招,实在令在下获益匪浅!” 少林众僧见至清和尚竟然也败下阵来,皆脸色大变,至清已经是少林寺的一等一高手,如今他都败于这‘丹凤’之手,少林武术的威严已经大损,看来这丹凤确实不是泛泛之辈,否则也不敢公然上少林来挑战。但是人家是一对一地找你公平比斗,自方技不如人也无话可说。 众僧自然不甘如此就认输,让一个女娃欺负到头上。至清和尚的师兄至善大师向至明大师请战道:“方丈师兄,就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位女施主的高招吧!”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至明大师,看他会派何人比斗下一场。哪知方丈大师止住至善,满脸疑惑地缓缓走到‘丹凤’面前,绕着她兜了一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阵,而‘丹凤’则笑脸示人,任方丈将其打量一番。 至明方丈看了好一会,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行礼道:“阿弥陀佛!郡主驾临少林,为何不以真实身份示人,弄得我等有所怠慢,实在是罪过!” 景阳郡主先是一怔,然后微微笑道:“呵呵!方丈大师总算认得我了!” 至明方丈道:“郡主是我寺的大恩人,我寺的大雄宝殿如果没有郡主的捐赠修葺,恐怕如今还是破旧不堪!这样的大恩大德我等又怎会不记得!只是刚才老衲眼拙,一时未能认出,而郡主又不向我等表明身份,鄙寺才会如此怠慢!”原来这景阳郡主对少林恩德非浅,几次来游玩时就捐了不少香油钱。上次看见大雄宝殿年久失修,便替少林向当今皇上恩求,从而朝廷拨了一大笔银子,将其修葺一新,如此对少林可算大恩了。 景阳郡主笑道:“大师不必自责,我就是不想太过铺张,所以并没有以真实身份示人,大师不知者不罪!” 至明大师问:“不知郡主为何会成了‘丹凤’?” 景阳郡主轻描淡写道:“丹凤是我在江湖上的名号,我热衷武学,欲向江湖上的各路好手求教武功,但是又不便以真面目示人,故化名‘丹凤’!” 至明方丈惊愕道:“原来如今名动整个江湖的‘丹凤’竟然是郡主!”说完,至明大师吩咐众僧人道:“少林众僧!快快摆好仪仗,迎接贵客!” 至明大师与景阳郡主在场中独自言语,其他旁观之人距离颇远,两人的谈话又不很大声,所以几乎没人听得清两人的对白,众人只见至明大师与‘丹凤’说了几句竟然就命令少林众僧摆列仪仗迎接贵客,都大为不解。 少林僧人也被方丈这一指令弄得云里雾里,不过方丈叫到不得不从,于是众棍僧撤去,一卷红地毯全部铺开在臺阶之上,众僧人分两边整齐而立,一副迎接贵客样子。 少林僧人的这一举动令全场的江湖群雄感到惊异无比,在江湖之上,没人有享受过少林寺如此礼遇,为何一个邪教妖女,少林寺却奉若神明。 韩倩儿刚刚吃了败仗,如今却见少林竟然如此对待‘丹凤’,气愤不过,开口问道:“至明方丈,你为何对这妖女如此客气?她到底是谁?” 至明大师对韩倩儿道:“姑娘,你说话可要有礼貌一些,这位可不是什么妖女,她是景王爷的女儿,当今圣上册封的景阳郡主!” 韩倩儿听说自己刚才与之敌对的人竟然是郡主,眼睛睁得大大的,惊异道:“不会吧!大师你会不会搞错了,这个人怎么会是郡主?” 至明大师笑道:“自然不会错,去年郡主来过我寺游玩,老衲当时是亲自接待的,又怎会不认得,只是刚才没有想到郡主竟然会化身‘丹凤’来我少林,所以一时未能认出而已!” 众人猛然听说这‘丹凤’原来竟贵为郡主,个个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景阳郡主则一副天之骄女的驾驶,胜势凌人地接受众人的跪拜。行完礼后,景阳郡主请至明方丈等人平身,然后对至明方丈道:“刚才承蒙至清大师赐教,让我受益良多,不知少林下一场派何人指教与我?” 