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着女体育老师柔软的带点阳光气息的运动衣，嗅着她头上随风飘散的摩丝清香。 “头发长长了，人也漂亮些了！”女体育老师洒脱地笑着摸摸何月月的头。 “是的。嗨！我喜欢你的发型，像个快乐的吉普赛人。” 何月月靠着女体育老师的胳膊说。 “噢，还有人这么欣赏我。我有福了！何月月，你喜不喜欢跳高，你的个子很适合，班上算你的形体最健美，你的腿挺长的。春季运动会快到了，你练一下，到时报这个项目”女体育老师爽朗地笑起来。 “好，我喜欢跳高，我想运动，运动可以让我的心情重新轻松起来。”何月月闭着眼睛说。 “小小年纪，说这么悲观的话，何月月，我看你挺多愁善感的。睡着了？”女体育老师摇了摇何月月。 “哪儿的事！我在感受伟人的力量呢？”何月月调皮地说。 女体育老师睁大眼睛大笑起来，“噢，我是伟人。你还会长的。说不定再过两年，你也会长这么高。” “你好好练一下跳高。我要纠正你们的广播体操了。”女体育老师顿了顿嗓子吹了一声口哨，正在玩的同学都拥过来。 何月月因为高就站在最后，和她并排站的是“胖子。” “胖子”边移动着步子边抽着烟，嘴里哼着“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 “何月月，你和我一样高啦，还要长？”“胖子”咳嗽了几声笑着问何月月。 何月月装作没听见，她很尊重女体育老师的课，不想说闲话。 “没必要清高吧。何月月，我这么大的声音你没听见“胖子”吐了一个烟圈正好飘到何月月的鼻尖上。 “胖子”捂着嘴嘻嘻嘻地笑起来。 “一、二、三、四！”杨力已大声地喊着体操口令。 “胖子”一只手在腰间荡秋千似地乱比划着。 “嘻，还那么认真！每个动作还看着手指，搞笑！”“胖子”越说越不太好听，何月月咬咬牙还是没理他，知道他就是这副德性。 一个上午，“胖子”都没住嘴。 何月月没和“胖子”说一句话，她只想静静地看着充满活力的体育老师，她想改变一向爱睡觉的习惯。 以后是不是要多锻炼锻炼身体？何月月想。 女体育老师指导了一会儿就到别的班了。 何月月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为什么我没有精神？ 体操比赛准时举行。 操场上出现了躁动：周桐同认识的那几个号称“八大金刚”的男生一律把头发剃成了光头，而“三妖四怪”都把额前的一缕头发染成了金色，俨然向全校宣扬他们是这两个集团的成员。 何月月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总是三天两头地制造“暴动。” 有时喝酒喝得胃出血被送进急救中心抢救；有时在公共车上派人把班主任打一顿；有时在上课时间溜到小吃店里抽着烟吃点零食。 等等等等。 他们就像校园里的一场活生生的电影，天天变换着新把戏。 奇怪的是他们一直李安然无恙地在学校混日子。 有人说他们都有后台；有人说老师都怕他们；有人说她们在外面有老板包着。 何月月只记得一个叫史润的“妖。” 那个女孩是她们中最漂亮的，她看上去还有几分羞涩，时常是施了粉的，瓜子形的脸，柳叶眉，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总别着一片青翠欲滴的树叶头饰。 史润的腰纤纤弱弱的，爱穿着高腰直筒裤，小巧的高跟鞋，走路时身子自然地摇摆，显得楚楚动人。 何月月和史润没有什么交往，只限于进进出出时看一眼。 史润的脸上极少有笑，除了恰如其分的妆，几乎就没有温暖的感觉。 这时，校长背着手大声地对着话筒点着这两个集团的成员的名字。 “史润！”点到她的名字时，她没有一点反应。 她依旧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指甲。 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在这个时候，何月月才看出史润的冷和硬，她不慌。 她根本就不会把学校放在眼中。 校长身边的老师走下台来到史润面前，何月月听不到她说了一句什么，只是轻蔑地瞪了一眼那老师。 那老师又走到另外一个“妖”那里，那个女孩干脆啐了一口唾沫到那老师脸上。 周围的人都不说话了，那个女孩破口大骂了一句：“我操！！！” 男生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