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过完这一个月，冬天就要来了吧。 艾拉果然听话，一整天都在酒店呆着，哪也没去，只是不知为何，总是很担忧地皱着眉头。知道他到了，一下就安心了。只是，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 没睡好的除了他们，还有缉毒大队的两位队长。过了今夜，就能看见大餐的模样了。刘子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男人，狠狠地瞪着。我知道线人是你，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看到她的脸的。接着狠狠地合上了电脑。而郑浩明依旧淡定地喝着咖啡，似乎是在看别人表演，自己只是个观众。 深夜的江边，是滚滚袭来的潮水，临近江边的天空，也开始乌云密布，不久，水面上开始出现无数密集的小漩涡，这场秋后的暴雨让不安的那些人们，分外紧张。躺在床上的周暮，在暴雨来前的几分钟，终于没有忍住，打开了那张纸条。瞬间，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钦佩他身体里的那一股劲，他这样，是真男人吧，但愿结局能够完美。 每个故事开始的时候，都没有人会想到最后的结局，包括人生。故事和人生，是变化的事物，发展的过程中会有意想不到的人插入其中。而每个插入的人都会让故事和人生不按照规格走下去，这样曲曲折折，才让故事和人生变得很长很长，长到理解他的人，都不可不欣赏。 登机前，易维还是鼓起勇气，发了一条短信给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虽然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让他潸然泪下。 我爱你。 收到这条短信的主人顿时也愣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提起过那个字。捧着还有余温的茶杯，看着那些被暴雨折磨过的落叶，真的是不堪一击呢。 三天后，法国圣彼得堡。 “一定要帮我保护好那个人。一定。”发出这条消息后，易维直接将那部手机直直地扔在了面前的酒杯里，里面是加了冰块的红酒，手机进去的那一霎，鲜红的液体迸发在酒杯的四周。随后，杯子里的一切伴着冲马桶声一起进入了不知名的地狱。男人的脸上全是决绝。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时间到了，上面的车已经在酒店楼下了。带好东西。”话筒那边，是低沉的女声，易维知道这是艾拉打的。 没有回话，直接挂上了电话。起身走向卧室，那把枪，后来通过特殊渠道，还是被送了过来。这东西应该能在意外的时候，帮她顺利离开吧。为了不被发现，只好藏在装着钱的保险箱子里了。 上了车，才发现，车上放着两个钱箱。艾拉这才提醒他，为了保险起见，双方只先成交一半的货，另一半，确认之后会再安排间进行交易。除了艾拉和一个兄弟是自己这边的让你，其他的都是上面派的。 分批进行。这就意味着，就算这次计划成功，也只能解决一半，另一半还是会继续。一时间，易维分明感觉到大事不妙，赌上命不说，可能还不会成功，看样子，有点悬了。 装作查看金钱，聊天之际，易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把枪移到了待会会用到的钱箱里。还好，大家都没有发现。原来人真的是不能知道的太多，心里承受不住了，特别是不好的东西。艾拉还以为易维是在紧张交易的事情，递给他一瓶冷饮压惊。 车的前方，就是交易地点了。一个废弃的旧港口，一些旧建筑和旧厂房因为破旧，也就没有推倒它。四周虽荒凉，也是长满了很多的杂草，生命力之顽强。旧的港口便，完好地停放着几艘小型游艇。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车后面，除了那辆载着保护人员的车之外，不远处的后面还有一辆车。那里，是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人物。 按照约定，双方都会一同样的人数聚集到那间相对较好的厂房，先验货，后交易。易维带着自己这边二十多号人，缓缓地走进那个交易区。法国的天气渐渐变冷，风也吹起了浪花，还有半个多小时，夜幕即将来临。 对方的人似乎已经都准备好了。一样的人数，怎么就感觉别人的要多一点呢。看着那站成一排的男人们，艾拉都有点害怕地腿软了一下。这些人的身材似乎都好的要命，打起架来，估计也是好手。不过自己这边的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进去之前，都得检测，直到安全方才能通过。 见对方也是中国人，易维和艾拉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就是蛟龙手下的人？都不派康乃馨和白牡丹了，也不知这蛟龙是怎么想的。怎么样，验货吧。”来着不善，看来对于大笔单子，自己算是小人物，让他失望了吧。这些都没关系。 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手一挥，一脸不屑。身旁的大个子就命人拿出样品，走到了双方的正中间。这一句话还没说，就开始交易了，太快了点吧。 一个响指，易维身旁的艾拉也派出了鉴定人员上前接应，查看D品。易维皱着眉头观察着说话的男人。