至明方丈嘆口气道:“郡主的武功已经如此高强,我少林认输便是了!” 景阳郡主好不容易大展手脚,不愿就此便收场,拒绝道:“少林高手如此众多,哪能只斗两场就不打了,我还要领教众高僧的绝技呢!” 至明方丈见景阳郡主还要比试下去,不由皱起眉头道:“少林乃修佛之地,本就不应在此争斗,郡主鞍马劳顿来此求教武学,我等才与郡主切磋几下,如今你已连败我两人,足见阁下武功高超已胜我们,何须再行比试?” 景阳郡主道:“大师此言诧异!少林乃武学的泰山北斗,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又何意轻易言他人武学胜过你们之言,这样说岂不是有损少林数百年的威名?” 至明方丈道:“如此虚名何必过多计较!少林本是修佛的地方,修佛最忌就是心浮气燥,招惹红尘俗事,当初少林先人们创立武学本意是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性,但是一些凡夫俗子修习之后,却将其用作争名夺利的工具,扭曲了先祖们创立武学的用心。少林乃是佛门圣地,并不是武士的训练场,我们从来不奢求武学上能永远领导群雄,高人一等,天下武学非少林一家独鸣,何以能妄自尊大呢?且教化世人修德行善方是我等众僧之责,怎能为了天下武功第一的虚名舍本求末?” 景阳郡主道:“我来少林,并非为了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也并不想挑战少林武学至尊的地位,只是想请诸位高僧赐教,好让我知晓自己武功之不足而已!” 至明方丈道:“郡主生在帝王之家,何必对武学如此痴迷,非要去争个长短不可!郡主贵为千金之体,我等又怎敢冒犯?” 景阳郡主不悦道:“这样说,大师是不愿赐教罗!” 至明方丈道:“贫僧不敢!” 景阳郡主扳起脸道:“那我就以‘丹凤’的身份向少林挑战好了!” 至明方丈道:“丹凤即是郡主,郡主即是丹凤,无论用何名号,我少林皆不敢应战!” 景阳郡主刚刚舒展了一下拳脚,刚起了兴致,现在少林却说不敢与她打,十分不悦道:“我就早知你们知道我身份后会如此,所以才故意不说出来,如今你们避战,只怕不是我的武功高超,而是你们畏惧我的身份吧?” 李皓贤见景阳郡主如此不悦,于是对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郡主对武学如痴如醉,可是一直嘆息找不到高手与之比试,让她只得坐井观天!所以才想到上少林向诸位高僧请教武功,然而如今你们却不肯赐教,拒郡主于千里之外,又于心何忍?” 至明方丈不由为难起来,不知道她的身份还说不知者不罪,如今明明知道她是金枝玉叶,与其比斗实在是大大的不敬。无论比赢了还是比输了,冒犯郡主的罪责他们都承受不起。可是这景阳郡主却似小孩子脾气,非要‘淘气’一番过足癮才行,真是叫他左右为难。 至明方丈犹豫了好一阵,然后对景阳郡主道:“阿弥陀佛!既然郡主非要尽兴不可,那就由老衲亲自与郡主比斗一场吧!” 景阳郡主听说至明方丈肯亲自出手,真是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太好了!方丈大师若肯指教,实在是我的福气,不知方丈大师打算与我比兵器还是拳脚?” 至明方丈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我既不与郡主比刀剑,也不比拳脚!” 景阳郡主诧异地问:“那你准备与我比什么?” 至明方丈没有直接作答,而是言道:“郡主莫急,稍等片刻!”说完轻声嘱咐身旁一位僧人,那僧人得令之后急忙跑开,不一会儿,那僧人带着另外四名僧人返回。只见那僧人手上拿着长长的两卷白纸,而身后那几名僧人中,两人抬着一枝巨大的毛笔,另外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墨砚,那毛笔笔桿如碗口般粗,长七尺有餘,非常人所能使用,而墨砚则专门配合这枝笔而制。 