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晚上,安顿好一切后,给家人打电话,丽丽竟忍不住鼻子发酸,特别想家,特别想哭,首次离家这么远,很不舍,很难过。行走时,来不及,还有好奇,喜悦,或是还在故土,还没有体验到身处他乡的感觉。她刚挂断电话。秋生就把电话打来了,十分担心,哎呀,丽丽,你电话打的时间太长了吧,我三两下和家里说清楚,你倒好,我打了N次,都是正在通话中。 丽丽却又想哭,声音呜咽,他问道,丽丽,你怎么了,说话啊。 丽丽回答,没什么,就是想家。就又哭了。然后挂了电话。秋生继续拨,先是不接,后来干脆关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干脆跑到丽丽生宿舍楼,想要进去,却被宿舍管理员拦住,是个很年轻美丽的姐姐,他说了一箩筐好话,却还是不准进,并且踢踢“女生宿舍男生止步”的牌子,看见没。 他回答,我的好姐姐,我不是情况特殊吗? 她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那也不能破了规矩。 于是,他没有办法,在楼下大呼,丽丽,李秀丽,你下来啊,快下来…… 像疯子一样,众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他,还议论着。丽丽终于走了下来,眼圈红红的。于是带着丽丽在学校四处走动,晃了很晚,不停安慰,路都快被踩坏了。 军训结束就是“十一”长假,假期两人又把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狠狠走了一遍,不停惊讶,哇…… 咦…… 大学中,给秋生最难忘的有两个老师,一个非常幽默,课堂生动,讲课方式新颖,很受欢迎,所以每次同学早早占了座位,旁听者也很多,几乎次次座无虚席。 有几件事秋生格外难忘。一次,对于班上偶尔的不认真听课同学,他说道: 中间打牌的同学如果能像前面看武侠小说的同学一样安静的话,那么后排的同学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惹得班上立即一番哄堂大笑。 还有一次,和同学说,我的课堂希望同学不要说话。立即有人改为传递纸条,就又补充,也不要传递纸条,传递纸条太正规。 还有一次,提起品牌效应,说比如大家选择这个学校因为什么什么,一个同学立即拍着马屁补充,还因为有您这个好老师。 明知道是假话,他还是继续开玩笑。却先是装作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谁提的我,谁提的,站起来…… 大家以为他生了气,都大气也不敢出,后来见无人站起,就又笑了,这个同学太有品味,太有眼光了,本来想为你的品味和眼光给你加分的,哎呀,你看你,失去机会了吧。现在再给你个机会,也不用站起来了,举下手吧。 随即,班上立即刷刷纷纷举手。他点一个同学问,刚才不是你说的吧? 那同学赶紧说道,虽然我没说,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被他抢了先。 更有意思的一次,学校临时有事,下午不上课,同学立即欢呼雀跃。他一本正经道,学生不想上课,真不知道是老师的悲哀,还是学生的悲哀。立即有人回应,教育的悲哀。立即班上笑倒一片,他的要求很松,从不点名。可是每次人去的最齐;讲课比较随意,考试成绩却普遍较好。 另一个老师则完全另一个版本,白发苍苍,可能学生的学生都有在大学教学的了吧。名气极大,学术研究成果丰硕,桃李满天下。可是讲课严谨,没有半点课外内容,搞得点名也没人去。一次,秋生又在他的课堂约好了出去踢足球,可是球鞋忘在了教室,返回去取,他正在教室,见秋生来,便说今天就你一个啊,好,那就给你一个上课。秋生不好再溜,只好硬着头皮,可是教授依然讲的十分认真,一丝不苟。错过踢球,他却十分有收获,从此,坚持听,并终于感动了其他同学,学生逐渐不再逃课,他的课堂也很快人满为患。他常常在想,世界上两种人是最受人欢迎和尊重的,一种足够聪明,交往乐趣无穷;一种足够实在,一竿子插到底,让人没有压力。最要命的就是不够聪明却拼命装聪明,画虎不成反类犬,小聪明最让人头疼反感。 