他不解的是，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出要求分批交易。 外面的人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就在准备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发现后面又来了两辆车，只好先守着。 由于这个废弃的就港口已经荒废了很久了，建筑周围都是平地，也没什么植物，不好作埋伏，无奈，只好在离他们交易后方一百米的大片树林里做好埋伏。风吹的刘子董十分不安，想要动，却怕惊动了敌人。郑浩明则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密切注视着交易地点。 几分钟过后，艾拉同一旁的人说了什么，就径直走到易维面前，附耳说道：“货是真的。可以交易。”易维拿着那个装着抢的钱箱，为了表示公平，直接将钱箱打开，真真的全是美元。至于枪，自然在检查后就被易维移动到了袖子里，一些小动作的自然，完全没有被注意到，就移到了胸前的内侧口袋。 就在箱子合上，要递给对方的那一秒，外面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不由得引得屋内的人警惕起来，易维下意识地护住一旁的艾拉。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来，听巴掌的响度，应该是个男人。 紧接着是那男人的声音：“黑海，好久不见，希望合作愉快啊。”易维看向身旁的男人，似乎愣住了没动静。 人渐渐进屋，说话男人有着一头银发，带着黑色墨镜，看不清楚脸。只是，易维认得身旁的两个女人。一个着白色风衣，披着长发，丝袜和高跟鞋，看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白牡丹”。另一个自然是见过的康乃馨了，同样，橘红色的风衣，长卷发，高跟鞋。这两大厉害的角色都在了，难道，那个银发男人就是最大的老板，蛟龙？易维顿时预感到不好，要出事了。艾拉也是瞪大了眼睛，康姐就在眼前，原来之前的消息都是假的，这场面，太不敢看了。 安全检查是进来者都要过的，过了，不代表他们没有武器，只是没查到而已。 所有人瞬间被吓住了，以为是警察。转眼，也都恢复了，除了易维和艾拉。但是这都不能被发现，易维还是装作淡定地站直了身，拉着身旁的艾拉，一起微低着头。 “大哥，好久不见啊。原来你自己要来啊，还吓我一跳。”旁边的男人恍然大悟地上前拥抱握手。 “本来没想来的，只是突然想来看看你，就抽空来了。”银发男人扬着嘴角对着男人说。 本来没想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有情况，突然发生了不知名的原因，就来了。易维心里分析着，表面却想看见那个人的全貌。两边的两大美女自然也是一句话没有地站着，只有两个男人坐着聊天。看来事情变得严重了。 “那这货是交了吧。就差这一下子的。” “交啊。是吧。那个，易维。货都没问题吧。”说到交货的问题上，男人转身对着一旁低头的易维问道。没想到那男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一点，让他很意外。 “是的。货都没问题。正准备交货呢。”简洁直率地回答到。 “那就交货吧。不过，黑海啊，你呢，别急，我先处理一件家务事啊。”笑着安慰到对方。只是这句话一出，立马让男人这边的人紧绷起来。家务事，一般都是解决内鬼时才提的。易维和艾拉，不由得心里一紧。糟了，果然是有人泄密。 “没事，哥。要是需要帮忙，就叫我。” 艾拉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当她望向康乃馨的时候，那种眼神，像是无可奈何。难道？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难道，易维真的会出事？不行，不行，一定要保护他。艾拉面前的易维虽然有点慌乱，但看着很镇定，似乎早都预料到了。 “易维，你过来一下。别担心，只是过来一下而已。”老男人似乎想要做什么，命令易维离开艾拉那个地方，到中间的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在担心着男人说的那句话，要是自己就死定了。易维很惊讶，心都提了起来，慢慢地走过去，艾拉更是瞪大了双眼，无法挪动步子。 叼着烟的男人，看了几眼易维，随后转向两边的女人。 “好了。白牡丹和康乃馨，你们决定吧。你们决定是谁，今天，就能解决掉。” 屋外的天气也越来越恶劣，风渗进来全身冰冷，麻酥酥的。破旧的建筑楼的角落，堆积了很多朽木。 易维的运气不是很好，除了他一人，其余的人都在两边，这状况，几乎所有人都猜到易维是那个家务事的主角了。 “龙哥，这怎么知道呢。”白牡丹一脸匪夷所思，不希望日后招惹麻烦，更何况自己也不知情。 倒是康乃馨，一脸不舍地望着易维，那身材、脸面都是好料子啊，这要是毁了多可惜啊。“龙哥。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还是你自己处理吧。我们哪有这个权利啊。”说完，又不舍地看了一眼易维，这小子，倒是很淡然。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做这个坏人。那就由我来，不过，我蛟龙做事，认定了就认定了，不会再听信别人的种种理由。