景阳郡主不知至明方丈让人搬出这些东西有何用意,满是疑惑。至明方丈叫四名僧人分别握住那卷白纸的四角,然后前两名僧人蹲在地上,后两名僧人站立,将整张纸斜着当空展开。待一切佈置好了之后,至明方丈接过那枝巨大的毛笔,对景阳郡主道:“今天我就与郡主比比这笔上功夫!” 说完,两手挥动毛笔,笔尖先在墨砚上沾上墨汁,然后在那张白纸之上刷刷地书写起来。世上用如此大的毛笔写书法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别人都是将纸铺在地板上然后开始书写,而这至明大师更技高一筹,竟然如此书写,那张白纸只是临空由四名僧人支着四角张开,背面没有任何依靠,所以书写的力度要控制得很好才行,力重了笔尖就会捅破纸张,力轻了那么写出来的字就显露不出气势。所以下笔要极好地掌握韧劲,方能写成刚劲有力、飘逸瀟洒的书法。 至明方丈寥寥数笔,一个巨大的‘佛’字现了出来。书法中的神采、气韵、意境,都是无形之物,至明方展通过有形的用笔,以一个‘佛’字将这三者表现了出来。看得出来,至明方丈有这样的成就,必定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苦练,景阳郡主自知自己没有这样的笔功,不得不认输道:“佩服佩服,至明方丈如此绝技,我自愧不如,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至明方丈谦虚道:“失礼失礼,如此拙劣之技,实在不应拿来献丑,只是今天贵客临门,故拿来以娱贵客!” 景阳郡主本来希望至明方丈能与她比试武功,无论最后自己是胜是败,也能过一回癮了。可惜这至明方丈避而不战,想出这样的一个法子来敷衍她,令她很是不快,虽然嘴上说佩服,但是其实心里有所不甘。景阳郡主此次来少林,就是想找少林高僧验证其武功,如今少林众僧知道她郡主的身份,皆不肯与之交手,令其很是无趣。 但是景阳郡主可不愿这样就打道回府,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有了主意,问至明方丈道:“方丈大师,我听说你们少林武功最高的是至空大师是吧?” “回郡主,正是!至空师兄乃本寺武功修为最高之人!” 景阳郡主道:“我有意向至空大师求教武学,不知大师可否引见?” 至明方丈见景阳郡主仍然不死心,竟要找至空大师比试,不由大皱眉头道:“郡主,至空师兄今日正在闭关修练,恐怕不能面见郡主!” “哦,是么,怎么会这么巧,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不敢不敢,出家人不打誑语,贫僧更加不敢欺骗郡主!” 景阳郡主扳起脸道:“我不信,要不你带我去看看至空大师闭关之处!” 至明方丈为难道:“这……” “怎么,方丈大师不敢?哪既是骗我罗!” “好吧!郡主请跟我来!”至明方丈终于做出让步,带着景阳郡主来到至空大师闭关修练的地方,而围观的众人也紧紧地跟随着他们。 此处离大雄宝殿十分远,至明方丈带着众人走过曲折的回廊,方到达。在熙嚷的人群到达之前,这里除了偶尔几隻鸟飞过,嘰\喳几下之外,基本是寂静无声,确是个清修的好地方。 至明方丈指着至空大师闭关修练的屋子对景阳郡主道:“这就是至空师兄修练的地方!” 景阳郡主定眼望去,屋门紧闭,屋前有两名僧人把守,看来至空大师确实在里面闭关练功。但是景阳郡主却故作不信道:“屋门紧闭,我哪知屋内是何人,这样吧,让我打开屋门看看!” 说完,突然临空向着屋门平推两掌,一股强劲的内力猛然从掌心发出,直袭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房门受不住如此内劲,被猛然推开,屋内的景象不由现了出来,众人明明白白地看到一位高僧正在打坐练功,看来此人便是至空大师无疑。