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月，别管他。他值得你这样吗？”莉萧然使劲地拉着何月月的手，生怕何月月进教室。 何月月比莉萧然要高大，一下就从莉萧然手心中逃出。 “杨力，对不起了。”何月月来到杨力面前，只说了这句话就走了。 天空像少女睡醒后刚刚洗过的脸，何月月和莉萧然手拉手走出校门口就蹦起来。 “何月月，你看对面的山坡上，麦田和松树林就像一幅油画。何月月，现在，问我爱什么，我首先说，我爱三月。三月的山坡。”莉萧然说着说着，手就快活地在头顶上比划着。 “莉萧然，你可真是一个季节一变。现在，又是个无忧无虑的家伙了。想想你去年冬天吧，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会儿上天堂，一会儿下地狱。”何月月摇摇头说。 “何月月，我那时只是想尝尝恋爱的感觉。再说，我原以为我丑得没人爱了呢，没想到大有人在。 “现在，我找到了自信。也看透了爱情，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嘴上说的好听，久了，也就腻了。觉得杨力越来越没看头。 “反正呀，一见他就浑身不自在，更别说，让他抱一下我。不说了，何月月，我蠢也蠢过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保不保密我也不在乎，只是不要让学校知道。哎，不说了，说着说着，我就开心不起来。” 莉萧然叹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 尽管是礼拜四，街上来往的人仍然很多。 何月月和莉萧然就像两个空气球，在人群中随心所欲地游荡。 “还是看看精品屋的东西吧！何月月，我们买不起，看看总该可以。再说，这路边的假货也太多。”游荡到整条街的尽头时，莉萧然抹了一把汗提议。 “对，我好想看看那边一个假发屋，我想去看看我留长发好不好看。”何月月眼前一亮，兴冲冲地说。 “不过，我们到小吃街吃点肥肠吧。还有草帽饼、爆米花。”莉萧然真不愧是个吃家，随时不忘善待一下嘴巴。 “好吧。”何月月想了想钱包里的钱，爽快地答应了。 小吃街的人也川流不息，莉萧然认准的那家餐馆门口排起了长队。 “还要等？太扫兴了。”莉萧然朝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气乎乎地拉着何月月去饼店买草帽饼。 可饼店今天炸的草帽饼已卖完了。 “老师还说现在市内经济萧条，看这些饮食店倒挺红火的。”何月月对着莉萧然努努嘴。 “看这些皮鞋，都是仿皮的。穿不到一个星期就要裂出个口子，可别买。还有那种无疼穿耳的地方，千万别去穿耳，看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病毒、细菌到处传播。她是个妓女，看她那血红的大嘴。”莉萧然看着街上的人，一本正经地叮嘱起何月月来。 “那种包还不错。只是太成熟了，四四方方的像西服那样正统。”路过卖包的摊位时，何月月按序看着密密排列的包，顺手摸了摸那种看上去上百元的所谓真皮包。 “噢，那是内衣店，何月月，我的胸部好像又长大了，原来的那个穿着好紧。我们去看看那些漂亮的内衣。”莉萧然望望胸前低着头说。 何月月没有说话，也就表示同意。 内衣店里的胸罩套在模特身上好像每个女人都是那么丰满。 何月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胸部，觉得身上的这个胸罩太松了，总是不知不觉地滑到胳膊上。 店内的灯光是粉红色的，这种灯光在白天显得很奢侈，但使整个屋内有一种卧室的舒适。 借着这种恬静的光线，每一件内衣都像一朵花一样让何月月恋恋不舍。 莉萧然看准了一个银白色的绣着碎花的，她正拿着在胸前比来比去。 何月月还在犹豫不决地看着墙上的每一个，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半透明的时，她的脸刷地红了，她想打死她也不会用这种。 看过来，看过去，何月月头仰得有点酸了。还是拿不定主意。 “多少钱？”莉萧然问老板。 “三十元，我这里的货和别处的不一样，这是德国进口的真丝面料，还有精致的绣花。”老板含着一个墨绿色的玉石烟嘴漫不经心地说。 “二十元吧，我们一人买一件。”莉萧然看了看何月月说。 何月月连连摇头，“我不买，不买。”何月月嫌有点贵。 “可你总得买一个吧，这样可以便宜些。”莉萧然眼巴巴地看着何月月。 “算了，你们像是学生，两个人都买一件，我优惠给你们，二十二元，怎么样？”老板剔着牙看了看何月月的胸部眯着眼睛说。 何月月一阵恶心，老板是个老女人，好像很变态。她看何月月胸前时分明还有一丝嘲弄，何月月有种被剥光衣服示众的羞辱。 那个老女人见何月月没有反应就笑着从墙上取下一个带海绵的乳白色的让何月月试试。 何月月转过身没有搭理。 “你不买算了，别那么生气。我一个人买。”莉萧然又细细地比了比，付了二十五元钱把胸罩装进牛皮纸袋里朝外走。 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矮个子男人，他正神色专注地朝店内看，何月月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觉得挺眼熟，但也没细看。 莉萧然念着：“二十五元，有点贵，她宰我了！不就是绣了几朵花吗？不是棉的，穿上可能不太舒服……” “好啊！你们在这儿！”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把莉萧然吓得顿时住了嘴。 一扭头，竟然是李华生。 “你没必要这么夸张吧，幸亏是白天。”莉萧然对着李华生大吼一声。 李华生干干地笑笑，望着何月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月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矮个子男人就是李华生。 这么说，刚才她和莉萧然在内衣店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个一清二楚？ 讨厌的家伙！不是个正经东西！ “何月月，你好，我能在这汹涌的人流中遇到你，我非常激动。我惊喜万分。”李华生恨不得用尽所有的词汇来抒发他心中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