所以……”话没说完，快速地从腰间掏出手枪，精致小巧，难怪搜索不到，“他的命，你们都没有的救。” 枪直直地对准了易维，这下，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艾拉想要冲上去救易维，被身旁的哥们拦住了，是在等待时机吗？可要是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啊。心急如焚的艾拉，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场景，却无法动身。 被枪指着的易维，害怕不是没有，紧张地汗水都冒出来了，但还是一动不动，也没说话。众目睽睽之下，要如何告知他们可以行动了呢？自己一动，估计就没命了。一百米需要几秒？十秒够了吧，要赌一把吗？ “等等。龙哥，我能不能……”趁着想说话，动了一下，而那边的那一枪，也就自然地打中了易维的胸膛，不偏不差。 自然，随着枪响，郑浩明是感受到了信号。埋伏好的所有人悄然想交易地点前进着。一百米，很近。 就算再近的距离，也抵不过子弹嵌入身体的距离。血液也就在那时候冒了出来。 “龙哥，你怎么能开枪呢？这样太明显了，说不定会惊动警察呢。”那边一直不关注的男人，被这枪声吓了一跳。屋内的人瞬间躁动起来。 “那就迅速散吧。交易下次再说。”只是这句话太迟了，那一瞬间，已经有人先发现了警察的身影。瞬间，像菜市场一样慌乱。艾拉趁着慌乱，一把拉起中枪的易维，想要逃离现场。只是太重，速度太慢。 银发男人发觉有人要带他离开，瞬间，又是一枪，这一次，偏了，打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目标是女人。警察四处对付着慌乱的分子。郑浩明四顾，发现了那个“御风”指名要保护的女人，她正艰难地背着一个受伤的男人。 迅速上前帮忙，“放心吧，有人让我一定全力帮助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艾拉惊讶地看着这个便衣警察。 “谢谢。里面那个银色的男人是老大，两个女人次之。谢谢。”觉得有必要，还是告诉了他。郑浩明听完转身进行抓捕。 不知道是谁，一把火点燃了那些废旧的朽木，整个建筑，发出点点火光和浓烟。 那边，艾拉在，终于在尽了全力之后，成功带走了易维，自己身边的那个人不知怎么逃出来了，赶上和她聚头。 “艾拉姐，我来开车吧。你照顾好林哥。”这个兄弟人很好，跟随易维一起出入，知根知底。 “好吧。赶紧开车。最快的速度离开。到一个乡下，然后换车。”抱着易维手上的身子，艾拉居然看见另一半交付金的箱子，在易维受伤的腿座位下方。 “易维，你坚持住啊，我们已经安全了。易维，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答应过你的，这次之后会戒掉毒的。”让他的身体平躺在后座上，抓着他的脸蛋，希望他坚持下去，易维看着他，微微一笑，沾着血的手缓缓滑过她的脸庞。 建筑楼里，烟雾很大。收获也很多，大头基本上都抓住了，还有D品，只是数量只有一半，个别小角色跑掉了，当然这不会又太大的影响。郑浩明突然很感谢那个线人，很想见他一面。 大捕获计划，成功。 大捕获计划的第二天，成功的消息都已经传遍了国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报纸、新闻，都上了头条，包括法国的新闻，也是一样。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禁感叹着，这D品交易还真是害人不浅呢。 事情发生后一周，因为郑浩明线人的关系加上多年来贡献不错，做事也很认真，顺利地被提到省里工作了，官职很不错。而刘子董只是被嘉奖，升为市里的警察局副局长而已，为此，刘子董呕了几天的气。明明自己的官职就比他高一级，凭什么他就要调到省里，我就只是个副局长，还不是正的。 一个月内，处理好了自己手上的事，急着想要去见芊蓉一面。一连好几天都到她们公寓去等，每次都被拒绝，没有见着。直到，她们突然开门，然后，刘子董看到穆微微为肚子开始隆起的芊蓉穿外套，那肚子，是怀孕了吗？这一刺激，让刘子董很难接受。 “你怎么又来了啊，刘副局长。”穆微微很不屑地看着楼下的刘子董。 芊蓉好像没什么顾忌，也没有太难过，还是和以前一样。难道她不知道易维的消息吗？ “刘子董，辛苦你了。不过，你不用来了，今天我会去医院做产检。以后也没必要来了。怎么说，我都是结了婚，快当妈妈的人了。”芊蓉说完就被穆微微扶上了车。 被气急了的刘子董，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结婚生子，这一个月的时间，怎么都变化了？ “芊蓉，难道你不知道你老公已经死了吗？你们没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穆微微情急下，打了他几下，就带着芊蓉离开了，只是这句话，钻进了她的脑海里。 老公死了？他怎么知道？我们没结婚就有孩子了吗？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秋叶掉完之后，就已经是寒冬了，初冬之时，见到雪是很罕见的。都说，初雪能给人带来一段美好的爱情，或许有的时候，也是为了祭奠这场爱情吧。 约定的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了，周暮没有接到关于易维回来的任何消息，难过一阵后，找到易维留言上所说的老白，两人商量好后，决定将那些东西都拿给芊蓉，老白为了履行约定，特意搬家到芊蓉住的附近。 