大学一直宣扬社会实践的作用,于是秋生早早决定参加社会实践,和几个同学一商量,找到一个中介公司,专门介绍兼职工作。于是,星期天早早起床,挤公交车去,却让先一人交一百元押金,还有两张一寸照片,形势十分庄重,让他们心动不已。 一路兴奋回去,宿舍同学还在睡觉,就大呼,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再去,却气呼呼回来,被人问时,不再自豪炫耀,先骂开了,太欺负人了,简直把人当廉价劳动力了,再廉价也不至于这样吧?还不退中介费,可笑,骗子,无赖,妈的…… 入了大学才知道,上学原来不光除了学习,还有如此丰富多彩的内容,课少放学也早,可以参加各种社会组织。开始秋生入的话剧团,并且开始时雄心勃勃,特别想取代那个说话结巴,并且拿着一个七拼八凑的无聊剧本次次不换,搞得人都听烦了,挺恶心了,甚至爆出他的名字,就知道剧本名称,他说完上句台词,就知道下句的团长。于是,他大力创作,精心构思,推陈出新,不拘一格。许多台词,被人记得十分熟悉,一口一个,太有才了。其中一句讽刺学校食堂,一句学生吃了一口饭,痛苦的紧蹙眉头,这世界上绝对找不到比这更难吃的饭了。第二口,眉头揍的更紧,还真有啊…… 让众人捧腹,都称赞,说的好,说的解气啊。 轰动之中,参加学校文艺巡展却被落下。因为无能团长的节目本拿下,看公正不过,只好找茬,说剧本提挖苦学校,含沙射影,不健康,被拿下,换上了他的狗屁不通的烂剧本。大家等了一夜,在寒风中发抖,都冲着他的本子,一看团长压轴,立即叹息着,愤怒着,骂着纷纷撤退,只留下一小波人。秋生就此和团长闹翻,并赌气离开话剧团,想加入文学社,可是文学社却设了无数门槛,且拿出自己印的粗糙刊物大肆吹嘘炫耀一番,还自吹自擂,个个精品。他取来一些,细细看过,大失所望,立即死心,失去任何入社团的兴趣,继续踢球去了。 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竟然一直喜欢着丽丽,甚至不可救药的一塌糊涂的挨上她了,所以经常为她欢喜,为她感伤,为她失神,为她惆怅: 有时迷迷的看着她的眼睛 有时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 有时痴痴的望着她的背影 有时默默分享着她的伤心 感觉她就像雨漂浮不定 对她的爱写意在魂牵梦萦 不知她是否读懂 是否感应 心在跳情在烧 真的不愿去寻找 心在跳情在烧 她就在故园微微的笑 心在跳情在烧 想爱她直到天地老 突然,有一天没事,细细扫视院报,竟然发现一首爱情诗,当即兴奋、惊喜不已,哎呀,我为什么不也给丽丽写几首呢? 于是,说干就干,一番酝酿,修改,一篇《梦中的女孩》出来了,却不敢太张扬,怕无法发表被笑话。就悄悄给院报投稿,不想竟然顺利发表,就在那一刻,兴奋不已,发现自己的豆腐块居然也有几乎变成铅字发表。 就赶紧打电话给丽丽,却故意绕弯子,让她看这期院报,还说文章是他见到的世界上最好的文章,院报副刊的编辑老师是世界上最有品位的老师。 丽丽笑着回答,夸张了吧。却也赶紧找来一张新的院报细细看过。立即明白一切,打来电话,呵呵,怪不得你那么说呢?原来有你的哩,想不到你还有这天分,不错,厉害。 他立即尾巴几乎翘上天了,那是,我的实力还强劲着呢?冰山一角而已。 丽丽赶紧说,小样,美的你,还冰山一角呢? 其实,人几乎都不傻,都知道丽丽的优秀,也遭到许多人惦记,但在秋生的勇敢反击,丽丽的冷淡拒绝,两人共同组成的牢不可破的坚固长城下,众人的攻势与企图被一波波打退。 从此,秋生一首接一首的写,也不停发表,搞得熟人见到都问,唉,你不就那陈秋生吗?你的一会一首《梦中的女孩》、一会一首《我的天涯海角》……还有最近的《你一直活在我的影子里》,都写得谁啊,同一个女孩吗? 他神秘道,保密。 院报老师打电话约他见面,也笑着,陈秋生,你的诗歌都可以出本集子了,院报副刊都快成为你的情诗专栏了。能不能换点题材呢? 他应承下来,可是灵感似乎一下枯竭般,再也写不出那种流畅文字了,好不容易拼凑几篇散文、小说,却全被毙掉,无缘发表,丽丽却经常问,秋生,你怎么不继续写文章发表了呢? 秋生你喜欢的女孩谁啊? 秋生说,你啊。 丽丽不相信,瞎说。 他回答,如果一个女孩,你在快乐的时候想她,渴望一起分享快乐。痛苦时,也会想到她,因为那里承载着美好的希冀与渴望。