景阳郡主强行骚扰至空大师闭关练功,众江湖好汉是又怒又惊,努的是她倚仗自己是郡主如此胡作非为,惊的是她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至明方丈没有料到景阳郡主会这样做,不由担心至空大师万一处在练功的关键时刻,这样被人打扰很容易会走火入魔。 景阳郡主在众人面前露了这么一手,正在得意之时,突然那刚刚被推开的房门又猛然闭合起来,众人明显感觉到屋子内有一股强劲的气流反冲了出来。接着就听到一把声音道:“何人如此无礼,竟然骚扰老纳清修?” 至空大师在屋内发话,景阳郡主连忙答道:“晚辈仰慕至空大师的威名,今天特来拜访,还望大师能现身一见!刚才多有冒犯,望大师赎罪!” 至明方丈在一旁补充道:“至空师兄,这位是景王爷的女儿景阳郡主,师兄若是方便的话,就出来见见郡主吧!” 那扇闭合的门又再次打开,一位长鬚斑白但却神清体健的老和尚走了出来,这位就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少林高僧至空大师。 至空大师望了望景阳郡主,然后双手合实行礼道:“阿弥陀佛!老僧见过郡主,郡主来我少林,不知所为何事?” 景阳郡主行礼道:“人人皆传至空大师乃是当世武林第一高手,晚辈不才,久闻至空大师的威名,今日特意前来为的就是能有机会向至空大师讨教武功,不知至空大师可否赐教?” 至空大师道:“善哉善哉,郡主天生尊贵,金枝玉叶之身,又何必如此痴迷与武学,无论武功之高地,又何必计较?练武无非是为了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只有那些心存邪念之人才会将武功作为满足其个人私欲的工具!” 景阳郡主笑道:“你们这些和尚讲话都是一套一套的,本郡主年纪还小,听不懂这些大道理,我只是想向一些超绝的人挑战,藉以发现自己武功之不足,仅此而已,还望至空大师能够赐教几招!” 景阳郡主自从刚才战胜至清和尚之后,信心倍增,不由有些骄傲起来,觉得即使这个至空大师的武功也未必如盛传的那么高超,说不定自己也能将其打败,所以状起胆子向其挑战。 至空大师似乎也觉察到了景阳郡主的骄傲,觉得有必要给她知道一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所以不再拒绝,只是双掌合实道:“既然郡主远道而来,老衲也不愿扫了郡主的兴致,就让老衲接郡主几招吧!但老衲不愿与郡主动手,我就站在这里任郡主打上十掌,如果郡主能将我挪动半分,那我就认输了!” 景阳郡主见他又来这招,不由有些不悦道:“你们少林也太小看人了吧,刚才你们有位僧人也像你一样,说站在原地任我出招,只要能伤他毫发就认输,结果我一招就将这个自大的傢伙打至重伤!至空大师你武功虽高,但是我奉劝你还是认真与我比试一番为好!” 至空大师只是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郡主单管出招就行了!” “好!既然大师坚持如此,我也不便多说,那你看好了!”景阳郡主不再多言,摆开架势催动掌力猛然向至空大师击来,又是‘砰’的一身,只是这次被震开之人不是至空大师,而是景阳郡主。景阳郡主的双掌打在至空大师身上,就如同打在厚厚的石墻上一般,根本奈何不了他半分,自己反而被反弹的内力震开几步,一时间气血不顺,不得不停下调整内息。 景阳郡主这时才相信一山更有一山高,虽然至空大师和惠安和尚所使的都是金钟罩功,但是两人的功力实在不可相提并论。 李皓贤在一旁看见景阳郡主第一击失败,不由也吃一惊,心想:“我听赵无轩师父说当年至空大师空手任秦旻阳击其十掌,最后却毫发无伤,今日一见,果真不是虚传,这至空大师的武功真可谓当世无双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