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人复活的代价竟然是如此沉重。 昂贵的四种秘宝,至尊黄铜并非毫无代价白白送出,交换的代价就是慕容飞不得再干涉奥克农。 罗伦佐被释放,但是那对兄妹从此誓成水火,永不罢休,无论如何,奥克农的未来究竟是成为神廷的版图还是自由国度,早已不是慕容飞该关心的问题了。 而实际上,至尊黄铜一点也不信任慕容飞,甚至不敢放心将他归纵山野——毕竟那座森林紧邻着奥克农,如果罗伦佐出面请他协助,慕容飞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最后经过讨论的结果,剑圣赛安决定亲自关押慕容飞,将他远送到南方灰色山脉,又被称作多尔多地狱谷的一处活火山口,同时也是剑圣赛安的隐居所——废剑崖。 整个山崖就像剑的坟场,一把又一把的废弃剑就这样插在路上,有大有小,有长有细,而且都是经过千锤百炼,但是却无法趁手的废弃品。 “隐居多年、不问世事的你,我才不相信你这么有好心肠愿意替天下苍生着想,亲自关押一个如此可怕的人。”至尊黄铜临行前,不忘酸着剑圣: “恐怕,是你自己怕老了,一身绝学没人可以传授,私心作祟吧!” “传授?”剑圣反驳道: “他那点剑术,根本只是仗着武器沉重、宽大,胡乱劈斩而以!他想学我的剑术,没门!我剑圣的绝学我宁可陪我进棺材,也不会传授给庸才!” 但是,剑圣说的这句充场面话,自己听了都觉得心虚。 从他成名以来,已经是一百四十多年的事了。 尽管他因为冒险之途曾经误食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导致自己的外貌仍像中年人般年轻,但是无庸置疑的,他的体力一年比一年衰减。 他既不像当年一起冒险、名动天下的至尊黄铜一样是半人半机器,感受不到岁月摧残,永远像个上紧发条的时钟有朝气活力;也不像英雄王那样在正邪之战中光荣战死,他不过是一个日渐枯萎、衰老的隐居老头,感叹天下皆庸才,然后在漫长岁月里琢磨自己何时会死。 但是最要命的,还是无聊作祟。 他的名气就算躲在山谷里,仍然不时有血气方刚、脑袋不清楚的人上门拜师,或者踢门踹馆。 就算他再怎么隐藏实力,那些佣手剑士稍一不慎就被精妙的剑术击败,甚至还脑子发笨的将自己要害挨在剑锋上,给废剑谷里多添了把无名剑,还有一具无名尸骨。 越发无聊的日子,越想做新鲜事。 直到他以前一同冒险的老伙伴寄了一封飞鸽传书,才提起他的兴趣。那个老伙伴,是隐居在奥克农的一个神官。 信中提及了三件事,让他不得不出山一趟: 斩杀魔兽、以卡度度,用剑阻挡圣光斩,还有是个功夫高强的年轻人! 而剑圣赛安嘴巴上一直瞧不起慕容飞,但是当他看到那刺向法王的鬼哭神号一剑时,马上见猎心起,巴不得将他纳到门下… 那不是碰巧,而是苦练多年的技巧,慕容飞被阿塔鲁寄生的时候,所使用的攻击方式并非阿塔鲁本身所会的,而是宿主的本能。 也就是说,没有黑暗能量,光凭那一剑的本身威力,就算是圣日法王也无法招架——苍山剑法,银瀑飞龙! “你从哪学会苍山剑法?”剑圣问着慕容飞,尽管他不是很期待他会有心情回答。 一个男人刚为爱差点毁天灭地,也因为爱与所爱生别离,前几个夜晚还在狼哭鬼嚎,坦白说,这个问句不过是用来打破数日的沉默罢了。 “公园一个老师父教的。”慕容飞挽着他那头苍白的头发绑成马尾,在废剑崖的小屋附近捡拾称手的剑,道: “学了半年,七招倒是用了快一辈子。 我还额外学过太极剑、西洋剑、马剑,居合、剑道,五虎断门刀、八卦刀;泰山两仪剑、四象刀,印度弯刀以及拳刃;巴西短刀术、挂刀。” “回答的倒是挺轻快的。”剑圣有点错愕道。 “我适应环境的速度很快,而且,伤心过之后,会更快。”慕容飞将马尾调整好,道: “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更大的创痛,这种小事,哭过、流泪过,然后安慰自己:别人的人生里,没有你会更好,这样就没事了。 而且我也不是笨蛋,我很清楚你的目的。 老人家被称作剑圣,无非是吃饱太闲,才会武功练这么高;也因为吃饱太闲了,所以需要有人陪伴、无聊解闷,充当沙包,不过你放心,我这个沙包保证不会让你感到无聊,不出三天,你就得拿出真本事来应付我。