易维出事后的那一个月，芊蓉每晚都会重复做一个梦，梦中，总是有一个男人，对着她说“我爱你”，还有一些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奇怪的是每次都看不见他的面容，而且梦中的自己竟然难过地一直哭。每次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的眼角还残留着泪水，枕上也是一片湿润。 一大早，穆微微就被电话吵醒，叫了出去，自己也没有太在意，还以为是夜未归宿的雷京打的电话。冬天的寒冷，比过了秋天的凉，端着温牛奶，凝望着窗外的万物。 “什么？易维已经不在了？”听到这个消息的穆微微有点难以置信，自己虽然因为芊蓉的事责怪他，但，他现在毕竟也是孩子的父亲啊。 “是的。而且就是因为一个月前那轰动全国的缉毒大捕获事件，他是那里面英雄。虽然我不知道他一直在做着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他最辛苦，他也不希望的。”仅是他留给自己的消息就已经能猜到是做了多大的努力了。 老白收拾好后，也找到了他们。周暮，穆微微，老白，三个人似乎都在为这件事沉思。 “可是，阿诺从那晚后，就一直失忆了，医生说是什么强迫性失忆。她都已经不记得易维了，我们要怎么办？” “至少易维交代的东西都要给她啊，他说，不要说是他，说是她老公给的。能不能记起来，就是她的事了。估计会好辛苦吧。” “那好吧，只有这样了吧。那我先回去了，你们随后再来。”不想被怀疑到什么，穆微微马上闪人，实际上，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 回到家的穆微微，总是想东想西的，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把水杯弄倒。 微微，你怎么了？回来后就怪怪的。不会是雷京有什么事吧。” “没事，在想一些题材，做些东西。”收拾好水杯，门铃就响了。 “我去开门，也不知道是谁。”慌慌忙忙地跑去开门。 就如实现说好的一样，他们真的是随后就到了。 “阿诺，是周暮。找你的。”穆微微不自然地回到房间，她害怕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出去。 “嗯。你怎么一天你都怪怪的。”转过身，目光落到周暮的身上。 除了周暮，身后还有一个人，像是在哪见过，又不太记得。 “你怎么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给我的吗？客厅坐。”看着一大箱东西，似乎挺多的。 “芊蓉，你认不认识他？”周暮想要确定一下。 周暮说的男人看起来很成熟了，个子也很高，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太记得了。感觉熟悉。” “不记得就算了吧。”老白有点后悔，帮他的忙了，没想到她还会失忆。 “喝点水吧，给你们倒。”拿水的动作吸引到了两个大男人，因为她们，分明看见了穿着低领毛衣的她，肚子上很明显地有了变化，像是怀孕，走路也像。难道说，这就是易维让他们照顾的目的？ “你这怀孕，好像挺久了吧。”老白还是想证实一下。 端着水杯过来的芊蓉被问及这事，好像很幸福的样子，“是的，四个多月了。来，喝水。” 四个多月了，就是很久了啊。 “对了，这些是你老公然我们帮忙留给你的东西，我们也就是挑今天把它都带了过来，这个，是你们房子的钥匙。”不太想看到遗忘了易维的那个女人，就算怜悯，也觉得不太自然。 “我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周先生，你坐着吧。”老白忍不住地想念易维，那个为了救他受伤的小子。 周暮被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和他一起离开了。穆微微依旧在房间里难过着，说不清楚是为了谁。 水都没有喝一口。看着那一箱东西，芊蓉有了一种想要触摸的冲动。 老公留给我的吗？ 握在手心的钥匙很清晰，看着她，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个男人的影子，对着自己说我爱你。难道梦中的人就是老公吗？ 拖着那一箱东西，坐到了透明的落地窗前，打算一一看清楚。 打开的一瞬间，自己愣住了，最上面，全是不同颜色的信封，每一个收件人都是“我亲爱的芊蓉”，那一刹那，心里，微微地疼了几下。 除了一百来封信，还有一些小东西，每个东西都有备注，“小仙女”，“第一次兜风”……还有一些照片和一个银色U盘，还有鲜红的结婚照。 这些，都是老公给自己的？那么自己要每一个都看一遍吗？心里的想法已经被她的行动所代替了。那一封封信，被打开了，也因此打开了她的记忆。 那些信和那些东西，让她想起了过去的种种，虽然感觉易维很熟悉，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记忆。只是依旧不太了解易维这个人。只是她不知道易维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来给我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来？心底莫名的恨意浮现出来。当她再次望向窗外的时候，竟然飘起了雪花，小而美，动而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