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我是你哥，再怎么说也不能让弟弟去冒这个险。”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一片沉默。 挪亚瞪大了双眼，白芷目瞪口呆，连妮可都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利利特看着亚当。 他的面容倏地染上了一层红色，面红耳赤的利利特赶忙转过身单手掩面。 隐约似乎还能听到“可恶”、“该死”这样的嘟囔声。 亚当哼笑，露出一副报了一箭之仇的神情。 ……果然是兄弟啊，这两个人。 白芷不由得想。 熟悉对方的喜好与厌恶，了解对方的反应，这样的认知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养成。 等利利特反应过来，亚当已经接下了这个任务，兄弟两人照例争吵了一番后依旧愤愤不平的利利特被白芷拖进了厨房。 “会做饭的来帮个忙吧——”屋子的真”主人这样说。 不过实际上会做饭的除了她以外也就只有利利特而已。 “通常情况下，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帮我做法的。”亚当做出了如上发言。 “人渣！”……而后，被白芷从厨房丢出来的碗砸了个正着。 客厅里，挪亚面对着妮可坐着，身边的人吵吵闹闹，她听着，却不知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身体有些僵硬，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你在紧张。”对面的女孩忽然开口说道。 挪亚一惊，抬起头看着妮可，嚅嗫着：“我……没想过会这样见到你们……” “我们？” “‘圣经计划’一期的叛……成员。”挪亚说，“我在再临机关听过很多关于你们的事，大家都说你们是叛徒、背叛者、恶魔的使者。” “我们只不过是在做我们想做的事而已。”妮可说道，“我也好……哥哥他们也好。” “现在的我多少能明白一些。”手指轻轻攒了起来，“但是、就是……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好……” ——不知所措。 刚被放生的鸟儿不知道应该怎样生存下去。 “没关系。”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般，妮可说道，“‘重要的是你想做什么’。” 挪亚眨了眨眼。 “以前有人和我说过这样的话……”妮可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黑猫，它睡着了，看起来正在享受女孩的怀抱，“所以……我逃了出来，像那两个人一样。” 挪亚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虽然外观上是个女孩，但实际上眼前人走过的历程比她多上许多，不知道——也不愿意插口，挪亚只能沉默。 妮可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双手把黑猫举到挪亚面前。 “……要摸摸看吗？”她问。 白芷家的餐桌上还是第一次做了这么多人。 五个人把略小的桌子挤得满满当当——看起来就像是住在小房子里的一家人。 这样的联想让白芷有些想笑，却也让她觉得格外愉快。 她不讨厌这样的情况带来的喧闹，亚当和利利特的拌嘴，挪亚和妮可时不时的插话。 ……但愿这样的日子能够更多一些。 白芷这样想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天已经暗了下来，城市已经入夜，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