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协定,但是我这辈子会遵守约定不再涉足奥克农,可是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找圣日法王的麻烦…不过,既然我会被你带到这个荒山野岭,经过我的推敲,无非是因为至尊黄铜相信你绝对有能耐将我击败,或者镇住我。 所以我并不打算浪费时间,越早打败你,我越早去找圣日老浑蛋搞的他鸡毛鸭血、六畜不兴、教运败衰,所以,开始吧。” “说话一点委婉都没有,太年轻气盛了吧?”剑圣道。 “人与人相处,放太多感情下去,反而不利。”慕容飞挑起一把宽剑,道: “而且走到最后,等待的只有分别,没有永远。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我的观点,感情不过是种浪漫而以,浪漫过后,实际层面上,情感不过是多余的东西罢了,而既然没有情感,那么又何来委婉? 而且,我陈述的是事实。 或许你觉得你在剑术造诣上赢我许多,但是,我并不拘泥于剑。 在同样的平台上,我输你;但是既不是比武招亲,也不是华山论剑,你反而要提防我的机关、怪招、搏击、远程射杀,甚至连你的饮食、饮水都不能掉以轻心,甚至拉屎还得提心吊胆我会不会在茅坑塞火药… 所以,你绝对不会无聊,我跟你保证。” “你以前曾经是雇佣杀手?”剑圣道。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慕容飞突然出手,六个字一共突刺了六次,也且更善用了地利,突次一次不行,就立刻后退从地面踢飞一把弃剑,刺了六次,同时有六把飞剑从不同角度朝剑圣斜飞而来! 还没完。 慕容飞拉开距离的同时,不断的掷起地上的剑作为暗器,朝上中下路不断飞射,并且踩着一把弹性极好的剑作为跳板,整个人拔窜的比小屋还高,朝剑圣重斩劈下! 火星四溅。 剑圣被慕容飞一轮快攻,不得不放下自视甚高的身段,出剑制衡。 而这轮快攻却让慕容飞满意的罢手,将双手背到背后,背对剑圣离去。 因为那场快攻,不得不让剑圣拔出了他的佩剑——由吸金石打造的长剑!任何金属跟冲击都能吸摄的奇特金属,难怪剑术堪称无敌… 纵使慕容飞不说出口,剑圣也知道慕容飞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就是在暗示他仗着兵器成名罢了! “再来过!”剑圣老羞成怒的弃掉佩剑,凭空从地上吸摄起一把凡铁剑,用剑间指着慕容飞,道: “我要让你这臭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正合我意!”慕容飞弃掉手里的武器,抢身急扑剑圣,而剑圣飞快的挑出一剑,这剑快到慕容飞连闪避都来不及,右肩立刻中剑,但是慕容飞连哼都不哼一声,右手抓住剑刃,将整柄剑用手与二头肌彻底封锁剑圣的快剑,左手扎出鹤拳,面对面直取剑圣右耳! 剑圣这时候真的不敢再装高手格调,左手捏出剑诀重创慕容飞的胸口,锋利的剑气透背飙血而出,更将慕容飞给击退,以解他失聪爆脑之危… “疯子,他根本是疯子!”剑圣寻思着: “完全不把自己生命当作一回事,无所顾忌的拚尽全部能耐拼命…难怪至尊黄铜如此忌惮这小子… 要不是我的剑气修为到家,恐怕方才倒下的就是我了… 他实在太危险了,而且他的心就像受伤发狂的野兽,稍一不慎,真的有可能跟他同归于尽…他敢拚,我敢吗? 人到了一把年纪,有太多的牵挂。 名声、子嗣、财富,拥有的太多,越怕失去;相反的,甚么都没有的人,除了烂命一条,还有甚么好失去… 这是他不愿意放感情的原因,也是他不懂相处之道的原因? 孓然一身,无所牵挂,放手一搏,拚尽全力… 是怎样的世间苦难,让一个年轻人如此自暴自弃,脱离文明与人性如此疯狂?” 刚才那一记的剑气冲击,伤的慕容飞不轻,但是他已经开始控制紊乱的呼吸抑制内出血的疼痛,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跳起来反扑… 但是慕容飞并不打算起身。 因为说实在,他真的找不到理由再说服自己爬起来再战,或者再继续呼吸下去… 他只觉得好累、好累… 《0之1逸帆》 还记得,昨天晚上刚得到葛莱美奖… 宿醉加上头痛,林逸帆捧着还不是很清楚的脑袋,他只记得他在颁奖之后,在酒吧跟几个时尚杂志的模特尔喝个大醉,然后早上还在熟睡,就被一群镇暴警察闯进五星级饭店里架了出去… 而当两个人走进审讯室的时候,林逸帆都不知道该苦笑还是该锤墙。 