平时无端的想她,往事点点滴滴,似乎与她同行的日子,总是有着无止境的难忘美好回忆,天啊,那一点是真爱了吧。 丽丽一头雾水,说的什么啊,能不能好好说话啊。 他又来了一句,我笑,并不代表我正在开心,或许成了一种习惯。我哭,并不代表我难过,可能喜极而泣。但我说喜欢你,丫头,那就一定是真的喽。表情很简单,可是感情却只能单一。可以随时表露表情,从接触到喜欢再到表白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因其漫长所以沉淀的就那样的纯真,就如陈年老酒,越久越浓。 丽丽急了,你说的啥啊,不懂。 他叹息,哎呀,没文化,真可怕。 这句丽丽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立即怒视他,你说谁没文化,再说个试下。 秋生赶紧说,又没说你,你较什么真啊。更何况我喜欢你啊,怎么舍得说你呢? 丽丽问道,真的。 他回答,真的。 丽丽还不相信,真的真的? 他坚定道,真的真的。 丽丽继续问,真的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 秋生答完道,哎呀,能不能换个话题啊,不觉得这特贫,特无聊,特没劲吗? 丽丽坚决,不行,这还没完呢? 秋生似泄了气的皮球,又来了。 丽丽才不管这些,见到旁边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紧紧靠在一起,问他,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学学他们啊? 秋生磨蹭起来。 见他犹豫,丽丽问,怎么了,假话被揭穿了吧? 秋生挠着头皮,不是,我怕姐姐不同意,怕哥哥打我。 丽丽一听十分生气,我的话这么难理解吗?被你曲解成这样,瞧你这笨样。 情人节前夕,天气依然阴沉沉的冷,甚至还下了一场雪,但为情痴狂的男生纷纷冒着严寒为心上女孩准备着礼物,并迅速送出,一时间,女生宿舍门前,是不是晃悠着一波接着一波的男生身影。 眼见宿舍女孩都受到礼物,唯独丽丽没有,不禁失落、惆怅,多么希望也有人送礼物啊。要是他就好了,但知道他是榆木疙瘩,明明喜欢,不能对他讲,他却又不懂,唉,一声长长的叹息。 终于在失落中生气,给秋生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校园一个地点见面。左等右等,冻的不停搓手跺脚,小脸红扑扑的,小手通红,脸上似刀割一样是生疼,心里一遍遍期待和骂,这个该死的秋生还不来,还不来,死哪去了,气死我了…… 他终于来了,丽丽委屈又生气,于是搞笑的一幕开始了: 丽丽:你怎么才来啊冻死我了。 秋生:我说了我要买点东西啊。 丽丽:我有点事儿给你说,你猜猜啥事? 秋生:我怎么知道啊,女孩的心思男孩怎么能猜到啊? 丽丽:我们分手好吗? 秋生:啊?不好! 丽丽:求求你和我分手吧,我是真的服了她了。 秋生:你服我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啊?服我应该是崇拜他,很乐意和我在一起! 丽丽:我是真的服了你的,不是崇拜的“服”,而是服你个木头! 秋生:木头是植物,我是动物,你连动物和植物都分不清, 丽丽:我觉得我和你没什么话题。 秋生:世界上本没有话题啊,你多提点就有了! 丽丽:你让我怎么跟你提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我说让你陪我去逛街,你可好,却带我去轧马路!逛街是去商场逛,你懂吗 秋生:那你就说逛商场,别说逛街,商场是商场街是街,这完全是你没弄明白。 丽丽:难道什么都要我和你说明白你才懂 秋生:你不说明白我怎么能懂啊!语言是人与人沟通的通道,不可以马马乎乎。 丽丽:那好,我们现在分手,你滴明白 秋生:明白!就是不分! 丽丽:你到底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

有个让我暗恋了很久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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