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怔怔地看着何月月，“何月月，我行吗？班主任她真同意了？” “真的，刚才你不是看到我在和她谈吗？太好了，站到台上时，你要想到你是索菲娅梦露，你要想罗兰，玛丽莲到自己是光彩照人的美人，然后再把自己想成一个优秀的演说家，尽管大胆地发言吧，有感情地，用纯正的普通话。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台下的人。”何月月握着李安然的手用力搜索着最恰当的话来鼓励她。 “好吧，何月月。我有信心了！”李安然攥紧何月月的手说。 第一个项目是升国旗。这次是四个男旗手，他们早已准备齐全。两个护旗手，两个升旗手。国歌响起时，所有的人都站起来行着注目礼。何月月看着台上，那里四面挂着彩旗，四位穿着挺拔的女人并排站在前排的座位上。第二个项目是各班上台发言的上去抽序号。李安然害羞地笑着走到台上。“几号？”路过何月月身边时，何月月问道。李安然拆开一看，睁大眼睛叫了一下，“哇，第一个上台。 “没事的。大胆些。”何月月又捏了捏李安然的手。 李安然呼了一口气大步走到台上，她看了一下何月月开始讲起来：“我中学毕业时本来考上了一所有名的高中，可我的父母非常信任这所财贸学学校，他们看到以前从这里毕业的学生都分配在社会上一些重要的岗位上，他们也希望我能有这一天。因此。从进校的第一天，我就发誓要在这个森林一般美丽的学校里好好塑造自己的外部形象和内在品质，在学好专业课之余，我常常一个人躲在寝室里看书，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静静在坐着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我是这么爱着这个学校，可这个学校并没有让我完全满意。有时在深更半夜，还有喝醉酒的学生在校园里大哭大叫，搅得我们无法安睡。有时一些谈恋爱的同学公然在校园里做着亲昵动作，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同学和老师的眼睛。 “学生的价值观也正在扭曲，有些女生认为外表和金钱是一个人最重要的拥有，有些男生鼓吹现在的社会是人际关系控制的社会，认为现在学习没用，将来靠当官的亲戚找一份工作是最重要的。 “学校的许多活动都没有按时举行，比如，每个礼拜四下午各班组织文艺活动，都没有执行，以至于到了礼拜四下午，各班走的七零八散。干什么的都有。学校的舞台上也经常只是那几个人在活动着，根本不起用别的同学，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潜力和优点，同在这个财贸学校，老师不能对学生有偏见……” 何月月在下面静静地听着，她觉得李安然讲得好像是自己要说的。 李安然，你讲得好！何月月不时用眼睛对李安然对着话。 李安然讲完后已大汗淋漓。 “何月月，我讲得怎么样？”散会后，李安然问何月月。 “很大胆。我都为你拍手了。”何月月说着又拍起手来。 “李安然，你怎么在台上那样说话？老说学校的不对。校长早就恼火了。”班主任从后面喊道。 何月月和李安然一起扭过头来。 “何月月，这下你还说什么？我让你上台，你要自作主张。 算了，李安然，你让我失望。就算给你一次机会吧，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说出那么傻的话，真是个傻子！”班主任摇摇头说。 李安然低下头转身就跑了。 “何月月。我还敢信任你吗？”班主任看着李安然说。 “我不知道。”何月月气呼呼地说“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十班，一次又一次地被校长提到。现在好了，欧阳婉婉很快将被开除了。你也犯了错误。” 班主任仰起头看着干净的天空说。 何月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刚才的情绪顿时冷了下来。 难道我也将面临着开除的危险？何月月不敢再看班主任了。 “何月月，你和叶小天文舟老师是不是在恋爱？”班主任直直地盯着何月月的额头。 “你问这个干什么？”何月月扭过头皱着眉头问。 “我想知道‘熊猫’说的是不是真的？”班主任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她说什么了？”何月月有些站不稳了。 “她是个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的女孩，她说你和叶小天文舟老师同居过，是真的吗？你也会做出这样的事？” 班主任小声地说。何月月半天说不出话来。开除！开除何月月！何月月仿佛听到了这个命令！ 何月月摇摇晃晃地看着地面。 “你怎么不说话？”班主任扶了扶何月月说。 何月月慢慢地朝寝室走。她真想对班主任说：“如果要开除我，就对学校说吧！” 可是她想到可怜的妈妈。如果妈妈知道她是因为这事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妈妈一定会病倒的。 “熊猫”，你说了我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叶小天文舟，叶小天文舟想起叶小天文舟，何月月泪如泉涌。 “何月月，看在你妈妈的份上和你以前的表现，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学生。欧阳婉婉肯定是要开除的，就是我不开除她，学校也早就警告她了。”班主任从后面跟上来。 何月月咬着嘴唇，眼泪一滴一滴地流进嘴巴里，咸咸的，涩涩的，这多像叶小天文舟和她的这一份恋情。 “你到教室吧。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与你有关。”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拉了拉何月月的手说。“我还要和学校一起追查这件事。” 礼拜三晚上停电了，欧阳婉婉在桌子上点上一根蜡烛含着泪水看着何月月。 “欧阳婉婉，别伤心。我们女孩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哭。 坚强点，路，总归还是要走下去的。”何月月看着烛光里的欧阳婉婉。 “不，我不是为开除我的事。我只是在想，到现在，我最爱的是谁？没有，真的，爱多一次，疼多一次，到现在，谁也没有真正爱过我。”欧阳婉婉无奈地摇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