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青年打出了一发子弹，和之前一样，子弹命中力其中一个能量弹，使其消散在了空中。 但是此时两枚能量弹已经距离青年只有十米的距离了。 砰！ 青年的手在颤抖，又打出了一枪。 只可惜，在他的子弹接触到能量弹之前，能量弹就撞到了玻璃板之上，发出兹兹的声音，一下子就失去了威力。 “唉……”在场的人都发出了叹息，确实，在一般人的眼中这样的考试简直就是欺负人。 更刺激的还在后面，就像是打开了机关一样，一个个的能量弹蜂拥而至。 有的甚至三个、四个同时出现。 “我靠！”瞳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在场所有人都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很明显，这次的难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东晖看了看能量球的数量，又看了看那位满头大汗接受考试的青年，似乎已经看到结局了。 和东晖预想的没有差别，蒙着眼罩的青年之前在能量球只有一两个的时候还能勉强计算出来灵气中枢所在。 但是在蒙着眼罩的情况下光凭感觉对话，能量球的数量一多，信息量一下子庞大起来，想来现在那位青年已经手忙脚乱了吧。 手中的手枪有时候半天打不出一个子弹，有时候又疯狂地连射，但是尽管打完了几个弹夹了，收效也甚微。 不长的时间，大约五分钟的样子吧，两百个能量球全部打完。 青年摘下眼镜看着自己只有十五分的成绩无奈地笑了，想来是比自己预计的成绩要低了很多。 看到这里，在场的又有几个人离开了，看来传闻没有错，这一次的考试比上一次的还要难上很多，有些自知自己一分都赚不到的人明智地选择了离开。 “下一位来吧！”拄着拐杖的老头，只是淡淡地催促着，一边在手中的教师手册中记录下了刚刚那位学生的成绩。成绩的记录很简单，学生一刷卡，信息就出现在老师的手册上。 二十分钟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五个人进行了测试。 但是这五个人的成绩比第一个人都要惨淡，最高的也不是只有七分，最低的甚至只有光秃秃的一个零蛋。 东晖一直没有出手，而是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台巨大的“风扇”，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在场的人已经少的可怜了，又经历了五个人的悲剧之后，在场的都只有寥寥的十几个人了。 东晖发现，甚至苏妍仟都没有来参加这次考试，现在留在场中的还有一两个是“东晖社”的成员，来了之后意外地发现东晖在这才打算留下来看一看的。 但是东晖现在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因为在看了五个人的考试之后，东晖发现了件很好玩的事情。 虽然现在也只是推测而已，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东晖本来还觉得这次的测试有些棘手，毕竟比起之前东晖接受的训练，这次的测试确实难了一个档次。 甚至连东晖都不敢保证没有失误，东晖估计了一下这个强度，即使是他可能也就只能拿下一百八十分。 但是如果东晖的推断没有错的话——东晖甚至可以保证他能够拿满分！ 但是现在还太早了，之前的几个人都太不够看了，即使以东晖的眼力和计算能力都难以得出什么确切性的推断。 还差一个，还差一个关键性的因素！ 而就在这个时候，夜浅璃终于做出了决定，走向了考试的场地。 “哦？”拄着拐杖的老头自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夜浅璃的修为，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下一个是你吗，小姑娘？不对，夜同学？”老头看到了自己手册上出现的资料。 “开始吧！”夜浅璃自己戴上了眼罩，只有简短的对话。 顿时，在场的十几个人目光都集中在这了，这些人都想知道——高阶的灵觉究竟有多恐怖。 咔，咔。 夜浅璃装上了一个新的弹夹。 这种自动手枪有两个弹夹，每个弹夹有三十发子弹，另外还有一把手枪作为备用，如果使用良好的话，是完全不用换弹的。 巨大的“风扇”开始凝聚起了灵气，东晖睁大了眼睛，开始细致地观察了起来。 还是以往的套路，第一个能量弹打出，毫无悬念的，被夜浅璃完美的截杀在途中。 接下来连续而出的两个能量球也是一样，砰砰连续两枪，甚至没有走出五米的距离。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欢呼，显然，在所有人看来这已经是必然的结果了，虽然这样的结果还从没有人达到过。 接下来的，狂轰滥炸就来了。 不得不说，夜浅璃的表现让东晖很是惊讶，面对着即使是东晖也有些头皮发麻的大量的能量弹，夜浅璃处理的很从容。 无数的弹壳不断地下落，发出叮叮的声音，众人都已经眼花缭乱了。 夜浅璃的出枪看起来没有什么规律，但是却极为的精准每一枪打出，都必然会有一个能量球消失在空气之中。 一个个能量球组成密密麻麻的弹幕，即使不用计算，光让人用枪去设计可能都没法办到。 但是夜浅璃却意外地轻松，就像是不费吹灰之力一样，像个残忍的刽子手，绞杀着场上所有的能量弹。 轰炸越来越猛烈，但是夜浅璃的战线一直没有退后，很少有能够接近玻璃壁无米以内的能量弹。 