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佐被捕入狱,萝娜被拱为女王。 十万名金色铠甲的骑士拥道祝贺,让一个又肥又胖又矮的老人将王冠代在萝娜头上完成加冕仪式。 雷厉风行的铁腕宗教政策,一群暴徒般的骑士到处捣毁非太阳神信仰的神殿,驱逐他教神职人员,并且殴打其余宗教信徒,强逼他们改变信仰,或者烙印为奴。 在旭日城神廷的资金赞助下,宫殿很快的就恢复旧观,而且更大土木兴建起新的礼拜堂与宗教法庭,一切都发展的极为迅速,而且措手不及。 太阳神教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政治核心,逼退或者暗杀有异声的朝臣,培植神职人员插入议会配额,将女王架空成装饰品。 驱逐异教徒,进一步的开始驱逐非人类异族,还有铲平整个犯罪温床——福音街黑市以及老旧市区,蛮横专制横扫着整个奥克农。 而身为舞光仙灵的非人类依奴尔最多躲藏了五天,很快的就被卫兵找到藏匿处,被赶出城外。 但是,她却是笑着离开… “怎样?”慕容飞从森林阴影处现身,将依奴尔拉进阴影之中。 “他们应该有魔法结界,可以轻易扫荡并且侦测阳光底下的异族。”依奴尔道: “实验的结果发现,我只要躲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们就瞎了,只能靠人力目测判定;但是当我伪装成人类模样走在大街,很快就被他们的神职人员发现了。” “也就是说,只要避开阳光就行了。”慕容飞掏出一张泛黄的旧地图,用着与毛笔沾着红墨水,标记上面的密道,道: “这些密道是在魔兽之夜时,被罗伦佐带人封闭的路段。 从王宫方向走来,看起来是一堆土石,但是从外头进去,你只要拉开石墙后面的支撑木,土石就会垮掉了。” “但是他们有密道定巡的人手,两人一队还带着鬣狗。”依奴尔道: “就算你伏击了定巡人员,也逃不过鬣狗的鼻子,而且每一只狗都有经过特殊训练,只要回到笼子里的狗行为不符训练,或者狗对着卫士狂吠,那就没用了。”依奴尔道。 “只要他们人手不够去巡逻密道就够了。”慕容飞揉着鼻子,道: “而为了这点,我早已经布局好了预设方案,只要我唱首打油诗,那群家伙准会冲着我来,到时候你们就有机会藉密道入城了。” “你之前就已经算到会发生这种事?”依奴尔道。 “魔兽之夜当天就猜到了。”慕容飞淡淡道: “政治、宗教,无论哪个世界都玩同样套路,毫无新意。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他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 “但是凭少数人要攻城太难了。”依奴尔道: “我们至多只有罗伦佐那票贼孩子,还有潜藏在城内的盗贼公会,顶多百人不到。 但是奥克农城内可是驻扎了十万的太阳神教骑士军!” “你觉得,奥克农可以容纳多少人?”慕容飞道。 “十万人规模吧,大概。”依奴尔道。 “只要掌握几个要点,优势就可以化为劣势。”慕容飞指着背后宽广的森林,道:“好歹我可是森林之主呢!” “自封的吧?”依奴尔扮鬼脸道。 “但是无可反驳的是,这座森林没人比我更熟悉了。”慕容飞将地图摊开,道: “而很多人在制图时,仅习惯标记人造建筑、主干道,以及大约水域位置,过于原始的区域则去忽略了。 而只需要一点契机,加上天时、地利,就算百人不到,我也可以拿下奥克农,顺便灭了一票圣骑士!” “你还少了一个要素,人和。”依奴尔道。 “关于这点,也只能靠这位仁兄来指点迷津了。”慕容飞招手一迎,一个干瘦的落魄牧师捧着一本厚厚的卷宗,从阴影中走出。 那个牧师长叹一口,道: “我本身并不主张战争,但是我无法容许有人滥伤我主的信徒。 但是朋友,我不明白一本记录天体运行秩序的“观星图鉴”对你有甚么帮助?” “高贵的神官阿,天地宇宙间,日月星辰的运行秩序当中潜藏着克敌制胜的玄妙啊!”慕容飞灿笑着: “不过有个大前提…除非没有人有办法拨弄天体秩序。” “天体秩序可没有人有能耐可以扰乱,就算是大法师也办不到。”神官道。 “那剩下来的就是确保这份笔记别被偷走。”慕容飞将写着计画书的羊皮卷塞入行囊,笑着: “不过想想,这森林可是我的地盘,我还需要担心啥?”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飞都非常有自信的将那份计画书以及地道详细图摆放在临时住处,带着盗贼公会的人马以及罗伦佐收养的小鬼们四处树枝,用来制造弓箭。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慕容飞似乎忘了盗贼公会里面有个叫做加鲁的家伙。 ——不,他根本没印象。 但是这个獐头鼠目的矮小男子可没忘记削鼻之恨。 他观察了数天,终于给他逮到了一个空档。 