那两个一黑一白的干员已经算是老旧识了——CIA办公室的对外联络人,打从林逸帆十几岁就已经跟他们在打交道了。 “这次这么大动作的把我架出来,别想说我旁边睡的女孩未成年啊?”林逸帆笑着高举他被铐住的双手,示意他们解开。 “成年是成年了,不过你睡的女孩其中一个可是瓜地马拉总统的女儿…”黑人的CIA干员解开林逸帆的手铐,单刀直入的问道: “我很直接,我就问了。你哥他妈现在人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林逸帆慢不在乎的将椅背靠到墙壁上,露出了跟慕容飞一模一样的脸孔,一样玩世不恭的表情,除了比他瘦许多之外,这留长发、一身紧身皮裤的以及满是亮片皮外套的人,毫无疑问是个摇滚歌手… “你不应该找我,而是应该去找心理医师,去搜索动漫祭、电玩展,或者网咖。”林逸帆道: “不然就是去找找富比世排行前五十名的大坏蛋,看他豪宅的保全会不会是我哥伪装…坦白说,就算你找我,我也没能耐把我哥变出来啊!” “我当然知道那些地方,问题是你哥哥完全人间失踪了。”白人的干员整了整领带,道: “自从三年前狮子山自治公民政府的独裁者瓦尔邦加刻被你哥斩首插在竹枪上之后,他就几乎人间蒸发了… 而根据通联记录,你是他这失踪半年以来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连络者,我只是想问你你所知道的内容。” “他说,他当时在高雄中山大学参加活动,问我要不要几天后跟他一起上元亨寺祭拜臭老爹的骨灰而以。”林逸帆道: “不过那也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完全毫无音讯。如果你们想碰运气,想说把我带到办公室,看我哥会不会来断水断电兼攻坚,那随便你们。” “最好是这样。”黑人干员苦笑着: “毕竟你哥林逸飞疯起来,的确会这么做。坦白说,你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自从他的未婚妻在狮子山担任红十字会义工时发生了那场不幸…” “是啊,一个独裁又拜阿拉的恐怖主义非洲小国被他单枪匹马灭掉,国王还被斩首示众,首都陷入火海,还顺便烧了三座钻油井。”林逸帆白了一眼,道: “不过我说实话,你们CIA那么多海外干员,何苦这么在意我哥那么一个精神病患? 童年家暴阴影加上离群居山野太久,长年来一直治不好的“英雄症候群”已经够糟糕了,你们偏偏还要利用他这个缺陷,替你们M国政府做你们不敢做的敏感肮脏事?” “问题是,他是我们最厉害的首席教官在海外私下所培养出来的最后一个弟子。”黑人干员道: “你哥的评分水平,无论是格斗、军事、突击,或者爆破、工程还有策略都在平均最高值之上,而且没有种族偏差、国家思维;擅长骇客入侵系统,伪造文件,更会乔装、跟监,是个天生干员。 更何况,要不是他十几岁开始承接我们CIA的肮脏工作,你哪来优渥的生活,可以让你一年三百万美金的昂贵学费顺利读毕业维也纳音乐学院? 你搞不好现在还在湾城哪个肮脏的地下酒吧里,像个流浪汉一样流落街头卖唱去偿还你们老爸数千万的黑洞债…” “同样是双胞胎,你哥跟你几乎是完全不同人。”白人干员道: “不过,我想你的资质应该不会比你哥差到哪去,而且身为当红摇滚歌手,是个很适合作为掩饰的身分…” “想太多!”林逸帆道: “我可是个音乐人,我扛过最重的东西最屌就是电吉他而以!你以为我像我哥一样可以在阿里山山野活六年,体检特甲等,靠着一个水壶横渡萨哈拉大沙漠喔? 我他妈还没法当兵咧!要不是我哥小时候被我爸揍到视神经内出血、视网膜剥离,变成严重大近视,恐怕他早就当航天员了。” “所以当你老爸横死街头、老母失踪的时候,我们政府才特别照顾你们两兄弟,抢在你们无能政府把你们这对兄弟送到孤儿院以前透过政治庇护管道将你们收养…”黑人干员道: “因为,Z国大陆的航天员标准可是放宽到近视一千度…” “说的那么好听…”林逸帆道: “只不过是因缘巧合,我哥十五岁那年,为报杀父之仇,一刀解决了放高利贷的毒枭,而那个人,是你们政府跟监三年却拿他没皮条的跨国毒品走私贩罢了… 你们看上了我老哥才十五岁,就拥有以一挡百的能力。 三十个菲律宾持枪暴徒送进殡仪馆,五个泰拳高手终身残废,而那个毒枭连开五枪,却被自己桌上的拆信刀割断颈动脉,当场流血不治… 坦白讲,我不过是赠品而以,实际上你们只需要我哥。” “唉,怎么这么说啊?我们公家单位也很喜欢你的音乐啊!