在这时，经过一番观察，东晖心中已经极为肯定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是东晖此时并没有兴奋地跳起来，因为他灵敏地发现了——在场其他人的眼光，变得极为怪异。 此时场上不只有十多个人了，似乎还有着路过的人聚了过来，有的甚至是二年生或是三年生，大约有四十个人，或站或坐，来到了早地上。 但是，没有欢呼，也没有喝彩。 微风拂过，青草发出簌簌清脆的声音。 但在场上，却只能再听见夜浅璃枪响的声音。 寂静……寂静的让人恐怖。 似乎有什么疯狂的东西从人们的心中生长了出来，在无形中包裹住了站在舞台中央的夜浅璃。 东晖似乎看到了，夜浅璃的身上似乎闪烁着五彩的光辉，但是旁边的人就如同这恐怖的寂静一样，身上只披了一层淡淡的灰暗。 夜浅璃彩色的身影就像杜鹃啼血——看着美丽又悲伤。 “我没有朋友……” 无意识中，东晖的脑中浮现出了那天夜浅璃的话语。 脸上的表情冰冷得让人恐怖。 怪物……吗？ 东晖明白了，他也早就该明白了——天才或许能够得到赞许，但是…… 迎接妖孽的永远不会有欢迎的目光。 凤凰身上的火焰将永远在无意识中烧灼着鸡禽之兽身上的羽毛。 东晖明明应该最明白这种感受的，在之前的世界中，每当东晖凭借自身实力又在公司中登上一个台阶之后。 迎接他的，同样是这样灰暗的格局。 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静的可怕的寂静…… 夜浅璃淡然地去下了眼罩，向着场外走去，看着自己一百八十一分的成绩，夜浅璃不知道为什么，笑的很无奈。 似乎老师都在为自己让路，甚至之前一直很活跃的老头现在也只是静静地记录着手中的分数。 又是这样看不见一点暖色调的视线，夹杂着惊讶与畏惧，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光了，但是夜浅璃心中仍有一种烦闷的感觉。 明明自己总是做得最好的一个，但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得到过掌声与鲜花？为什么只有这种冰冷冷的视线？ 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朋友，哪怕是关系好的人都渐渐地想和她撇清关系。哪怕是来到了这异能学院，仍然是如此，每天基本只和自己的哥哥有过对话。 上课时，甚至连老师在讲课时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被夜浅璃抓出什么瑕疵。 甚至在哥哥在上面的世界的时候，她曾连续三天都没有和一个人说过话。 天生满灵力值，最年轻的灵脉强者，学年首席，最有力的的首席学院生竞争人选。 在这众多的光环之下，她注定是站在舞台中间的人，或许这舞台上也注定只会有她一个人。 抬起头，夜浅璃看见了正向自己走过来的东晖，她努力装出一副开朗的样子。 明明自己是赢了很高的分数，却露出这样沮丧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东晖怎么想，但是在其他人眼中，自己一定很做作吧。 有时候，他人眼中的天使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完美，但是既然成为了天使，就再也不能流下眼泪。 夜浅璃这样告诉自己，两人就将擦肩而过。 就这样发生该发生的，美丽的天使在众人的凝视之下飞回天堂——不留下一根羽毛让人欣赏。 但是，有的人啊，他总是会在一刹那、一瞬间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光芒，甚至超过了那天使，他会捧着曦月与瀚海，脚踩着月光与星照。 奔跑着飞上天去，去追逐那尽世间洁白的天使…… “抓住你的翅膀了。”东晖像是在笑着。 没有迷离、没有敷衍，如果你看着他的眼睛，你会觉得像是星河般朴实又璀璨。 不像那看台上的人群，也不像那震惊而放大的瞳孔，你真正感觉到他在与你对视—— 飞上了天，与天使对视！ 东晖身上有一种很柔和的气息，像是撒了阳光。 而东晖，就像是阳光透过天窗照进了舞台中央，将那浓烈的彩色的光芒全部渲染成了金色。 “不要飞那么高，不然我就看不到你了……”东晖的脸上洋溢着乐天的笑容，似乎真的将夜浅璃当成了纯白色的天使。 晶莹的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慢慢流下来，她用手捂住了脸，不想让人看见，但是胸腔中的啜泣却控制不住。 美丽的天使……飞啊，飞啊，你不知道它想要去哪里，或许是去天堂细数伊甸园的娇艳玫瑰，也许是去地狱引领迷路的人群。 但也或许——她只是在等一个敢够到自己翅膀的人。 而等到这一刻，天使也落泪。 夜浅璃哭的很小声，不停地用手擦着眼泪，眼泪却忍不住流下。 夜浅璃几乎没有哭过，哪怕是在那些极为寂寞的日子里，但似乎东晖的手有奇异的魔力，温暖得让夜浅璃坚强的外衣都融化了。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蹲了下来，任凭眼泪沾湿自己的衣服。 “哭什么？还觉得自己成绩低了吗？” “有什么好哭的？简直是，换做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种人真是太自大了！” 嘈杂的声音像是魔障一般在东晖的耳中回荡。 这种空荡、无奈、愤怒、执着……在东晖的眼中交织成火焰。 接下来…… 看看是天使耀眼，还是怪物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