慕容飞、小鬼头以及其他人都在忙着练习偷袭事宜,谈的不亦乐乎,而地道的详细地图以及偷袭计画书就搁在唾手可得之处,甚至是慕容飞贴身的巨剑都未带走… 加鲁摸着自己那仍然看的见伤痕的鼻子,被斩下鼻子的疼痛与自尊仍在隐隐作痛。他忘记了是他先想用假金币诈欺进够慕容飞的以卡度度毛皮,反而开始憎恨起他的残暴… 而且,一百人不到的人马要跟十万人做对,还得越过重重看守的大牢劫出精神领袖罗伦佐,不但是痴心妄想,更是一种疯狂的自杀行为,他的小脑袋里有了更好的打算… “…可惜的是,那家伙的巨剑太沉重了,根本搬不动!”加鲁摸着怀里的密道图,透过火把不断摸索前进,喃喃自语道: “就算他有怪物一般的怪力,我才不相信他有能耐…” “有能耐怎样?”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卫士与加鲁撞个正着,脚边一头凶恶的鬣狗不断恶狠狠地咆哮着。 “大人,千万别动怒,我是来告密的…”加鲁搓着手道:“城外的森林里,有一群不法之徒打算集结,偷袭皇宫、劫囚呐!” “我凭什么相信你?”卫士恶狠狠道。 “凭我是一个对太阳神虔诚的信众,我无法容忍有不肖之徒在我教天威下密谋作乱啊!”加鲁露出脖子上一枚新买来的圣日金环徽章,虔诚的双手合十,不断膜拜磕头道: “尊贵的骑士大爷,请容我向您爷们的上级禀报这件肮脏的密谋,恳请爷们给点机会让我会会大人物吧?” “什么骑士大爷?”卫士笑骂着,他们的嘴早就被加鲁的油腔滑调捧着乐开怀了。 毕竟他们距离骑士的位阶还差了数阶,只能算是薪饷稍高的士卒,配给了受过祝福的刀剑铠甲而已,但是被一个乡巴佬又吹又捧的,除了笑他没见识之外,还能多说甚么? 更何况,加鲁还是靠行骗吃行饭的人,左一句大爷、右一句尊贵的大人,连头流口水的凶狗都能吹成神兽,外加两瓶扁瓶装的朗姆酒,密道还没走到一半,两个卫士就已经很信任这个獐头鼠目的男子,将他领到暂居皇宫守卫的骑士队队长面前。 而好巧不巧的是,骑士队队长正是之前在大街上被慕容飞狠狠修理过的范迪亚! 勒颈之恨,还有那首该死的打油诗,害他被法王训话了一顿,让他高傲的尊严大受打击,更从法王护卫团里面降了两阶,变成暂居守护圣女宫殿的侍卫长,还能不恼火吗? “范迪亚大人,这位信众带了一项重大的秘密要来禀报。”卫士毕恭毕敬道。 “法王圣尊与圣女正在圣日祝福下冥想共修,任何人都不可打扰,有事跟我禀报即可。”范迪亚凝视着眼前那獐头鼠目的加鲁,道: “说吧,诚实的信众,有什么重要资讯?” “喔,尊贵的大爷,请容小的禀报…”加鲁看到范迪亚那几乎是纯金的甲胄,马上辨识出眼前的人地位极高,立刻连跪带爬的奉上计画书跟密道分布图,道: “有一群不法之徒,在奥克农城外密谋造反阿! 那个名叫慕容飞的野人,企图率领一群暴徒,近日想藉由密道偷袭王城,图谋不轨! 小的,小的拚死潜入敌营,冒着九死一生偷得密道分布图以及计画书,就是担忧吾等圣主与圣女有所不侧啊!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加鲁忠诚的眼泪,加上哭天抢地,用老母名义发势,又跪又拜的想要打动范迪亚,但是范迪亚却是轻蔑的一笑,站起身。 锵。 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丢到加鲁面前。 “不必演了,我知道你是忠臣孝子真信徒,不过你身上陋街暗巷的骗徒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范迪亚冷声道: “在一个高阶骑士面前,我劝你最好别说谎。 你说的话,一半都是屁话与谎话,另一半是奉承跟阿谀,听得我耳朵都快要溃烂了。 但是我相信你,因为你跟我一样都憎恨那个叫慕容飞的野蛮人,想打算把他的计划给搅黄,光这点诚信,就价值五百个金美加。 我就原谅你在圣殿所里撒谎的小罪过,但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拿了钱滚吧!” “大人,真的很抱歉。”两个领着加鲁前来的卫士立刻跪地求宽恕。 “不用抱歉,你的判断正确。”范迪亚解开卫士的圆颅头盔,道: “要成为一个骑士,必先要有了解事情轻重缓急的直觉,还有与罪恶同行的勇气,这些你都兼具了,这小小的卫士头盔早已不适合你,去跟军需长领取见习骑士生的装备吧!” “谢谢大人栽培!” “慕容飞,我要你付出及惨烈的代价!”范迪亚紧握着羊皮卷,发誓道: “你羞辱我们圣日骑士团,殴打我的弟兄,更让我在法王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想藉由正门挑衅引开我们注意,好让你的人马趁乱进入地道? 没问题,我就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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