连第一夫人都亲自去听你的演唱会噜。 反正根据惯例,你要是被我们请来喝茶,你哥会在五十分钟内现身搞破坏,所以有的是时间闲聊。” 白人干员坐在桌子上,道: “我们都已经是十几年的老旧识了,基本上,在你爸被人杀害之后,我们可以算是你们兄弟俩的监护人、师长,以及老朋友。 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所不满,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个世界非常需要你哥这种人。 他就像唐吉轲德一样罹患“英雄症候群”,幻想自己是个活在英雄主义世界的英雄,与现实完全脱离,问题是,他的训练、他的悲惨童年,加上他的优秀战斗水平,可以媲美一百个老练干员,而且他的道德水平与心理标准根本无法适应正常社会。 可是,他所对付的人,可不是风车那种虚构怪物,而是现实当中那些政商关系极好,国际背景以及人脉广阔,单凭政府力量无法对付的野心家、疯子以及恶人。 独裁政府、恐怖主义集团主脑、哥伦比亚毒枭,这些人对于世界的危害之甚,恐怕远高过病毒大流行,但是你哥就像个英雄一样,将那些毒瘤给斩杀,而你可以获得高额的奖金,皆大欢喜不是吗?” “皆大欢喜?”林逸帆哼了一口气,道: “四年前,缅甸内乱那次差点要了我哥的老命。 没有支援、没有后援,要我哥单枪匹马的去暗杀军政府总裁,结果差点死在缅甸河边,要不是他才二十几岁,身体还挺得住,所以没死于失血过多。 满口漂亮话,实际上,我哥不过就是一枚可以抛弃的棋子,出了事情,你们政府可以撇个一干二净,加上我们又是湾城人,还能顺便无赖的推给Z国京城当局,横竖搞个翻脸不认帐。 现在我们都三十一岁,勉强还算是青年。 但是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呢?这种没有未来的日子里,你们还要我哥哥在替你们政府卖命几年?” “如果说一辈子就太残忍了。”黑人干员道: “但是你哥四十岁就可以转到CIA办公室内任文职,或者成为教官,成为正式公务员。 毕竟我们政府在他身上也砸了不少预算,总不能平白无故让他人间蒸发吧? 不,失踪还好,最怕就是他被Z国大陆京城当局吸收…” “最后一句才是真心话吧?”林逸帆无奈道。 “总比他当个业余的烂小说家还好吧?”白人干员无奈道: “还拿笔名当假身分证的名字咧!慕容飞?我还干坤大挪移慕容复咧!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要不要干脆去拍武侠片算了!” “好像不错,至少他翻上翻下不用吊钢丝,还不需要袁和平武术指导,预算直接省四百万。”林逸帆道: “八字极阴,七杀、贪狼、破军三凶星入命,侠义柔肠却又冷血凶残,多棒的题材啊! 身为一个命中丧门星的CIA外派杀手,却得违背政府掌控,为爱与政府对抗,超棒的科幻武侠题材,飞车、爆破、枪战、武打都不用替身,我还可以编写电影主题曲,他主演,我主唱,导演梅尔吉勃逊,问鼎奥斯卡金像奖不是梦耶!” “你比你哥还要会做白日梦。”黑人干员看着手表,叹道: “超过七十五分钟了,我还没看到断水断电、震撼弹丢进来,或者乙炔切割器破门,外头的警卫也没惨叫…要不是你跟你哥闹翻,恐怕他真的是失踪了,不然就是横死他乡了吧?” “搞不好失踪到异次元去了。”林逸帆苦笑着。 “他脑袋已经算活在异次元了…”白人干员长叹了一口气,道:“今天就这样了,保持联络。” “你们这么急着找我哥,总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林逸帆道。 “不然还能怎办?”白人干员道:“怪物级的生物也只能让怪物级的生物去对付,总不能叫你这搞重金属摇滚乐的去保护欧巴马吧?” “啊?”林逸帆那闷道。 “你恐怕不知道,上个礼拜欧巴马总统在官邸遇到刺客,被打到内出血,腰椎盘错位了…”黑人干员低声道: “你们湾城人都是哥吉拉不成?一个台南来的中医密医竟然可以只身闯白宫、点穴,还不伤人性命?看到总统办公室的男厕墙壁那大爆炸般的掌印,大家全都傻眼了…” “南部人不意外。”林逸帆摊手道:“我们兄弟俩高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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